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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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得到小狗兒的傳來的消息之后一點都不驚訝。
帝國對西域的布置據他所知,已經開始三十一年了,直到建元二年張騫出使西域,帝國才算是真正開始經營西域。
在西域匈奴人的勢力非常的強大,以至于很多部族都紛紛西遷,其中大月氏就是其中的一個。
最初的時候,大月氏人就居住在祁連山一帶,只是因為受不了匈奴人的盤剝,這才西遷去了大漠綠洲。
元朔二年的時候,在外流浪了十余年的張騫終于回到了長安,也就是從這一年開始,大漢真正拉開了反擊匈奴的大幕。
云瑯曾經問過何愁有張騫真正的身份,何愁有每次都笑而不談,很快就岔開了話題。
于此,云瑯就再也沒有問過,因為他已經明白了。
霍去病突然提出要解救鏡鐵山的漢奴,這讓云瑯更加的感到驚詫。
在這之前,他甚至連鏡鐵山在那里都不知道,同時,他也相信,霍去病知道鏡鐵山這個地方的時間絕對不會比他早多少。
一且似乎都是地方將領的抉擇……云瑯卻能從中看到一條明顯的事物發展的脈絡。
受降城下一站,霍去病雖然陣斬了渾邪王,自己也損兵折將,一時間,困頓到了連守城的兵卒都不夠的地步。
然后,就在這個時候,曹襄去了長安哭訴一番之后,皇帝立刻就給了曹襄兩千精銳……
云瑯從不相信曹襄的眼淚會如此的珍貴,更加不相信皇帝因為寵愛曹襄,就會冒著曹襄把羽林軍掏空的危險,任由他肆意胡為。
而何愁有這個把規矩視作生命的人,在這一刻居然牢牢地站在曹襄這一方,任由他使用羽林軍武庫來裝備兩千新軍。
因此,當霍去病怒氣沖沖的要去拯救大漢邊民的時候,云瑯答應的非常痛快,連磕巴都沒有打一下……
霍去病是知情人,何愁有也是知情人,總體上來說,這一戰是霍去病與何愁有的配合之戰。
是在皇帝主導下的一系列戰爭中的一環。
“回去告訴何愁有,一個半時辰之后,我將發起進攻!”
小狗兒偷偷看了一眼霍去病的神色,點點頭表示記住了,就重新打馬回到了鏡鐵山集市。
何愁有睜開眼睛瞅著進來的小狗兒道:“將軍給了多少時間?”
小狗兒抱拳施禮道:“路上耽擱了兩刻,還有一個時辰零兩刻將軍就會發起進攻。”
何愁有點點頭看了華耳朵一眼,華耳朵就出去了,與此同時,看護著四個胡人的何右等人,立刻將一尺長的鐵刺刺進了那四個胡人的后腦。
此時,那個胡姬反而沒了剛開始的恐懼之色,大大方方的來到何愁有的下首跪坐了下來,即便一具胡人身體就在距離她一尺的地方劇烈的顫抖,她依舊面不改色。
帳篷里沉默的驚人,何愁有似乎已經睡著了,胡姬也垂著頭一言不發,其余少年軍將士紛紛坐在地上,做最后的休整。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何愁有睜開了眼睛,見華耳朵已經回來了,就低聲道:“束甲!”
帳篷里的人,包括何愁有與那個胡姬同時起身掀開各自身邊的箱子,開始頂盔摜甲。
一刻鐘過后,帳篷里已經站滿了甲士,何愁有手持長劍杵在地上,豎起耳朵傾聽外面的動靜。
小狗兒卻把目光放在面前的一杯茶水上。
茶水平靜無波,橙黃清澈。
“此戰以制造混亂為主,以刺殺匈奴大將為目的,與我們同行者,共有繡衣使者三十二名,披甲者為自己人,莫要誤傷,也莫要被同伴誤傷。”
何愁有的聲音在帳篷里響起,顯得詭異而陰森,而帳篷外邊,依舊是人來人往的鬧市。
茶水開始微微的泛起漣漪,何愁有揮劍砍破了帳篷,八個少年軍軍卒加上那個胡姬幾乎是同一時間扣動了弩機。
喧鬧聲遮掩了弩箭機括的爆響聲,也掩蓋了弩箭破空的尖嘯……
慘叫聲突兀的從四面八方響起……
市場里的游逛做生意的胡人幾乎沒有任何準備,當第一聲慘叫響起乃至連片的慘叫聲爆起之后,早就習慣這種突然襲擊的胡人們,在第一時間確認了弩箭飛來的方向之后,就潮水般的后退……
“將這些胡人驅趕到軍陣之前,將軍需要用這些人來沖擊匈奴營地……”
小狗子大叫了一聲,就重新給弩弓上好了弦,繼續發射。
逃跑不及的匈奴人紛紛倒地,然后被洶涌的人潮從身上踩踏過去。
即便是在發射弩箭的功夫,小狗子依舊注意著周邊的狀況,很快,他就發現,跟他們做著同樣事情的人很多,遠比何愁有說的三十二個人多……
奔跑,射殺,驅趕,小狗子的雙腿在不斷地倒騰,他不但要與同伴保持合作,還要有目的的擊散一些小型的反抗集團。
來這里做生意的胡人,沒有誰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相反,他們都是各地的豪雄。
一個身高超過八尺的胡人,在背后挨了一箭之后,忽然停止了奔跑,轉過身,隨手抓起兩個胡人,就向近在咫尺的華耳朵砸了過去,華耳朵側身避開,那兩個胡人砸在地上,腦漿迸裂,慘烈至極。
短弩被砸掉了,華耳朵的短矛剛剛刺出去,就被壯漢用胳膊給夾住了,他單手捉住短矛,稍微一用力就把華耳朵拋上了半空。
何右的鏈子錘陰損的從人群中擊出,重重的擊打在壯漢的胯下,等滿是尖刺的鏈子錘收回來的時候,壯漢狂吼一聲,抱著下體在地上翻滾……
何愁有在人群中頗有些閑庭信步的意味,長劍每一次揮出,就有一顆首級凌空飛起,而后跌落在人群中,于是,更大的騷亂就被制造了出來。
突襲,只能造成短暫的混亂,等這些胡人與繡衣使者們拉開距離之后,他們也就穩住了陣腳,手持武器的胡人武士們,第一時間就在各自首領的帶領下,向繡衣使者乃至少年軍們發起了反擊。
一時間,繁華的集市上箭如飛蝗。
一支鐵騎突兀的從胡人背后殺出,上千匹戰馬嘶鳴著沖入人群,剛剛站穩腳跟的胡人,頓時星散。
就在此時,鏡鐵山礦區濃煙四起,殺聲四起,存留在礦區的漢奴們,也在同一時間暴動,他們用鐵錘,用鋤頭,用叉子,鐵棍,木棒用所有能用的武器,向昔日殘害他們的匈奴監工發起進攻。
匈奴人的軍營中,此時才有號角聲響起,而就在這個時候,霍去病統領的大軍驅趕著無數的胡人向軍營撲了過來。
那些被追趕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胡人們,越過淺淺的壕溝才踏上匈奴軍營的土地,就被密集的狼牙箭射倒。
霍去病一聲令下,第一支火箭在天空中帶著黑煙落入匈奴營地之后,上千支火箭就再一次騰空而起。
幾乎是一瞬間,大群的胡人就涌進了匈奴軍營,他們并不準備在這里停留,如同潮水一般踩踏著匈奴人的牛皮帳篷向軍營的另一端奔逃。
小狗子停下腳步,胸口火辣辣的痛,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刻,他卻覺得宛如一生那么漫長。
就在這一刻,他看見華耳朵從天空掉下來之后被無數只腳踩上去的慘狀,他也看見何右的一只臂膀在空中飛舞,一同飛走的還有他的鏈子錘。
他看見何愁有如同蒼鷹一般踩踏著胡人的頭顱在半空飛奔,所到之處人頭滾滾,也看見一個粗壯的繡衣使者被裹挾在人群中飛奔,兩邊的胡人還不斷地用刀子刺他的身體,也看見那個胡姬在戰爭剛剛開始,就找了一支箭插在自己身上,然后藏在一堆尸體中間裝死。
一千鐵騎擦著他的身體沖進了匈奴人的軍營,而后,原本就混亂的匈奴軍營就變成了一鍋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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