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古時候的袖里乾坤是什么樣,但眼下張百仁對于自己創造出來的神通倒是頗感滿意,收人、困人無不如意,日后隨著小世界的壯大,袖里乾坤的力量也會逐漸變大。
“貧道張百仁,見過孫真人”張百仁對著孫思邈行了一禮。
“原來是無生劍當面,恕貧道眼拙,世人都知你劍道無雙,卻不知你袖里乾坤這等古法都已經練成了,當真是好機緣”孫思邈話語里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張百仁失笑:“真人想錯了,這袖里乾坤是我自己創造的,聽聞真人來太華山采藥,貧道追來見到真人被困于狼巢虎穴之中,所以特來搭救。”
“多謝先生施以援手,貧道感激不盡”孫思邈行了一禮。
張百仁搖搖頭:“本官之所以救道長,是因為我有事情要求道長,所以道長不能死。”
“你找我有何事,看在你我活命之恩的份上,貧道能出手絕不推辭”孫思邈整理了一下衣衫。
“在山洞中可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道長不妨隨我來”張百仁站起身向外界走去。
孫思邈緊跟其后,在這暗無天日的石洞內,他早就呆夠了。
出了妖洞,三人來到外界,看著天空中明媚的太陽,孫思邈長出一口氣,緩緩瞇起眼睛。
一陣山風吹來,張百仁轉身道:“我母親真氣散盡,不知道長可有辦法補回?”
孫思邈聞言動作一頓:“真氣散盡?真氣乃人之生命氣也,若散盡也就離死不遠了。”
“可能補回?”張百仁看著孫思邈。
孫思邈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聽李閥的人說,你好像是金頂觀張斐的兒子。”
“先生識得我父親?”張百仁愣了一下。
“你母親真氣散盡之事,貧道早就有所預料,當年那場災禍乃必然的后果”說到這里孫思邈眉頭皺起:“貧道也不說假話,若換一個人,貧道以金針施救,再加以各種靈藥,補回元氣理順經脈未必不能行,但你母親我卻萬萬不可出手。此事恕老夫無能為力也!”
張百仁面色一變:“為何別人你可以出手,但偏偏我母親你卻不肯出手相助。”
“你母親身份有些獨特,沾染上便是大麻煩”孫思邈無奈一嘆。
“是嗎?我母親是大麻煩,那我豈不也是麻煩?道長為我所救,已經與我產生糾葛,這麻煩你豈能擺脫?”張百仁看著孫思邈:“不管真人有何顧忌,我母親的病你一定要看。”
孫思邈看著張百仁,眉頭緩緩皺起來:“咱們要講理,你母親的事我真不能出手。”
看著孫思邈糾結的面孔,張百仁笑了,笑得孫思邈有些發毛:“真人所畏懼者,無非遭人報復而已,請問真人報復之恐怖,可能大過生死?”
“不能,生死為第一大恐怖”孫思邈搖搖頭。
“真人屈居于妖獸洞煉丹,想來也是珍惜性命之輩,道長若肯給我母親看病,我自然無話可說,若是先生執意不肯,不用等報復到來,我先送真人上路投胎”張百仁橫眉仿佛兩把利劍一般,根根豎起,腰間屠龍劍似乎感知到了張百仁的殺機,不斷輕輕抖動,與之交相呼應。
“你這就未免太不講理了”孫思邈一怔,頓時面色難看起來。
張百仁搖搖頭:“真人不肯為我母親看病,則現在血濺三尺。若先生肯為我母親看病,事后有人報復起來,未必會死,先生自己選擇吧!”
看著近在咫尺的孫思邈,張百仁眼中滿是自信:“先生肉身離我不足一丈,不論你施展什么手段,轉世投胎是免不了的。”
聽著張百仁的話,孫思邈一個頭兩個大,總歸體會到了什么才叫做出了虎口入了狼窩。
張百仁話語強橫霸道,就是不和你講理,現在雙方距離這么近,孫思邈肉身被人給逮住,就算道法在強橫有個屁用,還不是一劍殺了的貨色。
對于張百仁的劍道修為,孫思邈絕不懷疑,無生劍名震天下,那是靠著殺戮一點點堆積出來的,雖然自己如今修為不凡,也曾獲得上古傳承,近戰手段也有,但感知到張百仁投來鋒銳的劍意后,孫思邈果斷打消了動手的念頭。
“唉!也罷!也罷!貧道就陪你走上一遭,你母親如今在哪里?”孫思邈無奈,如今事情由不得自己選擇。
“算算時間的話,應該從金頂觀回轉涿郡了,道長直接隨我前往涿郡就好,那里是本都督的地盤,有魚俱羅大將軍坐鎮,哪個敢找你報復?”說完后張百仁看向太華山山神:“山神,咱們僅此一別,日后再見,只希望你莫要忘了之前承諾。”
說完話大袖一擺,猛然抓住孫思邈后背的衣衫跳下青石,袖子在水流中一浮,只見一葉扁舟出現在河岸,張百仁與孫思邈齊齊落在小船上。
“袖里乾坤果真不可思議,納須彌于芥子,貧道這里有上古神術青木長生不老真功,愿意與閣下做交易”孫思邈看著張百仁的袖里乾坤眼中放光,只要是修行中人,就沒有不想獲得袖里乾坤的。
張百仁催動船只,二人化作流光向涿郡而去,張百仁道:“青木長生不老功是何功法?也能與袖里乾坤媲美?”
孫思邈搖頭晃腦道:“據說此神功流自于上古,練成之后納天下草木生機為己用,可以長生不死,獲得不死之身,斷肢重生頭顱續接,俱都是等閑。”
“斷肢重生?頭顱續接?”張百仁目光閃爍,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未必不是真的。
張百仁重生之時人類已經可以斷肢續接,頭顱轉移,心臟替換,說到底修道與科技一樣,都是另外一種文明罷了。
“道長如今可能斷肢重生?”張百仁瞪著孫思邈。
孫思邈面色漲紅:“這青木長生不老功我修煉不來,想要修煉此功,必須先尋找到上古神木才可,唯有借助上古神木的力量才能做到這諸般種種不可思議之事。”
張百仁目光閃爍:“道長,你可莫要誆騙我。”
“那個會誆騙你這小孩子”孫思邈不滿的道。
“換了!換了!”張百仁眼中放光:“道長且先將那青木長生不老功給我,待我看了便可一辨真偽。”
孫思邈聞言在背后的背簍里翻了翻,找出一個被蠟丸密封的大號竹筒:“在這里,你看了之后便可知真偽。”
張百仁聞言點點頭,緩緩拆開密封的竹筒,將里面生石灰倒出來,然后把密封的竹簡拿出來敲開蠟丸,撫摸著仿佛朽木一般的竹簡,似乎自己稍一用力便會碎裂掉,張百仁很肯定這竹簡已經有千年歷史了。
緩緩打開,居然不當今的文字,而是上古天書文字,怪不得孫思邈信誓旦旦,不過天書文字上沒有天書特有的氣息罷了,天書的氣機已經消散的一干二凈。
不過張百仁看的是天書文字,又不是氣息,細細研讀著天書,張百仁時而皺眉時而思索,很快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孫思邈在一邊看的奇怪:“這天書文字已經失去了力量,你居然單憑形體就能看懂,莫非你以前學過天書文字?老夫當年也是花費了好大心思才看懂這篇功法的。”
對于孫思邈的話,張百仁恍若未聞,繼續低著頭鉆研著天書文字,看的孫思邈搖頭晃腦:“看得懂就好!看得懂就好,就怕你不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