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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麗的花,也是那最凌厲的劍!
文全武一招“煙花三月下揚州”華麗地刺向趙百萬。
趙老板竟不慌不忙馬步站定雙手護目,用自己的身體硬是接下了這一招。
不多不少,趙百萬的身上中了六十六劍,頓時身上一身華服被劍挑的破爛不堪,長褲上也被劃了數道口子,褻褲都露了出來。
可是他的身上竟然沒有一處傷!
“哦!原來是一個硬氣功的絕頂高手!”文老爺道。
趙百萬,一叫真氣,雙臂一晃:“嗨!”一聲大喝,身上的破碎衣服便全部閃掉,紛落四處。趙老板已經接近花甲之年,全身卻是一身比年輕小伙子還要精壯的一身黝黑肌肉。
趙百萬本來就是皇帝的替身,自幼他便保持童貞練習這橫練功夫。一練就是幾十年,外功已經練到極致,刀槍不入,再利的利刃也奈何不了他。
文老爺心中已經有數,飛身而起一招“落紅不是無情物”刺向趙百萬。文宗劍法的這一招,本是以上凌下的一劍。趙老板馬上探出雙掌,使出絕技“焚魔掌法”來對抗文全武。這“焚魔掌法”一共一十二式。上擎天,下徹地,連消帶打鬼魔泣。雙掌本就不怕利刃,他先使的一式“擎天式”與之抗衡。可誰知文全武,身形突變急速落地,回身一劍刺中了趙百萬的心臟。
結果趙老板還是沒事,只見他單掌擎天,另一掌從上而下劈向文老爺的百會穴,這一掌喚作“斬鬼式”。文老爺側身躲過,趙百萬卻進步迎上,招式也沒變,剛才沒劈到百會穴,這下卻繼續向他的“心俞”大穴劈去。文老爺下意識地揮劍斬擊他的手掌,他發現,這人的掌比自己的劍更加霸道,自己的寶劍竟然招架不住。忙腳下使勁飛速向后空翻跳躍,躲過此掌。
沒曾想剛才一擎上天的手掌已經收回,此時這“斬鬼式”還沒劈完,趙百萬一掌“混元式”夾著自己的強勁內力一推而出,直擊文老爺的后背。眼看這掌就要拍上了,這文全武突然頭也不回地將長劍貼著自己的耳邊反刺回去不偏不斜,直刺趙老板的眼睛。
這一手,趙百萬卻未曾料到。再厲害的硬功橫練功夫,眼睛也是不能練的。趙老板忙一偏頭閃身躲過此劍,文老爺也借機跳出圈外。往側邊一看,金家兩個好手居然剛剛和這個紫衣漢子打了個平手。
趙百萬立定當場,道:“哼!你私闖民宅,仗劍行兇,明天一早我非要進京告你的御狀!”
金家二人正在與這段勇酣斗,冷不防地聽見了,這當今皇上家里的表親要上京告狀,都吃了一驚。偷眼觀瞧,兩人不打了,他倆也借勢跳出圈外。
“你真是一個高手,接了我兩招半!”文老爺緩緩地道:“可惜呀可惜!”
剛說到這,趙老板的眼球突然血流不止,“哎呀!”他疼的大叫。
“你心里想問,為什么會這樣對嗎?雖然剛才的長劍沒有刺中,但是你的眼睛已經被我的劍氣重創。”文老爺接著道:“其實當你硬接下我的第一招時,你就已經死了。”
“噗!”一口鮮血噴出老遠,趙老板的心脈已經節節寸斷,定是那第二招的內傷發作了。隨后他再也站不住了,頓覺渾身的肌肉筋骨全部重傷斷裂,整個人登時如同爛泥一樣,癱作一團死在地上。
段勇一見主人慘死,還未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只一聲慘叫“呀”了一聲。文老爺一進步,一劍“到似無晴卻有晴”飛也似地刺入了他的心臟,段勇登時氣絕。
金家父子傻了。
他們只知道文老爺的身手的確深不可測,卻從不知道他竟然殺人不眨眼。
“咣咣!”“咣!”“啪嚓!”密室內部的大門被人從里面重擊而開。
這門乃是純鋼所鑄,厚有一尺。這門不管向里開還是向外開,只有趙老板才有鑰匙。文老爺心想,這下可省事了不用費勁去開門,再定睛一看開門之人,氣的叫到:“哦?!果然是你們兩個!”文老爺領著金家父子和姜楊萍兒撞了個面對面。
段勇按下機關給趙老板報信時,姜楊萍兒也在,三人一起趕奔地下密室。趙家的這條密道,一頭連著錢莊金庫,一頭就直通密室,密室再往外就是城外的出口了。三人到了密室門外趙老板留下兩人在外守候,倘若進來的人是官差,這兩人實在沒法露面。
兩人待在門外,這門甚是厚重,本來隔音也好。但是門外趙老板的慘叫聲甚是凄慘,再厚的門也擋不住。他倆待不住了,姜楊連忙一叫三元真氣灌以手足經脈,以“鐵指拳法”“十七連環腿”三大絕技撞擊大門,連環三擊方得攻破。
兩人闖進暗室,一地慘狀。
姜楊連忙飛身到趙百萬的近前,再運“三元神功”一叫真氣向趙老板體內灌入。萍兒也急了,一看還有一位趙家之人中劍倒地,也連忙閃身上前以絕學施以搶救。
人有精氣神三元,不管受了多重的傷,但凡只留下一元,以二人的“三元神功”修為都一定救得活。奈何兩人已經神形俱滅,比起這紫衣段勇這趙老板的死相更是慘不忍睹。兩人瞬間消耗了半數真氣,也無濟于事了,趙老板和段勇剛才就已經死透了。
姜楊默默站起,眼神冰冷異常。萍兒也站起身來,她已經炸了。
“你們兩個廢物給我滾!”萍兒盯著金家二人怒道。
金家縱橫江湖二十余載,鏢行萬里壯志凌云,從未被人叫過廢物。但是今天,他倆站在此處,便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廢物。
文老爺終于再次見到這兩人了。他心想,這次一定不能留活口,身邊的金家兩人沒有殺心,待在那里只是累贅,這女匪首的一句話反倒是幫了自己。
“這兩名匪首我來對付,你們兩個快點回去接應自家兄弟。今晚破了此案,回去咱們就論功行賞!”文老爺對金家父子道。
金大鐘和金豹早就不敢再待下去了,一聲“得令!”借機遁走。
文老爺待得兩人跑遠了,對萍兒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沒想到這小妮子你還活著。”猛然間文全武面沉似水,殺氣暴漲,沖著姜楊又道:“上次,我只是有點愛才,還沒來的及痛下殺手,便讓你撿了漏放跑了你。今天,你們兩個必死無疑。”
“哦。”姜楊此時已經左手飛牌在握,右手熟銅單拐點指文老爺道:“我原本想把你連人帶贓送進京城,讓大明律法收拾你。可是現在我等不到了,今天要死的,是你。”
“我果真沒料錯。好吧,你們誰先送死,還是一起上?”文全武傲道。
萍兒再也不想和這個人渣廢話了。催動三元真氣,一運“落梅功”一式心刀絕學“霸刀式”沖向文老爺。萍兒殺心已起,這一式刀法霸氣非凡,這暗室中,定是不會有躲閃之處了。文全武見狀心中吃了一驚:“這一式刀法非同一般,遠隔兩丈就能感到氣感強烈。”自己知道閃是無處可閃,連忙一招“無邊落木蕭蕭下”頓時劍氣護體。
刀劍相交,劍氣縱橫霸氣凜然。暗室頓時面目全非,黃土碎磚漫天飛落,兩招過后威力竟然持平。文老爺大驚,除了自己的父親還有那快刀張一手,從未有人能面對面的和自己對上一招。這一招下來萍兒也是奇怪,為何這“霸刀式”威力大減。邊想邊捉刀在手,伺機而動。原來萍兒剛才救人心切,三元真氣消耗過半,再加上兩人當時功力相當勁力相抵相消,就好似威力使不出來一般。文老爺猛地一醒,想起那林間小道的斷樹切面。還有能和張一手持平的女刀客,不就是眼前此人么?為何三日不見武功就能有如此境界?他不解。不過事已至此,已經騎虎難下。張一手都打不過的刀客,他還真想會上一會。
姜楊見此情景,他知道萍兒定是真氣不足,剛才的一招才沒將這敗類打得粉碎。眼看萍兒正在氣頭,也不好插手,就先閃退一旁,伺機而動。
文老爺瞅準時機一式“似曾相識燕歸來”發動,只見,文全武一身幻化二影分別向兩人攻來。姜楊見過此招,怕萍兒吃虧立馬飛快喊出兩個字:“力敵!”萍兒會意,一式“鳳尾式”應敵。見長劍攻來,刀隨劍轉避開劍氣,刀近人至,萍兒上步奮力一擊砍向來者前心。
姜楊一抬手,左手飛牌打向來者,接連一叫三元真氣,腳踩“幻浮身法”左手“鐵指拳法”凌空虛指,戳向來者“神堂”“關元”“陽綱”“三焦”四處大穴。
萍兒一刀穿過了飛來的虛影,原來沖向姜楊的是實招。文老爺比較熟悉姜楊的路子,所以變通戰術,先殺姜楊。但見飛牌照著面門打來,他再不上當。長劍一抖,飛牌全部挑開。一心只想劍穿姜楊的哽嗓。但他沒想到的是,劍氣還離這大盜不到五尺,自己身上的四處大穴便被封住了。姜楊順勢往旁邊一閃,文老爺的身體不聽使喚,一劍刺空“噗通”的一跤狗啃屎,摔在了趙百萬的那攤尸體旁邊。
這是文全武從未見過的招式,也是他沒有想到的變數。明明自以為必勝的一場仗,剛剛兩個回合結果卻是自己落了敗。遠遠地,文全武感覺到好多人從后面入口正在趕來,想必定是常鐵吧。
萍兒和姜楊也發覺有人來了。萍兒看著地上趙叔叔不成樣子的尸體,再也咽不下這口氣了。萍兒一躍而上舉刀就要砍下文全武的首級。
姜楊想,這文全武惡貫滿盈自己本來就想殺了他。剛才這文老爺還殺了當今萬歲家的親戚。萍兒為民除害有其父楊寓撐腰,如此甚好。
眼看萍兒的刀就要砍上文全武的脖子,一柄很大的暗器朝著萍兒飛了過來。“當!”的一聲正好撞到了萍兒的皎月之上,彈開了萍兒的這刀后,直飛入墻。兩人定睛一看,飛來的是一把方頭菜刀。此時外面的人一躍而入,為首二人左右分開,站在左側的是張一手,右側的一人是位老者,打眼一看能有八十多歲。此人精神矍鑠鶴發童顏,全身衣著如雪。兩人都是空手,背手立定。姜楊只聞得異香撲鼻從二人身上傳來,像是美酒的氣味。身后跟來的自是那金家父子,捕頭常鐵以及眾衙役。
右側的白衣老者,猛地消失了一下,文全武就被他救了過去。姜楊瞪大了眼睛,這白衣老者的身法也是震古爍今的。能有如此身手的據他所知,也就是師父他老人家。眼見這老者救了文全武定是與這文宗劍的傳人有淵源了。莫非他就是二十年前叱咤風云的文宗劍客?
只見那白衣老者豎起文老爺,只消在他的背上輕擊一掌,這文全武全身大穴便全部解開。這是一手獨特的解穴奇招。只消凝聚自身真氣,將真氣以掌力從后背打入被點穴之人的經脈,真氣自行運作沖開被封穴道。趁此機會,張一手飛也似的拿回了自己的方頭菜刀,撿回了文宗劍。
文老爺深吸幾口氣,頓時恢復了。看見救自己之人之后,忙道:“爹!叔叔,你們怎么來了?”
張一手沒保住鏢,帶著小之鵬回到文家莊。見到了文太爺就向他詳細稟報了事情經過。文太爺一指躺在床上的王之鵬道:“當務之急,先救他。”文太爺搭上孩子的脈搏切了一下脈,道:“他已經沒事了。只是有點失血過多讓他好好休息估計兩三天就能醒來。”
“這孩子,被一個會神功的女娃娃救了。這‘三元神功’真是名不虛傳。”張一手道。
文太爺走進張一手小聲說道:“老弟,這事蹊蹺。”
“哦?”
“我覺得我兒的那個縣官兒,沒得做了。”文太爺又小聲道:“據你所說,你遇見的持刀之人必是那‘心刀’傳人。也就是說當朝高官楊寓大人可能與此事有瓜葛。”
“大哥說的對,官宦子弟怎能胡亂搶人鏢車?定是另有隱情。”張一手道。
“恐怕已經東窗事發。這些年我兒苦心經營了這么多的家業,早就應該洗手不干,回家享享清閑了。”
“哥哥,人在江湖,成武也是無奈。”張一手道。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都累了一夜了咱們先睡下,今晚我們哥倆好好聚聚,我想吃你做的醬燜魚,白菜大拌兒還有那鍋包太爺道。
“哈哈,還有豆腐箱!”張一手補充道。
“嗯,對,還有鳳凰城三十年的老窖!”文太爺補充道。
說罷大家都去休息了,直到下午時分,張一手準備好了拿手小菜,哥倆才坐好對飲。這酒一喝就是一個時辰,好酒飲光了兩壇。
“哥哥,你就不擔心全武么?”張一手問道。
文太爺,停下手中的筷子,道:“怎么不擔心,明天你就隨我去一趟鎮江堡宣城衛。”
“那是最好。”張一手也甚是關心文老爺。
喝酒正酣,來一家丁,道:“張叔帶回來的孩子已經醒了,只不過現在癡癡呆呆水米不進。”
“多半是驚嚇過度。給他用點安神的熏香,讓他再好好睡上一睡吧。”張一手道。
“他恢復得好快,小孩子的生命到底是頑強。”文太爺到。
文太爺已經年過八十,他的兒子至今尚未婚配,他也想借這個機會勸他退隱,回文家莊娶妻生子,自己也想享享這天倫之樂了。
不知為何,文太爺有點醉了,可能昨日休息的不好吧。恍惚之間,文太爺似乎看見了兒子終于老來得子,自己能抱孫兒了,半夢半醒其樂融融。忽然夢境一轉,又不知為何自己的兒子跪上了斷頭臺,身旁的劊子手手起就要刀落。文太爺想要救他,身體卻不聽使喚,眼睜睜地看著兒子的頭顱隨刀而落......
“啊!!!”文太爺慘叫一聲驚坐而起,原來是一場醉夢。
“怎么了哥哥!”張一手連忙站起來問道。
“現在什么時辰了?”文太爺問。
“現在剛過申時。”下人答道。
“老弟,我還是不放心。咱們現在就去一趟全武那吧。”文太爺道。
立馬起身,和下人簡單吩咐幾句,兩人就連夜趕奔鎮江堡宣城衛衙門。待到他二人來到衙門之時正遇到常鐵回衙門叫人。文太爺常鐵是認識的,就把事情挑了重點如實稟報。想起剛才的驚夢,文太爺更不放心了,就帶著張一手和大家趕奔城外荒地的密道洞口。快到洞口時碰到了金家父子,大家兵和一處。接下來二老來得及時這才救下了文全武。
文全武看見如此陣仗,信心大漲,厲聲道:“眾人聽令,此二人乃是‘江洋大盜’及從犯,平日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今日他還要謀害朝廷命官!速速拿下此二人,不論生死!先斬后奏!”
張一手都打不過,還能讓兒子吃大虧的對手,文太爺文功成二十年都沒有遇見了。
文太爺道:“你們都退下,我和你張叔,要會會此二人。”
大伙本想一躍而上,一看文太爺發話了便都站好,給兩位老人站腳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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