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對現在的生活感覺滿意嗎？”
林凡，“滿意。”
領導，“對政府有什么要求嘛？有認為不好的地方嘛？”
林凡，“沒有，都很好。”
“大師的畫作可是讓人流連忘返，每看一次，都令人震撼萬分。”
“不敢當，不敢當。”
一問一答，現場氣氛有些玄妙。
車區長都有些急了，朝著林凡使著眼神，可是讓他崩潰的就是，這林大師竟然直接問了一句。
“車區長，你這眼睛眨來眨去的干什么？莫非出了什么問題，我給你看看。”
聽到這話，車區長想死的心都有了，暗示的這么明了，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領導都已經站在這里十分鐘了，別說凳子了，連一口水都沒有，而且問的這些話多么清晰，不就是討要一幅畫嘛，你就說，既然領導這么喜歡，那我就獻丑畫一幅，送給領導了。
這事不就解決了嘛，不僅讓領導歡喜，還能在領導面前留個深刻的印象，以后肯定飛黃騰達了啊。
方正巖看著林凡，而林凡又看著他，兩人就這么對視著，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話題可說了，也無話可問了。
這可就有些尷尬了。
而更讓車區長他們崩潰的就是，這林大師竟然還沒有一點數，一直在那裝傻，裝懵。
“咳！”車區長輕咳一聲，笑道：“林大師，不如我們坐下來說吧。”
“啊？”林凡再次裝傻了，“領導不是來視察的嘛？不是還要去別的地方看看嗎？”
這一刻，車區長真的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林大師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啊，如果是別人邀請領導到里面坐坐，那還不是祖墳上冒青煙了，歡天喜地嘛。
站在外面的商家老板們面面相覷。
“乖乖，小老板這是不得了啊，直接將領導拒之門外，連喝一口水的意思都沒有。”
“你們說，這除了小老板誰敢這么做。”
“這就讓人顯的尷尬了。”
小東身為秘書，自然是要為領導分憂解難，這一次過來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他心里有數。
原本以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沒想到這么難，對方根本就沒這個想法，這是腦袋不靈光呢，還是不懂世事呢。
因此，他感覺是時候自己開口了，領導開不了這個口，那么只能他來開口了。
“林大師，我們政府單位會議室，缺少一副像林大師這般大師的畫作，而領導在這，我也只能越位的開口求一下，不知道林大師能不能畫一幅，懸掛在那里……。”小東思考了一下，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林大師恐怕不會揣摩意思，還不如說的直白一點。
果然，這話一出，方正巖心中一喜，說的這么直白了，還能不知道不成，不過此刻，他擺著臉，“小東同志，你怎么可以直接跟林大師提出這樣的要求？林大師的畫作已經收入到國家博物館中，這價值非凡，如果讓外人知道，會怎么想？”
小東立馬低著頭認錯，“是，是，是我唐突了，林大師你別放在心上，只是林大師的畫作真的是天下一絕，氣勢磅礴。”
話都說道這明面上了，按照正常發展，這林大師肯定會大笑一聲，隨后大手一揮，“沒事，沒事，能夠讓畫作懸掛在會議室，那是我的榮幸。”
如果這話一出，不就啥都完事了嘛。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所有人都傻眼了，只見林大師一臉笑意。
“原來是這啊，這是小事，我現在就給國畫協會的鄭重山老鄭，月秋居士，老陶他們打個電話，我問問誰還有畫作，給領導送來不就行了嘛，他們的畫作可是不比我差，氣勢比我磅礴，領導肯定喜歡。”
“領導可能還不知道，那老鄭啊，畫工了得，技藝精湛，我要是跟他說領導們要畫，他還不屁顛屁顛的把作品給送來，這可是他的榮幸，對不對。”
每一次說到‘老鄭’的時候，林凡的語氣都很重，仿佛是怕別人聽不清楚一般。
對于別人來說，這老鄭是誰啊？怎么能跟你比，而且領導要的是你的畫作，可不是那什么老鄭，月秋居士的。
不過對于方正巖來說，聽到‘鄭重山’三個字的時候，腦門猛的炸裂了，急忙問道。
“林大師，你認識鄭老？”
“鄭老？”林凡一愣，有些疑惑，“領導，你說的是鄭重山老鄭吧？”
方正巖看著林凡的面色，心里有些起伏，這老鄭叫的有些唬人啊。
“對，就是鄭老。”
林凡笑著，“那就是了，老鄭是國畫協會的會長，能耐不一般，領導都開口了，我自然不能不給面子，我現在就給老鄭打個電話過去，跟他要一副，他要是敢不給，我就將領導的名號爆出來，他還能不給不成？”
方正巖一愣，腦門上不由有些汗水了，如果事情真的發展成這樣，那么自己也別想好過了。
自己還想在頭銜上加上‘常委’兩字，成為九人之中的一人，如今還有四年，他可不想因為這事，給自己添上什么黑點。
而且看林大師這表情，好像還不知道鄭重山的背景，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坑了。
以鄭老的能耐，如果想阻止自己加上‘常委’兩字，那他從未懷疑過對方沒有這個能耐。
所以這一刻，方正巖不敢想那么多了。
“林大師，算了算了，不用麻煩了，我們是政府，為民服務，怎么能用身份來跟大師們要畫，這一次視察，就是看看人民們的情況，那就不打擾了。”方正巖趕緊說道，這事情真要是捅到鄭老耳朵里，也不知道會弄出什么問題出來。
“不麻煩，不麻煩，就一個電話事情，領導，別急著走啊，我們在聊聊。”林凡見方正巖要走，趕緊喊道。
方正巖看了看手表，“林大師，視察時間要結束了，我們再去前面看看，有機會在跟你交流國畫，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跟車區長報道。”
車區長此刻已經傻眼了，這特么的啥情況？事情發展的節奏有些不對勁啊，領導怎么說走就走了。
而小東秘書也是閉口不言，膽顫心驚，別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領導口中的鄭老是誰不成？
如果真要捅到鄭老耳朵里，恐怕會出亂子。
林凡嘀咕著，“怎么就走了呢，我這逼還沒裝完呢。”
田神棍瞧著林凡，默默的豎起大拇指，“牛……。”
林凡淡定的笑了，這差點還真沒唬住。
自己今天要是將畫給交出去了，這讓外面的人怎么看待自己？
欺軟怕硬不成？
討好領導不成？
這可不是我林大師的風格。
管他是誰，不給日，一律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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