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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明笑道:“你可拉倒吧,就算確實是你說的那樣,那彪哥對到了嘴邊的肉,總得分一下肥瘦吧?”
羅獵壞笑道:“彪哥才不會分肥肉瘦肉呢,不管是圈里圈的,樁上栓的,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只要是塊送上門的肉,就沒有他不敢禍禍的。別說安妮布雷森了,就算是安妮她媽,彪哥也一樣敢禍禍。”
趙大明感慨道:“說到這一點,咱們安良堂十多個堂口幾千名弟兄,就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人家彪哥的!”
手試著茶杯里的茶水就要冷了,而羅獵在晚宴上喝了點酒,又說了那么多的話,確實也有些口喝了,于是便端起茶杯,一口氣喝了個干凈。“這茶還不錯嘛!威廉是從哪兒弄來的呢?”
趙大明很是驚詫,看了眼羅獵,道:“你還有心情關心這茶的來源?我說羅獵,你的心怎么能這么大呢?”
羅獵睜大了雙眼,驚疑道:“我說你這人都是怎么想的呀?難不成非得看著我憂心忡忡郁郁寡歡你才開心?事情已經出來了,你哭也好,笑也罷,那問題不都是擺在了面前要一步步解決嗎?好了,你就別多想了,還是告訴我威廉是哪兒弄來的這茶吧!”
趙大明跟羅獵的相處時間并不長,因而對羅獵不怎么了解,這要是換做了董彪,不用聽羅獵說了些什么,單看羅獵的神情變化,就應該明白那羅獵已然想出了應對之策。
依舊處在困惑中的趙大明一時又想不出什么高招能幫得到羅獵,于是便只能順從了羅獵的意思,回答道:“喜歡喝茶的不只是咱們華人,英國佬一樣喜歡喝茶,威廉送來的這些茶,便是基地總部為招待英國佬而準備的。”
羅獵蹙起了眉頭來,道:“不對啊!那為什么咱們在文森特島上的時候,亨利,史密斯他們沒招待咱們喝茶呢?”
趙大明苦笑道:“你問我,我問誰?”
羅獵沒有深究下去,將話題扯了回來,道:“英國佬的茶和咱們的茶有著明顯不同,你還別說,這味道還真不比咱們的差,很適合我的口味,不行,趕明天我得向威廉多要一些帶回去慢慢喝。”
趙大明心想著說完了茶的事情,應該回過頭來繼續商討應對哈里斯的策略了,可沒想到,那羅獵居然放下了茶杯,伸了個懶腰,就要準備拔腿走人。“你,干嘛去?上廁所嗎?”趙大明指了下相反的方向,道:“廁所在那邊,你走反了。”
羅獵跟著再打了個哈欠,半捂著嘴巴,道:“上什么廁所呀,我是困了,要回去睡覺了。”
趙大明道:“那你打算怎么回復哈里斯呢?”
羅獵哼笑道:“他說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我做出正確的決定,那還有啥好說的呢?就讓他等著唄。”
說歸說,做歸做。
哈里斯口中說他有足夠的耐心,但實際上,卻因為心中沒底而特別想盡早地得到羅獵的答案。在辦公室中,哈里斯和羅獵單獨交談的時候,羅獵所表現出來的發愣以及無言以對都向哈里斯傳遞了一個他并不情愿且并沒有被誘惑力所吸引的信息。也正因為哈里斯捕捉到了這個信息,才會在最后一句話里特意加上了‘正確’一詞。
哈里斯相信,以羅獵的聰明,一定能體會到他多加的這個單詞的分量。
即便如此,哈里斯對羅獵依舊是心中沒底。
安妮布雷森并不是他哈里斯的女兒,安妮喜歡誰,不喜歡誰,實際上跟他并沒有多大的關系,做為世交叔父,他對侄女安妮的個人感情上的事情只有祝福的義務卻沒有干涉的權力,他心中很是清楚,自己擱不住安妮的撒嬌央求,答應了安妮做說客的請求,這原本就是一件不合適的事情。但話已出口,不可能再收回來,便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羅獵要是答應了,那一切都好說,至于老友亞當布雷森是個什么態度,那將是他們父女之間的私事,向東還是向西,跟他哈里斯都沒多大關系。
但問題是,羅獵會答應嗎?
如果等來的是羅獵斷然拒絕的結果,他哈里斯的一張老臉將往哪兒擱呢?
要命的是,從交談時那羅獵的神情上來看,被斷然拒絕的可能性要遠大于被欣然接受的可能性。
哈里斯雖然只是個中將,在軍中,頭上還有一大把上將的地位要高于他,而且,就年齡來看,他已經過了六十周歲,若是不再發生大的戰爭而立下新的戰功的話,往上再升一級扛上上將軍銜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是,就重要性而言,他哈里斯在美利堅合眾國的海軍序列中卻是舉足輕重。
十年前跟西班牙帝國的戰爭中,正是他哈里斯率領著美利堅合眾國的英勇軍隊在不被看好的情況下,一路高歌猛進,不過三個月,便把當年的全球霸主當時仍舊是驕橫一時的西班牙帝國的軍隊趕入了大海之中,從而奠定了美利堅合眾國在古巴這個大島嶼上的統治權力。換句話說,若是沒有他哈里斯坐鎮圣地亞哥軍事基地的話,古巴這個大島嶼絕對不會向現在這般安寧。
太上皇的地位成就了哈里斯太上皇的心態,在古巴,沒有人敢頂撞于他,也沒有人敢對他說一個不字。甚至,連他的上峰,在跟他說話的時候都要保持足夠的尊重,否則的話,哈里斯一旦撂挑子,美利堅合眾國的海軍總部,還真找不出合適的人選能替代得了他。
這種情況下,哈里斯很擔心羅獵會對他說一聲不。
如果等來的真的是羅獵的斷然拒絕,念在人家幫了自己老友那么大一個忙的份上,哈里斯肯定不能對羅獵采取怎么樣的報復或是懲罰,只能是眼睜睜看著人家揚長而去。被人無情拒絕且無可奈何,這對哈里斯來說,臉面可就丟大了,必然是他絕難接受的結果。
基于此,哈里斯想了又想,最終決定還是要再主動一些,要在羅獵做出決定之前,給予他足夠的壓力,迫使他只能說出‘好’而無法說出‘不’。
另一邊,羅獵也沒閑著。困意襲來,原本想著將煩心事先放在一邊上床睡上一覺再說,可是,當羅獵擦了臉洗了腳躺在了床上的時候,該死的失眠癥卻發作了。一路上一直有小顧霆在陪伴,每當到了夜晚,聽到旁邊床鋪上傳來的小顧霆的均勻呼吸聲,羅獵的心里總是覺得很踏實,失眠癥也就無法困擾到他。
但在這基地招待所中,威廉為了顯示出他的熱情,給每個人都安排了單間,聽不到小顧霆的呼吸聲,羅獵便失去了心中的那個踏實感,失眠癥也就尾追而來。
反正是睡不著,羅獵干脆披衣下床,來到了窗前,推開了窗戶。
圣地亞哥在文森特島的西北方向,不管是緯度還是經度相差的都不算多,但在氣候上,兩地卻完全不一樣。文森特島過的分明就是夏季,晚上睡覺的時候只需要蓋一薄被,甚至不用蓋被,到了白天最熱的時候,穿著短袖還會滲出一身的汗。但圣地亞哥的白天只能說是溫暖,到了夜晚卻有著明顯的涼意。
基地總部建造在了海岸線上的一個不大的半島上,而招待所的位置距離海岸只有百十米,推開窗戶,不用遠眺,那大海便盡收眼底。月色皎潔明亮,夜空繁星點點,海面黝黑深邃,浪濤聲聲悅耳,如此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色中,羅獵的心情自然可以得到充分的舒緩。
再跟趙大明的交談過程中,羅獵已然想到了對策,只是當時不過是靈光閃現,直覺上認為可行,但在細節上尚未推敲其中還有些關鍵點把握不準。眼下睡不著覺,剛好可以在如此美景下細細盤算一番,要么不玩,要玩那就玩一場漂亮的智謀戰,不光要達到目的讓那個哈里斯滿足了自己的所有要求,還要能成功徹底地擺脫掉安妮布雷森的種種糾纏可能。
說白了,就是想辦法讓安妮布雷森對自己失去興趣。
愛情這種玩意很是玄妙,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惦記著,若是直接拒絕了安妮布雷森的話,不管是斷然拒絕還是婉然拒絕,恐怕在一時半會都不會讓她死了這條心思,說不準還會引發她的反彈,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激烈反應。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暴露出自己一個令人絕望甚至是惡心的缺點出來,讓那安妮布雷森主動放棄了自己。
比如,在男人應有的能力方面卻有著極大的欠缺。
這個辦法顯然是最有效的,可是,羅獵卻第一個將它排除出去,因為,想驗證這個欠缺,勢必要經過一些前奏,而這種前奏行為,卻是羅獵所不能接受的。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什么好辦法呢?
羅獵想到了謊稱曾經入過皇宮的策略,但也就是一念之想,隨即便被摒棄了,這跟另一個念頭,佯裝自己的取向有問題一樣,雖然可以達到滿意的結果,但傳出去對自己的名聲實在是不太好聽。
或者,謊稱自己患上了不治之癥,不知道哪一會就有可能與世長辭而以現今的醫療水平卻是無能為力。
此念頭剛一產生的時候,羅獵很是興奮,但再一琢磨,卻是搖頭嘆氣,莫說他想不出這種疾病的具體名字,就算想出了,對安妮布雷森來說,可能也沒什么鳥用。那種大小姐的個性,哪里會踏踏實實過日子,只要爽夠了眼前,怎會管身后長遠之事呢?
解決問題的方向就擺在面前,而且,這個方向絕對是正確的,可是,沿著這個方向剛邁出步子,便遇到了一個繞不過去的障礙,這要是換做了旁的什么人,定然會因此而懊惱不已,可對于羅獵來說,卻像是一個數學家遇到了一個難解的數學題,雖然反復苦思而不得答案,但解題的興致和欲望卻是愈發強烈。
終于,在月光的映照下,羅獵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出來。
次日一早,威廉來到招待所陪眾人共進早餐,吃過早餐后,威廉提議帶大伙出去轉轉,說圣地亞哥還是有不少的風景值得一看。反正一時半會也走不了人,閑在房間里也無事可做,于是羅獵便代表大伙答應了威廉的提議。
六個人乘坐一輛軍用轎車確實有些擁擠,短距離還好,比如昨天從基地總部駛往軍港,僅僅是兩英里的路程,大伙擠一擠也就算了,但若是外出看風景,還像昨天那樣擠一擠的話,那可就有些吃不消了。因而,威廉換了一輛廂體運兵車,后面的車廂中,足足可以裝得下二十個人。
上車的時候,威廉將羅獵單獨請到了駕駛室中,理由很是正當,他做為司機兼導游,一個人在駕駛室中太寂寞,容易犯困,而在眾人中,只有羅獵跟他最能聊得來,所以,他必須將羅獵請到駕駛室。
駕駛室視野寬闊,座位舒適,這乃是特殊待遇,羅獵自然的歡喜接受。事實上,即便威廉不做邀請,那羅獵也不會放過駕駛室副駕的座位,可威廉卻畫蛇添足地做出了邀請,那么,只能說明威廉另有企圖。
果然,車一上路,威廉便證明了羅獵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
“諾力,安妮原本是想跟著我們一起去游玩的,但被我攔住了。”威廉側過臉來,看了眼羅獵,意味深長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攔住她嗎?”
羅獵裝作了一副吃驚的模樣,回道:“是啊,你為什么要攔住她呢?這車那么大,多一個人也沒什么關系呀?”
威廉再看了羅獵一眼,輕嘆了一聲,道:“因為我想跟你單獨談談關于安妮的事情,有她在,我怕你會受到她的干擾,會向我說出一些違心的話來。”
羅獵暗自偷笑,真想明白地告訴威廉,請放心,無論如何,老子都不會跟你說真心話的。但明面上,羅獵卻做出了一副茫然的樣子,回道:“我怎么可能跟你說違心的話呢?”
威廉道:“我知道你并不喜歡安妮,將軍也知道你不喜歡安妮,但是你應該理解將軍和安妮之間的關系,對將軍來說,他實在不愿意看到安妮受到任何委屈,所以才會在昨晚向你提出那個要求。”
羅獵點頭應道:“我能理解,事實上,哈里斯將軍說的很有道理,男人以事業為重,而安妮的父親和哈里斯將軍確實能給我極大的幫助,但是,你剛才也說了,我并不喜歡安妮,在這一點上,我不想違心地蒙騙你和哈里斯將軍,所以,我現在很矛盾,我想,我還需要一些時間做充分的考慮,到底應該是以事業為重,還是率性而為,這對我來說,真的是一個很艱難的抉擇。”
威廉露出了些許的欣慰之色,他點了點頭,看著羅獵道:“這么說,你并沒有打算一口回絕?”
羅獵聳了下肩,道:“我為什么要一口回絕呢?我雖然不喜歡安妮,但是我并不反感金錢和地位,說句心里話,對一個男人來說,金錢和地位的重要性要遠大于所謂的愛情,不是嗎?威廉。”
威廉微微一笑,道:“我非常認同你的觀點,沒有金錢和地位為支撐的愛情,那不過是絢爛多彩的氣泡,承受不住丁點壓力,一旦破裂,便蕩然無存。但有了金錢和地位,美麗的愛情將會成為你的家常便飯,餓了,隨時可以吃得上,飽了,隨時可以推到一旁,而且,每天都可以變換花樣。”
羅獵跟著笑道:“我沒有你說的那么花心,但我必須承認你的觀點是完全正確的。威廉,跟你說句心里話吧,哈里斯將軍的建議,確實觸動到了我的心,你應該能夠理解到,沒有人在面對那種誘惑的時候可以做得到無動于衷。可是,我得需要時間來說服自己,這個時間,或許是一天,或許是兩天,但也有可能僅需要五分鐘。”
威廉點了點頭,道:“我完全能夠理解。諾力,做為朋友,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答應了將軍的建議,對你來說,確實是受益頗多,別的不說,就說羅布特的雪茄通關一事,只要有了將軍的默許,全古巴境內的任何海關都可以暢通無阻,而且,我還可以幫助你們阻止其他雪茄商的不法行為,單此一項,你們獲得利益便可達到一個驚人的數字。”
羅獵在心中冷笑道,你他娘的,這是什么提醒啊,這分明就是恐嚇,你大爺的,不就是想拿這一點來卡主老子的脖子嗎?
“這只是其中一項很一般的收益,威廉,實話跟你說,我并不打算介入到羅布特的雪茄生意中,他的生意看上去很誘人,但往上卻有著明顯的瓶頸,在我的設想中,投資建廠,比如市面上最為緊俏的玻璃制品廠,那才是發大財的機會。”羅獵壓制住了心中的憤恨,侃侃而談道:“生產特種玻璃,最大的成本不是原材料,而是場地和勞動力,美利堅合眾國的勞動力實在是太貴了,包括我的那些同胞,相比古巴這塊地界,其勞動力成本都是高得嚇人。但如果能得到哈里斯將軍的支持,我便可以利用羅布特先生的資金,在圣地亞哥或是其他什么地方,建一個北美最大的特種玻璃制品廠,到時候,我擁有最便宜的場地成本和勞動力成本,那么,在市場上還有誰能夠跟我形成競爭呢?”
時值美利堅合眾國的經濟快速增長期,而聯邦政府又已經將西海岸的開發納入了未來三年的重要日程,各地的基礎建設均是如火如荼,各種大小工廠也是猶如雨后春筍,尤其是汽車工業的高速發展,對玻璃,尤其是特種玻璃的需求量可謂是節節攀高。若是真能像羅獵所言,以極低的價格拿下一塊足夠的場地,然后以微薄薪資招聘來大量的當地勞工,只要在制作工藝上能達到先進水平,生產出來的產品質量說得過去,那么,其產品一經投放市場,必然是所向披靡。
邏輯上的嚴絲合縫使得威廉對羅獵的胡謅八扯是深信不疑。
“諾力,你真的是個奇才,我必須承認,我被你的商業構思震撼到了。”威廉有了些許的激動,而且,這種激動看上去應該是有感而發,絕不是故意偽裝。“說句心里話,我真的很想脫下軍裝,加入到你的玻璃制品廠中為你服務,因為,我看到了最為壯觀的商業前景。”
羅獵聳了聳肩,不以為然道:“這只是其中一個構思,事實上,在古巴和美利堅之間,我們還有許多事情可以嘗試,這邊有著哈里斯將軍的支持,那邊有亞當布雷森議員的照應,我實在想不出賺不到大錢的理由。我聽說,議員先生正在嘗試競選加利福尼亞州的州長,我在預祝他競選成功的同時,還做了一些展望,威廉,你說未來三年,加利福尼亞州一南一北的洛杉磯和金山兩座城市的地價能漲到什么地步呢?一倍?兩倍?還是八倍十倍?我覺得都有可能。”
威廉興奮道:“布雷森先生如果能夠成功當選加州州長,那么在洛杉磯和金山兩市買地塊將不成問題,諾力,當你準備買地的時候,別忘了我這位老朋友,我非常期望能夠參上一股。”
羅獵道:“我所屬的安良堂組織早就看到了這個商機,可是,做為黃種人,卻不可能買得到最優質的地塊,而且,幾乎沒有銀行會借錢給我們黃種人,單憑自己的那點積存,又能買下多少地塊呢?”
威廉雙眼放出異樣光芒,急切道:“但是你若娶了安妮,那就不一樣了,有了這個身份,無數的白人會爭著搶著跟你合作,而那些個銀行家們也不會再戴著一副有色眼鏡來看你,你將得到數不清的資源和資金,只要是你看中的地塊,就一定能夠拿得下來!”
羅獵感慨道:“誰說不是呢!所以,我真的想不出拒絕哈里斯將軍建議的理由,僅僅是因為不喜歡嗎?這個理由是不是太幼稚了呢?”
威廉微笑點頭,道:“恕我直言,諾力,我認為你若是僅以這個理由而拒絕了將軍的建議的話,那確實是太幼稚了。”
羅獵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道理上很簡單,但情感上卻有些復雜啊!威廉,我是一個騙不了別人的人,更騙不了自己,我隨時可以答應哈里斯將軍,可是,我又該如何面對安妮小姐呢?”
威廉笑道:“將軍的建議并不是要求你立刻娶了安妮,而是建議你先跟她當做男女朋友交往一下,安妮很漂亮,身材也是相當不錯,就是性格上有些問題,等你適應了,說不準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呢。”
羅獵瞥了威廉一眼,笑道:“你就別扯了,我擔心的是安妮小姐,她要是知道了我存粹被哈里斯將軍所說的那些前程所誘惑才愿意跟她交往,那么她會做如何反應呢?會不會勃然大怒將我一腳踹開?要真是如此結果的話,那我可是丟人丟到家了。”
威廉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安妮涉世尚淺,至今為止,仍舊認為你是喜歡她的,只是礙于身份地位及膚色,不敢和她談情說愛。能看出你并不喜歡她是將軍還有我,而將軍和我,并沒有將此事向安妮挑明。”
羅獵像是突然輕松了下來一般,吁了口氣,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威廉,雖然我仍在猶豫之中,但你可以隨時向哈里斯將軍匯報,就說我愿意接受他的建議。”
夜間獨立于窗前思考對策的時候,羅獵便想到了這一問題。哈里斯將軍能坐到如此高位,必然有過人之處,當時在辦公室交談的時候,自己的表現一定會讓哈里斯看出來自己并不喜歡安妮,如果冒然接受建議,恐怕只會引起哈里斯的懷疑,說不準便不是先交往一下的要求了,再進一步直接強行送入洞房也不是沒有可能。
因而,才會有了剛才跟威廉之間嗶哩吧啦的一大通胡謅八扯,為的就是在循序漸進的狀態下,讓威廉全完相信了自己的假話。而身為哈里斯將軍最為嫡系部下的威廉勢必會將整個過程匯報給哈里斯,羅獵相信,只要成功的騙過了威廉,那么,哈里斯的懷疑程度便會降低到最低限度。
如此這般之后,再實施自己的真正計劃,才能取得最為滿意的結果。
對威廉而言,在車上跟羅獵的這番對話確實符合正常邏輯,羅獵表現出的對金錢和地位的渴望很是正常,同時也沒有掩蓋他不喜歡安妮的事實,且經過了一番痛苦的抉擇,最終做出來的決定還能不是真的嗎?
威廉對此持有百分之百的肯定態度。
景點很優美,游玩很愉快,最關鍵的是,威廉做為東道主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結果,而羅獵做為客人一方的核心也達到了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
中午在外面簡單對付了一餐,午飯后,羅獵建議把計劃中下午要去游玩的景點安排到明天,而下午的這段時間可以用來逛逛街,購買一些當地的土特產或是自己喜歡的什么商品。
男人就沒有喜歡逛街的,對此,不單是威廉不能理解,就連趙大明也是皺起了眉頭。
“這就不懂了吧?所以,你們成不了一個成功的商人。”羅獵拍了拍羅布特的肩,道:“羅布特,告訴他們,想成為一名成功的商人,是不是應該每時每刻都要善于捕捉商機?”
羅布特自然是點頭稱是。
羅獵接道:“那商機在哪兒呢?當然是商品!那商品在哪兒呢?當然是街上!一個優秀的商人,每到一個地方,必須要充分了解當地的各種特色商品,并能從中捕捉到合適自己的商機,羅布特,你來評價一下,我說的道理對還是不對呢?”
羅布特只經營雪茄,當然沒有這種習慣,但他卻有著另一種習慣,那就是每到一個地方,總是要買些當地的煙葉和雪茄來品嘗一下味道。這兩種行為實際上是相通,因而,羅布特毫無掩飾自己對羅獵的信服而點了點頭,道:“我非常認同你說的道理。”
這番解釋不光得到了威廉的理解,還獲得了他的贊賞,而同行的另三個男人也被點燃了逛街的興趣,都想檢驗一下自己的眼光,看看能不能找得到所謂的商機。
不過,威廉做為一名軍人,對什么發現商機并不感興趣,于是道:“你們去逛吧,我去趟粉紅公主酒吧,順便辦點事,你們逛完之后,到那兒找我好了。”
粉紅公主酒吧便是羅獵他們來到圣地亞哥后跟威廉的聯絡點,其地點位于圣地亞哥的市中心,逛街的話,剛好也就是圍著這家酒吧的外圍轉上兩圈,因而,威廉的安排應該說是非常合適。
威廉駕車離去后,羅獵立刻將另外四人召集到了身邊。
“給你們說一件要命的事情啊!”羅獵神情嚴峻,顯然不像是玩笑,使得另外四人趕緊集中了精神。“哈里斯將軍逼迫我跟安妮布雷森交男女朋友,如果我不答應他的話,羅布特的雪茄便再也出不了哈瓦那海關,而我們答應亨利總督還有史密斯他們的事情也就算泡了湯,所以,咱們必須要想辦法讓哈里斯將軍收回他的命令。”
趙大明已經于昨晚上知曉了此事,因而其反應還算平靜,但另外三人卻立刻緊張了起來。此事攸關羅布特的生意,自然引起了他的高度緊張,而顧霆最反感的便是安妮,因而緊張程度并不亞于羅布特,秦剛同樣緊張,但天生一副粗獷的臉龐,不太容易能看出他內心中的緊張。
羅獵接道:“我已經相好辦法了,把威廉支開,就是要開始做準備工作。咱們五個人,分兵五路,專門去找那些汗臭味最重的非洲黑人,去買他們的汗液。”羅獵說著,從背包中掏出了大小不等的五只玻璃瓶,自己留下了一只,將另外四只分給了另外四人。
那四人登時暈了。
趙大明忍不住問道:“你收集那玩意干嘛呀?臭不哄哄的,惡心不惡心呢?”
羅獵道:“你別那么多了,你只管去收集就好了,記住了,卻是讓人惡心的臭味,對我的計劃便越是有作用。”
羅布特搖頭道:“可是,今天的氣溫并不高,那些黑人若是不出汗,我們怎么收集呢?”
羅獵鄙視道:“你怎么那么笨呢?你錢包里的鈔票是干什么用的?就不能讓他們又蹦又跳出上一身臭汗么?”
秦剛比較愚笨,提出了一個愚蠢問題:“就算讓他們出了汗,又怎么把汗收集到瓶子里呢?”
不用羅獵回答,小顧霆便將秦剛給打發了:“真笨,用毛巾擦了汗,然后再擠到瓶子中不就得了?”
趙大明跟著補充道:“還可以用硬紙片刮下來,滴到瓶子里。”
羅獵擺了擺手,道:“都是好辦法,行吧,趕緊行動吧,咱們的時間并不充裕。”
威廉來到了粉紅公主酒吧,處理了一些公務,然后便坐在酒吧的角落中等著羅獵他們。有了車上羅獵的承諾,威廉算是完成了哈里斯將軍交給他的任務,因而心情顯得特別輕松,喝了一杯咖啡似乎不怎么滿足,又要了一杯低度的雞尾酒。
太陽剛剛落山之時,羅獵一行拎著大包小包地出現在了酒吧門口。
威廉連忙起身,將羅獵一行請到了酒吧中。
“喝點什么吧,我們還有些時間。”威廉熱情地招呼著眾人,實際上,從酒吧到基地總部至少要一個小時的車程,即便立刻出發,可能都會晚了基地晚餐的時間。
羅獵回應道:“不喝了,已經在街上喝了不少的當地飲品。咱們還是抓緊回去吧,哈里斯將軍還等著你的復命呢。”
威廉會心一笑,沒再多說什么,轉身去把車子開了過來。
出于言多必失的考慮,羅獵原本不想再坐進駕駛室中,但又考慮到萬一威廉邀請了別人,恐怕說漏嘴的可能性只會更大,因而,不等威廉開口,便主動上了駕駛室。一路上,羅獵扯東扯西,就是不提安妮布雷森。
在來時的路上,羅獵雖然答應了威廉,但同時也表示了他仍有猶豫。威廉只當羅獵是因為避免煩惱而故意避開安妮,因而頗為配合地陪著羅獵扯東扯西。
回到了基地總部,在招待所中稍作了休息,威廉將眾人帶去了高級軍官餐廳享用了晚餐,晚餐中,羅獵提到了昨晚上喝到的英國茶,威廉隨即表示道:“等我們用完了晚餐,我安排個地方陪諸位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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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獵笑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威廉,你不用耽誤時間陪我們喝茶了,你該做的事情還沒做呢,當心哈里斯將軍會責備你。我的意思只是你可以讓人多送些英國茶給我,等我回到了紐約,再慢慢品嘗。”
威廉以會心的微笑向羅獵表示了感謝,并道:“這沒問題,今天晚上,我一定將茶送過去。”
晚餐后,威廉去向哈里斯匯報最重要的事情,而羅獵一行則漫步回到了招待所。
路上,趙大明頗為神秘地湊在羅獵的耳邊問道:“你的那個辦法能奏效嗎?”
羅獵聳了聳肩,回道:“誰知道呢!”
趙大明點上了一支煙,憂心忡忡道:“要是不奏效的話,那該怎么辦呢?”
羅獵再聳了下肩,撇嘴道:“那能怎么辦?再想其他的辦法唄!”
另一旁的小顧霆插話道:“羅獵哥哥的計策一定能成功!”
趙大明隔著羅獵,從身后撩起了一腳,踢在了小顧霆的屁股上,喝斥道:“你個小屁孩懂什么?今天下午,就你的瓶子沒滿。”
顧霆委屈道:“你怎么不說羅獵哥哥給我的瓶子是最大的一只呢!”
羅獵摩挲著小顧霆的小光頭,安撫道:“小霆兒收來的汗液雖然少了些,但味道卻是最臭的,要是羅獵哥哥的計策成功了,一定給咱們小霆兒記頭功。”
小顧霆先是歡喜了一下,隨即歪著頭問道:“羅獵哥哥,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那些臭汗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羅獵捏了下小顧霆的鼻子,道:“天機不可泄露,小霆兒,你可得給羅獵哥哥記清楚了,即便你想明白了,也只能悶在肚子里,千萬不能告訴你大明哥。”
趙大明原本只是想裝著想懂了羅獵的計策來套羅獵的話,卻沒想到一開口便被羅獵給識破了,只得悻悻然閃到了一旁。
回到了招待所,也沒別的事情,羅獵特意交代了一聲:“你們想干嘛就去干嘛,但有一個要求,任何人不得打攪我,也不能進我的房間,明白嗎?”
另一邊,威廉見到了哈里斯將軍,將早上在車上跟羅獵的那番對話向哈里斯將軍做了詳細的匯報。匯報之細,就像是當場有人做了記錄而威廉拿著這份記錄將現場對話復原了一般。
哈里斯將軍聽完了威廉的匯報,沉思了片刻,問道:“威廉,你認為諾力說實話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威廉回道:“正如將軍所指示,沒有哪個男人能真正經受得住金錢和權力的誘惑,對諾力而言,權力或許不是他所能追求的,但地位卻替換了權力。事實上,他對這一點毫無忌諱,完全說出了自己的心聲,而且,也沒有掩蓋他不喜歡安妮的現實。整個過程,他一直處在糾結當中,做出最后的決定也是相當的艱難,所以,我認為,他的話是誠實的,是完全可以被相信的。”
哈里斯點了點頭,哼笑道:“這個諾力……他終究還是個普通人啊!”
威廉附和道:“是的,將軍,這一點,和您的判斷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