我和韋小寶的戰爭

第十五章 暗招

眾人散去后,我與許雪亭回到坡頂竹屋。許雪亭笑道:“想不到兄弟真是好口才!”

我笑道:“哪里。許大哥見笑了。”

許雪亭笑了笑,道:“更令愚兄想不到的是兄弟的奇遇,夢中竟然得到菩薩親傳法術,普天之下,誰還有兄弟這等運氣?放眼天下,只怕再難找到兄弟敵手。”

這話直說得我眉花眼笑,我何曾想到過我也會也為高手?雖然不是純粹的武功高手,但放眼天下,確實沒有人能近我的身了。

我飲了口茶,合不攏嘴地笑道:“小弟別的不敢說,卻有一顆無比虔誠的心,凡事又比別人都多用心三分,因此才能感動菩薩。”我又對著門外天空合什作禮,無比虔誠地道:“南無釋加牟尼佛,南無過去未來現在佛,南無彌勒尊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無量壽佛,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西天極樂諸菩薩,南無三千揭諦大菩薩,南無五百阿羅菩薩,南無無邊無量法菩薩,南無金剛大世圣菩薩,南無八部天龍廣力菩薩,多謝!多謝一直以來對弟子愛護有加!望佛主菩薩保佑我教主和夫人永享仙福,壽與天齊,保佑五掌門使壽比南山,保佑弟子無病無痛,一生平安喜樂!”

我心中暗暗好笑,我既在眾人面前抬出了觀音菩薩,隨時得表現些帶有宗教色彩的言行來。許雪亭見我口中念念有詞,說了半天也沒聽太明白,我請諸佛菩薩保佑他“壽比南山”倒是聽得清楚,暗想:“這小子既蒙菩薩眷顧,他說的話想必靈驗!”臉上不由露出大喜之色。

忽聽一人笑道:“還請趙大哥也請菩薩保佑小弟長命百歲,榮華富貴!”

我笑道:“一定,一定。不過此時菩薩已經累了,菩薩也要休息的是吧?其實孫兄一看就是富貴長命之人,用不著擔心。”

此人正是孫紅星,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哈著腰連聲笑道:“是是是,多謝趙大哥!”

此時早已過午,許雪亭板著臉道:“我們也累了,你是不是要餓死咱們。”

孫紅星趕緊陪笑道:“屬下該死!屬下正是來請座使和副使前去用飯的。”

用過餐,我和許雪亭又回到客廳閑聊。我穿越到韋小寶的世界已經兩日了,只知今年是康熙八年,康熙大帝將鰲拜定罪入獄正是這一年,這一點倒記得很清楚,不過現下外面的情勢具體如何,卻還是不甚清楚,便問道:“許大哥,北京那邊有什么大事發生沒有?”

許雪亭想了想道:“倒是有一件。前不久,韃子皇帝突然將顧命大臣鰲拜打入天牢,定下大罪三十款,舉國震驚。這鰲拜權傾朝野,連皇帝都忌他三分,沒想到會有今日。”

我問道:“他還沒死么?”

許雪亭愣了一下,盯著我道:“沒有啊,兄弟為何有此一問?”

我暗叫糟糕,我這一問豈不是顯得自己知道很多事,明顯與我這個“假洋人”的身份不符,況且鰲拜死與未死,我這么關心做什么?但我豈能讓他看出破綻?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許大哥說皇帝定鰲拜之罪達三十款之多,兄弟想此人定是惡貫滿盈,滿人向來嗜殺,這樣的人豈有不殺之理?所以才隨口問問。”

許雪亭疑云盡去,笑道:“當今皇上,年紀雖小,卻不一般,手腕既高且硬,又懂得審時度勢,籠絡人心。鰲拜同黨,被一體斬決,但念鰲拜乃是先帝顧命大臣,戰功顯赫,免去一死,判了個終身監禁,抄沒家產。”

我假做釋然之狀,點頭道:“原來如此。”我既知鰲拜才入獄不久,那么按照小說中故事情節的發展,今后的一切便了然于胸,因此不再多問,岔開話題道:“許大哥,江湖中,誰的武功最高?”

許雪亭道:“要說武功最高,自然非咱們教莫屬了。”頓了頓,笑著接道:“至于第二嘛,以前不敢說,現在肯定是兄弟了。”

我大笑道:“許大哥你就別再給我頭上扣高帽了,我年紀輕輕,哪戴得穩?”

許雪亭笑了笑,道:“兄弟太過自謙了。”頓了頓,又道:“話說回來,少林寺晦聰方丈,武當梅妻道長,昆侖派的‘一劍無血’馮錫范,還有‘神拳無敵’歸辛樹夫婦,都是當世頂塵高手。不過,我們幾個老東西,也不見得就比這些人差多少。”

我點了點頭,他說的這些人除了梅妻道長是第一次聽說外,其余我都知道,問道:“什么‘梅妻’道長?這名字好怪,無根道人與他有什么關系么?”

許雪亭搖頭道:“無根道兄怎么會與梅妻有關系?不過都是牛鼻子道士罷了。那梅妻據說是個愛梅如命之人,‘梅妻’兩字也是他后來自己改的,他不僅在道觀里種了許多梅花,而且還畫得一手好畫,所畫的畫也全是梅花圖。”

我頗感有趣地道:“世上還有如此怪人。”我又笑道:“許大哥不僅對江湖上的事了若指掌,對朝中之事也知之甚詳啊。”

許雪亭呆了呆,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那又如何?”

我端起茶杯,偷偷瞧了他一眼,暗忖:“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一句無心之話竟又惹得他嘆氣,這一嘆又是在嘆自己懷才不遇,看他樣子對自己目前的處境很是不爽,心中對洪安通的積怨總有一天要爆發出來,這一點我倒可以好好利用。”我干咳一聲,說道:“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許大哥總有一展抱負的時候。”

許雪亭微微吃了一驚,似乎已經知道我看穿了他的心事,勉強笑道:“我還有什么抱負?唯五的抱負就是效忠教主,直到流盡最后一滴血。”干咳一聲,緊接著又道:“鞏英死了,我吩咐人將他的房子打掃出來,給兄弟住如何?”

我大喜,心道:“老子住在這里,早就渾身不自在,跟軟禁也沒什么區別。許雪亭居然肯主動讓我搬出去,倒是稀奇。定是考慮到我現在也是一個頂級‘高手’,所以對我頗為忌憚,免得到時候偷雞不成,反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