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鄉

第一二九章 無兄弟,不遠征(3)

第一二九章無兄弟,不遠征(3)

第一二九章無兄弟,不遠征(3)

面對三百多氣勢洶洶且手持木棒的大漢,云瑯調轉馬頭就走。

直到這些人騎馬從身邊掠過,正準備迎戰的曹襄這才清醒過來,對身邊手持木棒的霍去病道:“呀,他們去追阿瑯了。”

早就看到這一幕的霍去病輕輕地磕一下馬肚子,烏騅馬就昂嘶一聲緊緊的追了下去。

烏騅馬迅捷無比,緊追幾步就已經追到了公孫敖隊伍的尾巴上,剛要掄起棒子將最后面這個武士砸下馬,卻發現這個瘦弱的武士沖著他詭異的一笑,一抖手,一張漁網就鋪天蓋地般的籠罩了下來。

霍去病大怒,用足了力氣將手里的木棒向著漁網籠罩過來的方向丟了出去。

自己不退反進,探出手就要抓那個瘦弱的武士。

眼看著漁網被木棒帶偏,瘦弱武士大叫一聲,就從馬背上滑下去了,雙腿扣住戰馬肚子,堪堪避開霍去病的魔爪。

然而,他太低估霍去病了,能打仗的不僅僅是霍去病,像烏騅馬這種久經征戰的坐騎,早就不是普通坐騎能比的,在兩馬交錯的時候,張開大嘴就狠狠地啃在瘦弱武士的戰馬脖子上,大腦袋猛地向外用力一扯,那匹可憐的戰馬的前蹄頓時就在半空中轉了半個圈子,霍去病獰笑一聲,一把扣住瘦弱武士的腳腕子,猛地向半空掄去。

瘦弱武士慘叫一聲,在半空中張牙舞爪的飛行了一丈多遠,最終重重的掉在地上,一口血噴出來,眼看就受了重傷。

趙破奴的馬速不如霍去病,他的騎術卻不是霍去病能比擬的,操控著戰馬在武士群中亂竄,不時地沖著伏鞍逃跑的云瑯大喊:“阿瑯莫要驚慌,某家來也!”

云瑯哪里有回頭觀望的功夫,一只獨眼的公孫敖正兇神惡煞一般的追趕他,劉二才迎上去不到兩個呼吸,就被公孫敖的木棒一棒子敲在腦袋上,血流滿面,只知道大喊“侯爺快跑!”

好在公孫敖知道斗毆不能出人命,第二棒子讓過劉二的腦袋,重重的砸在劉二的肩背上,趁著劉二手足無措的時候,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將他踹落馬下。

云氏的家將也都是戰場上的豪雄,盡管武藝精湛,可是,遇到公孫敖這種沙場猛將,幾乎沒有一合之敵。

眨眼功夫,云瑯身邊的家將一個都不剩。

單挑身后這一群人?這事云瑯從來都沒有想過,霍去病遇到這種狀況應該很開心,他不是霍去病那個二百五,這時候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來的時候云瑯就知道最倒霉的一定是他。

這世上坑公孫敖最狠的人根本就不是霍去病,更不是曹襄,李敢他們跟公孫敖幾乎算是無冤無仇。

只有他,才是公孫敖最恨的人。

自從云瑯當著皇帝的面殺了公孫進之后,害得公孫氏被皇帝壓制了三年,就這一條,云氏與公孫氏就是死敵。

而云瑯又是幾兄弟里面專門負責出主意的那個,只要把云瑯打殘了,那幾兄弟的威脅就能減少一半。

云瑯當然有這個覺悟,一片狂奔,一邊不停地打口哨,這個時候,還是自家的老虎大王兄弟最靠譜。

戰馬很快就跑進了上林苑的丘陵地帶,對這一片地形云瑯非常的熟悉,這里是羽林軍昔日訓練的地方,只可惜,當過羽林軍統領的公孫敖對這里的地形同樣的熟悉。

眼見云瑯進了丘陵,公孫敖獰笑一聲,隨意的揮揮手,就有一群跟著他的舊日羽林軍就分散開來,一頭撞進了丘陵地帶。

公孫敖回頭瞅瞅被被自家兄弟死死拖住的霍去病,李敢,趙破奴一群人,放緩了馬蹄,瞅著綿延起伏的丘陵大吼道:“云瑯,納命來!”

云瑯聽見了公孫敖的怒吼,卻不驚慌,嫻熟的控制著游春馬在丘陵間奔馳。

鐵壁弩沒了,他懷里還有一架巴掌大小巧的弩弓,這只弩弓堪稱云氏數年來在鐵器工藝上的最大成果,這支弩弓并不發射弩箭,用的卻是陶瓷彈丸。

最妙的是因為體積小,一只手就能掌控的過來,而且弩弓上的彈丸還可以通過下面的彈簧自動填裝。

只是每三發之后就要重新上弦。

整支弩弓都由最好的精鋼制成,尤其是雙翅更是大漢僅有的彈簧鋼制成。

只可惜云瑯想要找的錳礦,在大漢實在是如同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這一點含有錳元素的彈簧鋼,還是云瑯融化了得自始皇陵的一柄短劍,才有目前這柄彈簧鋼。(如果有兄弟質疑此事,參見兵馬俑中發掘到的那柄被壓彎不知道多少年,去掉重物之后又恢復原狀的寶劍)

游春馬越過小松林之后,云瑯就果斷的跳下了戰馬,后面的路途戰馬過不去。

又打了一聲響亮的唿哨,給老虎大王定位之后,云瑯就果斷的鉆進了密不透風的荊棘林。

剛剛鉆進去,身后就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個武士看見了云瑯鉆了半截的身子,大笑一聲就驅馬狂奔,不等戰馬停下,就矯健的從站馬背上跳下來,獰笑道:“云侯,你束手就擒把,俺老裴也不為難你,免得傷了顏面。”

云瑯坐在荊棘林里,抬手就舉起了弩弓,一句廢話都不說,只聽咔嗒一聲響,鴿子蛋大小的陶彈就在那人的額頭炸裂,碎屑紛飛。

武士一頭栽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云瑯轉過頭,繼續向荊棘林里爬,他并不擔心那個武士會死,之所以用陶彈而不是殺傷力更大的鐵彈,目的就不在殺人,這東西不過是云瑯的防身利器而已。

無論如何,那個武士的腦袋還是腰疼幾個月的,腦震蕩沒有那么容易治好。

云瑯剛剛離開,一群武士就蜂擁而至,一個武士見到了躺在地上毫無聲息的老裴,驚叫一聲跳下戰馬,首先探了探老裴的呼吸,見他沒有死,只是昏過去了,就對坐在馬上的公孫敖道:“昏過去了。”

又瞅瞅老裴額頭上的大青包對公孫敖道:“是被石頭打昏的,沒用軍器!”

公孫敖瞅著那道明顯的爬痕,呲著一嘴的大白牙笑道:“多年不見,當年的小兔崽子已經成精了,居然能用石頭把老裴撂翻,兄弟們小心些,騎都尉的小兔崽子沒有一個是好惹的,老夫當年就知道!”

一個彪形大漢抽出腰間的寶劍從荊棘林里劈砍出一條通道,聽公孫敖這樣講,不服氣的道:“他們運氣好,碰到的全是孬種,如果把他們放在北線,會被伊秩斜打出屎來。”

另一個跟進的武士怒道:“老張,你說我們強大,某家沒意見,可是,你也不要小覷了騎都尉,人家在白登山可是跟伊秩斜正面交鋒過的,雖說死傷慘重,卻也沒有丟我大漢的顏面,這一次我們就是看不慣他們趾高氣揚的模樣才跟過來的。

至于說到血仇,還算不上!

你看看后面,三百多精銳兄弟抵擋人家兩百人現在已經快要攔不住了,就說明咱們是好漢,人家也不賴!”

公孫敖皺眉道:“老薛,現在不是滅自家威風的時候,捉住云瑯之后,我們拿云瑯去找霍去病問罪才是正事!”

十余人拴好了了戰馬,走了一半的老薛回頭看一眼焦躁不安的戰馬,問公孫敖:“這里不會有猛獸吧?”

公孫敖拍拍肚皮道:“以前有,還有很多,不過全部進了老夫的肚皮!”

老薛沖著公孫敖挑挑大拇指就沿著劈砍出來的小路,快速進入荊棘林。

都是久經征戰的殺才,一個個殺氣肆溢,才進了荊棘林,林子里棲息的小獸就驚惶奔走,歇息在松林里的鳥雀更是轟然而起,逃離了這片危險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