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兩個條件
第198章兩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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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貌雙全,在世家貴女中出類拔萃,卻被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子壓制得一句話都不能回,那個恨意絲毫不比今天少。她用了七年的時間,想得到王亨的心;她用自己最美的青春年華和一個死人競爭,最終,她輸了!
她木然轉向吳氏,輕聲問道:“繁表哥不是為了舅舅的事才找梁心銘麻煩的嗎?”聲音飄渺,毫無質感。
吳氏抿了抿嘴,抬手撫了撫鬢發,道:“當然是。你別聽那小畜生瞎掰扯,繁兒怎么可能認識林馨兒呢。”
孟清泉在她抿嘴的時候,就已經轉向孟無瀾,盯著他問:“你今天去見他了?你都跟他說什么了?”
他,是指梁心銘,昨天她曾讓哥哥去求梁心銘幫忙。
孟無瀾彎腰扶住妹妹,澀聲道:“沒說什么。”
他也不問妹妹有什么事不能讓梁心銘知道,也不問母親吳繁怎么回事,仿佛不問,就不存在。
孟清泉心一松,身子軟軟倒地。
孟家父子母子一齊大叫:“清泉!”
吳氏抱著女兒,急問孟無瀾:“你今天去見誰了?說什么了?為什么你妹妹會這樣?”
孟無瀾低聲道:“梁心銘。”
孟遠翔和吳氏一呆。
孟遠翔問:“你去找他干什么?”
孟無瀾道:“求他幫忙勸說王安泰。”
孟遠翔問道:“他答應了?”
孟無瀾點點頭,不過現在沒用了。
這當口,外面有人回道:“老爺,威海大將軍和二姑奶奶回來了,已經到府門口了。”
孟遠翔真如久旱逢甘露,這是近日聽到的最好消息了,急吩咐孟無瀾:“快去迎接你二妹和妹夫。”
孟無瀾默默看了妹妹一眼,轉身出去了。
這里,孟遠翔和吳氏將孟清泉扶到后堂羅漢床上躺下。
吳氏自從聽王亨說“從吳繁嘴里摳出點東西”,渾身就一直緊繃著,這時才稍稍松懈。她兩眼噴火,咬牙罵道:“賤人!連臉面都不要了,虧還是大家出身!分明是無恥**,裝什么貞潔無辜!”
她想不通王夫人那樣溫婉賢良的貴夫人,怎能舍下臉來鬧開此事,更沒想到東方傾墨竟然在二十多年前就凍傷了身子,真是“一步錯,滿盤皆輸”。
孟遠翔沉聲問:“真是你做的?”
吳氏沉默,過了一會,像是回答他,又像是自我安慰般,自信道:“老爺放心,就算他有通天的手段,這輩子都休想查出真相。除非……狗吐人言,死者復生!”
狗吐人言,死者復生?
這兩點都是絕不可能的事。
孟遠翔竟不詫異,點頭道:“還是要小心。王安泰絕非等閑之輩,手段詭譎。”又沉聲道:“小畜生既然無情,休怪我無義。今日之辱,他日必當十倍報還!”
吳氏咬牙道:“當然要報!”
跟著又罵道:“賤婦!怪不得丑八怪肯出力幫小畜生治病,連王諫也肯做活王八了……”罵聲滔滔不絕。
孟清泉在罵聲中醒過來,雙目無神地看著房梁,猶不敢相信自己的人生已經被顛覆,沒了未來。
王亨等一行在孟府門口,碰見了威海將軍耿忠和夫人,雙方只點了個頭便錯身而過。
威海將軍二十六七歲,在剿滅海盜中立了大功,其父又舊傷復發而告老,皇帝便提拔他做了將軍,乃是水軍中新崛起的俊彥,風頭強勁。此次也是奉旨進京述職。
耿忠問門房:“這是何人?”
門房囁嚅道:“工部王尚書王大人,和小王大人。”
如今對王亨,他們真不知該如何稱呼了。
耿忠聽了心里一驚,王家和孟家定了親,他是知道的,可是剛才看王諫父子面色不善地離去,這是怎么回事?
這話肯定不能問門房了。
王諫父子回到王府,王亨過門不入,直接騎著馬去了刑部;王諫和王夫人回到她的寢室,一直跟進套間內。
王夫人回頭,先吩咐何畢家的,“都退下!”
何必家的道:“是。”
俏沒聲地帶著丫鬟們退下了。
王夫人這才對王諫道:“老爺也不必問,我確實喜歡他。若非為了亨兒,本當與他終老黃山,絕不會回京城!”
王諫見她不慌不亂,也不屑隱瞞遮掩,竟就這么坦然承認了,眼中怒氣一閃,“夫人倒有擔當!”
王夫人道:“老爺不必作出這副憤怒模樣。你我不過是錯點的鴛鴦。老爺心里未嘗不后悔,恨不相逢未娶時。若有機會重來,老爺定會娶衛姨娘為正妻。我也后悔,若有機會重來,寧愿嫁那內蘊美玉的頑石,而不會選擇世家美少年!”
王諫無言以對,滿心蕭索。
半響,才難受道:“罷了,你好自為之!好歹顧念點亨兒情面吧,他現在是半點錯漏不得。”
說完,轉身出去了。
王夫人這才跌坐在繡凳上,眼前晃過王亨堅決的神情,心如刀絞。千思萬想,此時不能頹廢,王亢的婚期就在眼前,外面還有一堆事等著她呢,遂深吸一口氣站起來。
總算退親了,不是嗎!
只要退親了,就值得。
她證明了自己沒有和孟家勾結,證明了自己沒有害林馨兒,兒子便不會去死,不會同她母子離心。至于孟清泉那個賤人,兒子不會放過她,她也不會放過她!
再說王亨,沉著臉去刑部。
今日的審訊,比前兩日嚴厲十倍,漏網之魚紛紛捉了回來。借此機會,他打壓了一批人,籠絡了一批人,剿滅了一批人,震懾了所有人,威望大增。
傍晚,東方傾墨來到刑部后堂。
王亨派人叫他來的。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面臨什么,不由想起早晨在梁家的情形。
當時他告訴梁心銘:“孟家那賤人知道我跟……太太的事了,威脅太太。太太原本要退親的,就不敢退了。”
梁心銘眼神一凝,“你說什么?”
東方傾墨道:“孟姑娘身邊的周媽去找太太,威脅說她看見我們……太太便不敢退親了。”
梁心銘沉聲問:“捉奸在床了?”
東方傾墨差點嗆死,吹胡子瞪眼道:“你……胡說什么!我跟她是……清白的……就是……”
他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了。
這種事,沾上便污了。
哪有什么清白可言!
梁心銘盯著他,認真道:“說清楚!周媽都看見什么了?這很重要。你不說清楚,我如何幫你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