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韋小寶的戰爭

第五章 神龍教教主

此時,郭開云擔心再有毒蛇出來襲擊我,便走在了我的前面,將我夾在中間。

我回頭對王官道:“王大哥,我知道你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看是不是可以給我松松綁?再這樣綁下去,我這雙手就要廢了。”我看他還有些猶豫,又道“這里有這么多毒蛇,我想逃也是不敢啊!”方才我確有逃走的意思,此刻島上就算沒有毒蛇,我也不會逃了,我倒想看看這什么教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王官想了想,終于挑斷了綁在我手上的麻繩,冷笑道:“你要真能逃走,我叫你干爹!”

我心道:“有你這樣的干兒子,老子非得被你氣死不可。”陪笑道:“敢問王大哥,你入的是什么教啊?天主教,還是‘什么功’?”

王官道:“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就不能把你的鳥嘴給閉上么?”

我又問起教主是什么樣的人,二人竟是三緘其口。

轉過幾個山坡,遙見左前方矗立著一座山峰,峰頂上有幾座巨大的房屋。上山的路更加難行,我一心想見到王郭二人口中的“教主”,一路上打量著島上的環境,不再說話。但見樹上、草叢中全是一條條五彩斑斕的毒蛇,我渾身直冒雞皮疙瘩,心中想道:“這是什么鬼地方?分明就是人間地獄!”

到得峰頂,巨大的竹屋立即映入眼簾,竹門兩側分立著二十名少男少女,衣分青、白、黑、黃、赤五色,身上都背負著長劍。此刻我再無懷疑,這里定然就是神龍島。方才郭開云稱毒蛇為“神龍”時,我便聯想到了,再見到這一排竹屋,還有衣著五色的少男少女,除了神龍島,這世上絕不會再有第二個地方。既然到了神龍島,那么,我豈不是到了金庸武俠小說《鹿鼎記》中韋小寶的世界?

這些少男少女原本神情肅穆,見到我三人走近,都好奇地打量著我,其中兩名少女悄聲耳語,巧笑嫣然,我見他們個個長得水靈靈的,露出本色,嬉皮笑臉地向她們招了招手,喊道:“嗨!”

少男少女們齊齊變色,左首的一名白衣少男怒道:“放肆!王官,這是什么人?”

王官道:“他便是教主要見的人。”

那少年哼了一聲,便不言語了。見他們都非常不友善地瞪著我,我輕輕松松地聳了聳肩,報以迷人的微笑。走進屋,郭開云忽然在我耳旁輕聲道:“小兄弟,在教主、夫人面前千萬不得無禮!你低著頭回話就是了。”

我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說這番話,《鹿鼎記》中,神龍教教主洪安通的夫人蘇荃,是一個非常美麗且有誘惑性的女人,自上山得以來,我對見教主的興趣,早拋在了腦后,心里癢癢的,只想一睹那人間尤物——蘇荃的風采。

我對郭開云頗有好感,口中答應,心中卻在想:“要我不去看蘇荃,還不如直接讓洪安通捏死。”

穿過了一條長長的走廊,一個容得下千人之眾的大廳豁然出現在眼前,我東張西望,但見此處雖然不盡華麗,卻蔚為壯觀。此時郭開云走在了我后面,他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收回目光,便看見大廳彼端居中并排放著兩張竹椅,上面分別坐著一個滿臉傷疤的老者和一個絕色麗人。

那老者臉上褶子一大把,加上那些傷疤,丑得讓人痛心,正好與那麗人形成鮮明的對比。那麗人二十二三年紀,正是蘇荃,眉目帶笑,嘴解含春,果然艷麗無匹。眼波流轉,我目光與她一碰,一顆心猛然狂跳起來,我心中叫道:“乖乖不得了!要我為這女人去死也值得!”我雖然舍不得,但還是不得不移開目光,這位洪教主可是很會吃醋的,惹惱了他,免不了殺身之禍。

教主、夫人高坐上方,下面還分站著五人。這五人衣衫并未分作五色,我一一瞧去,均在五六十歲上下,一個是五十來歲的黑須道人,一個是已經頭發花白的老者,一個是五十來歲的高瘦漢子,一個是身材魁梧的大漢,還有一個細眼尖臉的老者。

王、郭二人帶我走到近前,跪了下來。王官垂首道:“稟教主,人已帶到。”郭開云見我仍是直挺挺地站著,惶恐不已,暗中拉了我一把,我微一遲疑,還是跪了下來,暗忖:“趙千河啊趙千河,在這個強權時代,你沒有本事只有給人下跪。”

洪安通點頭道:“嗯。退下吧。”

王、郭二人齊聲道:“是!屬下告退。”躬身退了出去。這些規矩只會在電視里見到,豈會想到自己今后也會跟著來這一套,心中想道:“什么玩意兒!皇帝老兒只怕也沒這么大的架子。”

面前幾人一瞬不瞬地看著我,除了洪安通一直面無表情外,其余幾人均是神情古怪,看著我就像看到什么怪物似的,直看得我心中發毛。我心中打鼓,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有何用意?

洪安通忽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清了清嗓子,道:“我…咳咳,我叫趙千河。”

洪安通道:“你是什么人?從何處而來?為何一身打扮與西洋有幾分相似?”

我猛然醒悟,難怪所有人見到我都覺得奇怪,其實就和我見到他們一樣,他們在我眼里的裝束古怪,我在他們眼里又何嘗不是呢?

我眼珠子一轉,笑道:“我正是從西洋而來。我父親是個商人,一直與西洋人有著貿易。”

洪安通忽然眼中厲芒一閃,我心中叫糟,不知道這話哪里說得不對勁了。

洪安通冷冷道:“自大明以來,到現在韃子的天下,一直實行海禁政策,你父親如何能與西洋人通商?”

我暗恨自己歷史知識太差,心念電轉,已有說辭:“教主說得是。其實是這樣的,自我祖父一輩,因當年張獻忠作亂,后來韃子又來,眼看是國破家亡了,便拖兒帶口逃到了海外,后來又輾轉到了西洋做起生意,一直再也沒有回來過。”

洪安通點了點頭,仍是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