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章君生我未生(上)
004章君生我未生(上)
作者:白南是帥哥
掛掉電話后,蘇南嘆了嘆氣,放棄了去做驗證的想法,反正十月份會回家一趟的,到時候再進行驗證就可以了,于是便簡單的又查了點資料,隨手便在網上開始搜索起小說來。
蘇南搜索小說是有目的的!
好氣哦。
別人穿越都有帶著逆天系統,新手福利各種抽獎,各種能夠記住以前那個世界所有自己看過的作品,到了他這,他到底有沒有系統還要兩說……
都說完事開頭難。
這話一點兒不假!
蘇南越想越氣,他也想像其他帶系統穿越者一樣上來就在網站某小說頻道上噼里啪啦打下一堆那個世界熱銷的小說,可是此時他只能說一句,臣妾做不到。
他記不住那些經典作品的章節啊!
最多是學過的或者是看過的特別喜歡的古詩啊,課文啊,散文啊,反正要求背誦的他倒是差不多都還有印象,慢慢琢磨琢磨也能還原出來,但是讓他還原那些網絡上那種長篇小說……
呵呵噠。
不過他在查閱后還是將目標鎖定在了點娘書盟上的某一頻道中。
這個頻道的寫作都是屬于那種傳統文學風格的,雖然流量不是很大,但是與快餐類文學不同,里面的不少作品都是很耐看的類別,雖然字數不多,但也積累了相當的粉絲量。
這次蘇南真的沉默了。
哪個穿越回古代的男生不想當君王或大將的?哪個穿越到古代的妹子不想當太后的?有幾個穿越到火影世界不想干一番大業績的?有幾個穿越者沒一點兒夢想?
咸魚尚有翻身之時!更何況,他不是咸魚!
既然來到這個屬于二次元的世界,那么他也必然會將屬于三次元的經典帶到這里!他甚至毫無道理的相信,哪怕他沒有所謂的穿越者系統也無妨。他相信,僅靠著他在那個世界學過的,見過的,也絕對能在這里干就一番大業!
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什么的,想想還有點兒小激動呢!而且,這里可是二次元的世界啊!炮姐御坂美琴……我來了!
咳咳,想遠了。
蘇南回過神來,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
玄幻小說?不行不行,自己雖然看小說十年書齡,但那大多都是長篇的,讓他復述出來都難,更不要提寫出來了。
武俠小說?金庸古龍小說一出,絕對也會風靡的……算了,跳過,連網絡小說都寫不出來,也還是不要提這種文字嚴謹的小說了。
短篇小說?這個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蘇南順手翻了一下,點娘書盟倒是有個四千字愛情文學征文,冠軍獎金三萬,題材不限。
開玩笑,他是那種缺錢的人嗎?
咳咳咳……
冠軍的獎金有三萬……吧?好像是這樣。
果斷注冊帳號,ID:白南是帥哥。
將七零八亂的都填寫完畢之后,蘇南沒做任何猶豫,開始打字。
我是一個孤兒,也許是重男輕女的結果,也許是男歡女愛又不能負責的產物。
是哲野把我揀回家的。
那年他落實政策自農村回城,在車站的垃圾堆邊看見了我,一個漂亮的,安靜的小女嬰,許多人圍著,他上前,那女嬰對他璨然一笑。
他給了我一個家,還給了我一個美麗的名字,陶夭。后來他說,我當初那一笑,稱得起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哲野的一生極其悲凄,他的父母都是歸國的學者,卻沒有逃過一場文化浩劫,憤懣中雙雙棄世,哲野自然也不能幸免,發配農村,和相戀多年的女友勞燕分飛。他從此孑然一身,直到35歲回城時揀到我。
我管他叫叔叔。
我八歲的時候,曾經有一次,哲野差點要和一個女人談婚論嫁。那女人是老師,精明而漂亮。不知道為什么我不喜歡她,總覺得她那臉上的笑像貼上去的,哲野在,她對我笑得又甜又溫柔,不在,那笑就變戲法似的不見。我怕她。有天我在陽臺上看圖畫書,她問我:你的親爹媽呢?一次也沒來看過你?我呆了,望著她不知道說什么好。她嘖嘖了兩聲,又說,這孩子,傻,難怪他們不要你。我怔住,忽然哲野鐵青著臉走過來,牽起我的手什么也不說就回房間。
蘇南打下這些字的時候,略作思考,將里面的些許時間線做了點改動。繼續回憶著內容,盡量用一種溫和加敘述的方法,以極大的程度完全還原原著的方式寫了下去。
后來就不再見那女的上我們家來了。
再后來我聽見哲野的好朋友邱非問他,怎么好好的又散了?哲野說,這女人心不正,娶了她,夭夭以后不會有好日子過的。邱非說,你還是忘不了葉蘭。八歲的我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大了后我知道,葉蘭就是哲野當年的女朋友。
我考上大學后,因學校離家很遠,就住校,周末才回家。
哲野有時會問我:有男朋友了嗎?我總是笑笑不作聲。學校里倒是有幾個還算出色的男生總喜歡圍著我轉,但我一個也看不順眼:甲倒是高大英俊,無奈成績三流;乙功課不錯,口才也甚佳,但外表實在普通;丙功課相貌都好,氣質卻似個莽夫……
直到二十歲生日那天,哲野送我的禮物是一枚紅寶石的戒指。這類零星首飾,哲野早就開始幫我買了,他的說法是:女孩子大了,需要有幾件象樣的東西裝飾。吃完飯他陪我逛商場,我喜歡什么,馬上買下。
面對回校后同學們的議論紛紛,我也不放在心上。很多人說看見我和一個年紀比我大很多的男朋友逛商場,很親熱。難怪看不上這些窮小子了,原來是傍了孔方兄!我略一思索,臉慢慢紅起來,過一會笑道:他們誤會了。
再后來我發現哲野的精神狀態非常好,走路步履輕捷生風,偶爾還聽見他哼一些歌,倒有點象當年我考上大學時的樣子。星期五我就接到哲野電話,要我早點回家,出去和他一起吃晚飯。他甚至胡子換衣服。我狐疑:有人幫你介紹女朋友?哲野笑:我都老頭子了,還談什么女朋友,是你邱叔叔,還有一個也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一會你叫她葉阿姨就行。
哲野是第二年的春天走的。臨終,他握著我的手說:本來想把你親手交到一個好男孩手里,眼看著他幫你戴上戒指才走的,來不及了。
我微笑。他忘了,我的戒指,二十歲時他就幫我買了。
在他走后,我并沒有哭的昏天暗地,只是半夜醒來,似乎還能聽到他說:夭夭小心啊。
在書房整理雜物的時候,我在柜子角落里發現一個滿是灰塵的陶罐,很古樸趣致,我拿出來,洗干凈,呆了,那上面什么裝飾也沒有,只有四句顏體: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到這時,我的淚,才肆無忌憚的洶涌而下。
整整四千字多一點打完,蘇南才伸了個懶腰,剛準備向前翻檢查一下錯別字的時候,背后突然傳出來的聲音卻是讓他差點嚇得從凳子上摔了下去。
“別動,讓我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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