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裝病救媳婦
第699章裝病救媳婦
秦伊凡轉向東北方,慢慢跪下!
梁心銘心道:“算你識相。”
她也重新轉過身子跪正了,誰知身子一歪,被王亨拉了一把,道:“跪這邊來,能看清楚皇上。”
梁心銘忙起身,重新跪到他另一邊,正挨在墻根下。一跪下便覺不對,這里正抵著墻根,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膝蓋下的地面也早就曬熱了,跪著不冰。
她側首看向王亨,眼帶笑意。
王亨目不斜視地仰頭看上面。
眾人也都看向皇城門樓上,也沒注意他們小動作,上面,靖康帝鑾駕竟未移動,依然停在正中央。
靖康帝威嚴地對下方秦伊凡道:“青龍王是否認為,朕會將鑾駕移到東北方,受你這跪拜?”
秦伊凡忙道:“皇弟豈敢!”
他很意外靖康帝竟沒動。
靖康帝正色道:“你跪拜的是太祖皇帝、英武帝和第一代青龍王,朕不會強要你行臣子之禮。安國乃是第一代青龍王赤手空拳打下來的,理當由他的子孫繼承。朕才疏德淺,不具備英武帝的雄才大略,守住祖宗留下的江山基業便已令朕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又豈敢覬覦安國!”
秦伊凡忙道:“皇兄圣明。”
心道:“你還有些自知之明。”
靖康帝話鋒一轉,嚴厲道:“朕也希望安國能記住祖訓:與大靖和平邦交,因為兩國是真正的兄弟!若無英武帝和青龍王的雄才大略,卻妄圖稱霸天下,給狼子野心之輩以可乘之機,丟掉祖宗打下的江山,也會致使天下生靈涂炭、百姓遭殃。那時,太祖、英武帝、第一代青龍王在天之靈,也必將譴責這不孝的子孫,自不量力!皇弟可記住了?”
秦伊凡凜然道:“皇弟記住了!”
靖康帝道:“如此便好。大靖白虎王謀反,內亂驟起,朕請皇弟在大靖期間,莫要插手大靖內政。否則——”他轉向東北方向——“英武帝和第一代青龍王定不會放過那勾結外賊的不孝子孫,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秦伊凡再次凜然道:“皇弟謹記!”
他這才明白,梁心銘讓趙子儀上去,不是請靖康帝移動鑾駕去東北邊,而是讓皇帝警告自己這番話。
秦伊凡忍不住仔細打量靖康帝,覺得自己小看了這位大靖皇兄。靖康帝的能力魄力也許不是很強,但他卻肯任用能臣。死去的左相不算,蘇相、王諫、崔淵、朱雀王、玄武王,再到王亨、趙子儀、張伯遠,有文有武,有年老的有年輕的,并不寵信某一個人。連梁心銘這樣一個被非議的臣子,他都放心地任用,還委以重任。由此可看出他胸襟寬厚、善于納諫,有識人之明,只這一條做皇帝便夠了。
秦伊凡到大靖后,警惕性提到最高。
靖康帝警告了青龍王后,這才轉向下方的趙寅和王亨,道:“王愛卿、趙愛卿,將江南之行結果奏來。”
王亨和趙寅道:“微臣遵旨。”
遂早就準備好的藏寶清冊和俘虜名單——是用密封的匣子裝起來的——呈上去。
俘虜都跪在下方,一目了然,而藏寶都裝在箱子里,總不能讓皇帝都打開來過目,但這等儀式照例是要呈上一些寶物做代表的。他們選了三樣:一是從海外來的一頂王冠;一件是九龍騰飛的青銅寶鼎,有定鼎天下的寓意;一件是碗口大的夜明珠,真正的瑰寶。
雖然有人造反,但迄今為止,國家并未受到重創,相反,王亨等人借著這機會撥亂反正,清除了一批與反賊勾結的官員,甚至左相的死也為皇帝正了名聲,再加上繳獲的這些藏寶,更是穩賺不賠。照理說,靖康帝應該高興才對。然他剛死了兒子,實在高興不起來。再看了俘虜名單,對著下面跪著的人一一辨認,忍不住就怒氣橫生。
他便指著林子程痛罵起來。
罵白虎王父子狼子野心。
罵林家倒行逆施。
一面下旨奪了林家白虎王爵位,令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會審,“凡與林家勾結的朝廷官員、宮中侍衛或嬪妃、市井幫會,一律嚴懲不貸!”
林家勢力侵蝕太廣了,連宮中都不例外。上次林子程從宮中逃走,這次左靈瓏害四皇子、炸王亨,都表明宮有林家的人,且藏的極深。若不將這人找出來,靖康帝寢食難安,毫不懷疑下一刻自己在睡夢中被人殺了。
王亨和梁心銘等人急忙接旨。
接完旨意,接著又跪下。
王亨抬頭,見皇城門樓上父親看著梁心銘皺眉,忽然想起來梁心銘懷孕了,這么跪著會不會出事?
頓時他一顆心揪緊了。
唉,他還是太沒經驗了,因不在正常年紀成親,對女人懷孕這事從未關注過,梁心銘這胎又懷得突然,身邊沒人照應,失于調養,對養胎不利啊!
剛才他也是擔心,卻只能讓她挨著墻根跪,但是挨著墻根跪還是跪著的,對胎兒肯定不好。看這情形,皇上罵完了還要犒賞三軍將士和此次在江南立功的人,這儀式還不知要進行到什么時候,梁心銘撐不住的,他得想個法子讓梁心銘先起來。想什么法子呢?
靖康帝在上面叫:“王愛卿!”
王亨正神游天外,居然沒答應。
梁心銘急忙搗了他一下,低聲道:“恩師,皇上叫你。”
靖康帝見王亨蹙眉發怔,不知怎么了,詫異的很,提名道姓地叫道:“王亨,你怎么了?”
王亨心里一動:我怎么了?
我心里急、難受啊皇上!
我兒子快挺不住了。
他眼一閉,往旁倒下了。
梁心銘大驚失色叫“恩師?!”
又朝上急叫“皇上,恩師暈倒了!”
靖康帝大吃一驚,怎么好好的暈倒了?
忽然想起昨晚的爆炸,不會是王亨被利器炸傷了,他自己卻不知道吧?這很有可能,比如一枚細小的鐵屑射入頭顱,卡在顱腔內,而當時情勢緊張,些微疼痛他也沒留意,現在卻發作了,所以昏迷。
靖康帝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急叫“傳太醫!”
梁心銘也叫趙子儀回去請東方傾墨來,她還是更信任東方傾墨一些,趙子儀急忙去了。
王諫急忙請旨:“皇上,請容微臣下去看犬子。”他雖也擔心王亨,更多的是滿腹狐疑,因他在上面看見兒子明明好的,倒是梁心銘很讓他擔心,怎么梁心銘一個孕婦跪到現在都沒事,王亨卻支持不住暈倒了呢?
這小子,不會裝的吧?
知子莫若父!
王諫隱隱猜透兒子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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