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尊歸元第四百八十八章各自人生各彷徨
云揚不反駁不抗辯不解釋直接不吭聲了。
云逍遙氣哼哼的踱來踱去,惱怒的道:“你想自己去,那是絕對不可以!至少……我陪你去!”
“不行!”云揚嚇了一跳,直接破功開口。
云逍遙跟自己去?開什么玩笑,面對四季樓傾巢而出,這不是穩妥妥的去送人頭么……
“總得有個人為你收尸吧?!”云逍遙憤怒的看過來:“你不是想尸骨無存吧?”
云揚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不會死,我有把握!”
“我也有把握!”
云逍遙吼了一聲。
至此,兩人都不說話了,沉默半晌。
良久良久之后,云揚道:“我走了。”
云逍遙哼了一聲,并沒有開口說話。
等云揚走到窗邊的時候,身后傳來云逍遙沙啞低沉的聲音:“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真是我的兒子,那該有多好?你為什么不是我親兒子呢?”
云揚身子陡然一震,愣在原地。
“我是真心地將你當做了親生的兒子。”云逍遙的聲音有些無力,道:“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么一瞬間,曾經將我真正當做了父親?”
云揚好半天沒有說話。
云逍遙等了半天沒有聲音傳來,卻以為他已經走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聲音倍顯蒼涼,只感覺自己的心境,也在這一刻蒼老了很多。
喃喃的說道:“不管怎樣,一定不要死啊,我……我不想替你收尸……”
然而他轉過身來的一瞬,卻即時愣住了。
云揚就站在他面前,他沒有走。
云揚的眼睛里,在閃光。
云逍遙有些手足失措地看著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兒子。
“其實,在我心里,您……一直都是我的父親,這幾年您為我做的,比許多親生父親都要多,都要盡心。”
云揚的聲音很低沉,但是說得很清晰,語出至誠。
云逍遙的眼中猛地發出了光。
“您為了我能施展手腳,不惜孤身漂流在外數年;為了我,不惜隱瞞皇帝,為了我……”
云揚苦澀的笑了笑:“我其實很想真正地做您的兒子。但是那樣,只會害了你。”
“但在我心里,您永遠都是我父親,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永遠都是。”
“縱使我將來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我也會告訴,在他之前,我就已經有了一個父親,一個真心待我,愛我,關懷我的父親。”云揚輕聲道:“若是萬一找不到,我仍舊有您,此世注定不獨!”
云逍遙只感覺腦袋里轟轟的響,眼睛看出去也有些模糊了。
這一刻,他只感覺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一切,全都值了,遠超所值!
當真超值!
朦朧中,似乎看到云揚在自己面前跪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他有心想要說點什么,回應點什么,卻只感覺嘴唇哆嗦著,居然說不成話。
然后他楞楞的看著云揚站起來,說:“我走了。”
然后倒退兩步,整個身子就此突然消失,消失得無影無蹤。
云逍遙渾身顫抖,本能地倒退了兩步,突然整個人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半天沒有出聲。
眼中有淚水流下來,然而嘴角卻是掛著一絲由衷的笑容。
云揚說的話,他每一句都聽得懂,所以他感到欣慰。
高興,激動!
在外人面前,我只能做你名義上的父親,在皇帝面前,我只能做你的義父,是被你利用的擋箭牌。
但只有在你我之間,才是真正的父子。
夠了,足夠了!
接天樓。
四大公子一水的滿臉糾結。
他們現在正在思量一個非常嚴峻的人生課題,自己的人生最終目標是什么?
紈绔一生?
逍遙快活?
成為強者,笑傲江湖?
高官厚祿,權傾天下?
嬌妻美妾,艷福無邊?
這個異常嚴峻的課題,以上的種種答案,原本多屬遙不可及,大抵只有在閑得忒無聊的時候,才偶爾會去想一想的這個百無聊賴的問題答案,然而這個問題,卻在今天,卻在當下,猛然間被拿到了眼前來。
四個人盡都感覺一陣陣的茫然,手足無措,思緒異常混亂。
云揚心下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
他的本意初衷也就只是來問一問,四人將來究竟有什么打算;彼此相交一場,四人一口一個大哥的叫著自己,更在多次事件中為自己出過大力,如果合適,自己絕不介意幫他們留下資源,以期待有一天,能夠在玄黃界再見。
也算是不辜負這段時間的相識相熟相知。
可是現在看到四個人的神情,云揚心底卻已經明白了許多。
“我們……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說。”
冬天冷打破了沉寂,苦笑著說道:“原本,我們也曾經有想過,自己盡可能的努力一點,跟著云老大你,在這世上做一番事業,也算是不負此生,留一頁傳奇,不亦快哉!”
“但是我們實在是沒有想到,老大你的腳步,邁得這么大,這么快。以至于到了后來,我們唯一的感覺就只有無所適從,難以想象。”
“這會老大你問我們將來……我們反而不知道我們將來會如何了,至少初衷已經不切實際。”
冬天冷很少這樣正經,但這一次,卻是真真切切地將自己的內心剖析出來,聲音倍顯沉重。
“說白了,我們骨子里仍舊是紈绔子弟。我們從一出生開始就不曾缺少過榮華富貴,相對的,我們也沒有入朝為官的能力。”
“同樣的理由,繼承家族也不會有我們的份兒。”
“至于嬌妻美妾艷福無邊云云,仍舊基于我們的出身,不需要任何努力便可以得到,得之太易,反而無味。”
“至于成為強者,笑傲江湖,天下無敵…甚至是到另一個世界去稱王稱霸,這些野望,說實話我們曾經很認真的想過,但是……我們自問……吃不了這份苦,這也是實話!”
冬天冷苦笑著:“我們自幼便身嬌肉貴,更已經舒舒服服地過了這么多年……如今,說到讓我們去奮斗,或者勉力為之一時尚可,但修途漫漫,長此以往我們絕沒有了那樣的心氣。”
春晚風嘆口氣:“難。”
夏冰川也是搖頭苦笑:“除非,是落到那種山窮水盡的地步……被生活磨難強硬逼著,或許還有那么一點點可能,但凡還能混日子,不受苦,我多半不會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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