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會聽元色那邊的警告,不準泄露一群人來到的消息。
她也不怕嚇,也沒辦法怕,稀里糊涂的不知什么時候就開始跟著牛有道造九圣的反了,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怎么會走上這條路的,反正一路走著走著就成這樣了,不知不覺已經習慣了。
換了其他人可能會被嚇唬住,可她干的本就是和元色對著干的事,又怎么可能會有忌諱。
這般提醒,也是希望大家想想看,體型如此特殊的人能是縹緲閣的什么人。
“大胖子?”牛有道狐疑,思索著,縹緲閣內哪位是大胖子?還是地位不一般的大胖子?
管芳儀頷首,“對,是大胖子。茅廬別院怎么說都是一州中樞地帶,縹緲閣光天化日之下辦事,不穿縹緲閣的服飾便闖入我們這樣的地方,已經有點不像縹緲閣一貫的風格,再看一群人對他的態度,連南州府城的錢莊掌柜面對他的手下都唯唯諾諾,那個大胖子的地位可想而知,肯定不一般。”
幾人還在琢磨,呂無雙忽問:“什么樣的大胖子?長什么樣?”
她的思路和一般人有點不同,因她平常接觸縹緲閣下面的辦事人不多,考慮問題首先會想到她那個層次的人,
而牛有道等人則不一樣,乍考慮之下,肯定有思維局限性。
“不是一般的胖,很胖,白胖白胖的,臉上一直掛著笑,似乎永遠沒煩惱似的……”管芳儀思索著把目標外貌形容了一下。
然話還沒說完,呂無雙、牛有道、云姬還有袁罡,幾乎是異口同聲而出,驚呼出了同一個名字,“元色!”
四人都見過元色,呂無雙不說,牛有道和云姬起碼是在蝶夢幻界內見過,而袁罡被囚禁在問天城遭受嚴刑審訊的時候也見過元色露面,元色的體貌特征太明顯了,見過想忘記都難。
元色居然來了茅廬別院?四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管芳儀愣住了,什么情況?怎么才一形容,好像大家都認識似的,就她一個人不認識?
難道除了老娘之外,大家都見過九圣之一的元色?
“你們確定?”管芳儀驚疑不定。
呂無雙:“我對他太熟悉了,應該是他沒錯。”
牛有道狐疑,略帶心驚,“元色怎么會來茅廬別院?”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解答這個問題。
云姬遲疑道:“若真是沖我們來的,能這么平靜?”
呂無雙:“不像,若真是知道什么而來,不管是對付我,還是對付圣羅剎,哪怕知道我喪失了修為,元胖子都會謹慎小心,絕不會這樣撞上門找事。若是沖牛…沖道爺和袁罡,他發現了目標肯定就直接動手了,也必然會有周密布置,不會讓人輕易逃脫。紅娘,不妨把具體情況從頭到尾詳細說一下,不要遺漏了細節,我了解他,也許能知道他想干什么。”
牛有道亦對管芳儀點頭示意,讓她照辦的意思。
“當時我們在密室內聊天后,道爺讓我去聯系王爺,告知王爺不用擔心朝廷出兵,我剛到外面院子,便剛好撞上他們登門,手持縹緲閣令牌不動聲色地穩住了門口守衛,然后一群人直接闖了進來,迅速控制了整個茅廬別院……”管芳儀回憶著將事發經過娓娓道來。
眾人凝神聽著,呂無雙思索神色明顯,待到聽完講述,眾人還在琢磨,她已經出聲道:“元胖子鬼鬼祟祟的,六圣的確由明轉暗了,他應該是六圣中負責處理燕國這一塊的。我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茅廬別院了。”
大家還在疑惑,依舊滿頭霧水,她就明白了?牛有道愿聞其詳,“怎講?”
誰知呂無雙卻盯向了袁罡,而袁罡正瞅著她等著她后面的話呢,被她這么一瞅,感覺她眼神不太對勁,弄了個不太自在,避開她的目光不是,不避開也不是。
另幾位也跟著呂無雙的目光瞅向袁罡,心中驚疑,難道是袁罡暴露了,沖袁罡來的?
袁罡也有同樣的懷疑,問:“我暴露了?”
呂無雙:“你沒暴露。”
那你盯著我干嘛?袁罡心里有此問,嘴上卻沒說出來。
呂無雙沒放過他,“我不知我說出來你會不會相信。”
袁罡沒有反應,牛有道干咳一聲,“先說來聽聽。”
呂無雙沒理他,繼續盯著袁罡,“你說吧,要不要我說出來?”
袁罡淡漠,就一個字,“說!”
呂無雙:“我說了你會信嗎?”
剩下的三位回頭看看她,又回頭看看他,怎么感覺有些不對勁?
袁罡:“說真的自然就是真的,說假的自然就是假的。”
呂無雙:“我之前對你的解釋是真的,你信不信,現在回答我。”
管芳儀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頭霧水,只見牛有道和云姬面面相覷。
袁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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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解釋過了,事情已經過去了。”
呂無雙:“是解釋過了,但你信不信,現在回答我。”
袁罡:“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呂無雙:“信,元胖子的事我就繼續說下去。不信,既然我說什么你都不信,我還有說下去的必要嗎?”
怎么回事?管芳儀左看右看。
云姬苦笑。
牛有道則抬手撓了撓額頭,好尷尬,發現這對狗男女卯上了,這種尬點,他有點不知道該幫誰說話了,清官難斷家務事嘛。
袁罡:“拿這種事做要挾,你覺得有意思嗎?”
呂無雙:“好!的確沒意思,我聽你的,那就說點有意思的,你我至今未圓房,你什么意思?”
袁罡臉色驟變,很精彩,板著的臉上表情剎那間很豐富,甚至可以用‘驚艷’來形容,明顯被噎著了,欲言又止的,還趕緊看了看另三人的反應。
邊上三人的表情也很精彩,有種走錯地方的感覺,已經天亮了,半上午的,光天化日的,眾目睽睽之下的當眾討論這種事情合適嗎?
三人明顯被雷著了,很嚴肅、很認真、事情很嚴重的時候好不好,話題突然往這種事情上拐,好過分吶,卻讓人無言以對。
牛有道很無奈,上次這女人來這套的時候,他算是幫著瞞了袁罡,這次又來這套,還有完沒完了,這是高高在上慣了,習慣了拿捏著人玩還是怎的?
他算是看出來了,猴子這輩子算是栽這女人手里了,長期這樣搞的話,猴子這種人吃不消的,遲早被這女人給搞趴下。
袁罡有點惱羞成怒了,“呂無雙,你不要太過分了!”
呂無雙:“好,你不愿意解釋,那就不解釋了,你覺得過分,我聽你的,再讓一步。但有一點我要強調,你對我的態度,令我很不滿意。讓我說可以,我可以說出你想聽的,但你是不是也該說點我想聽的?”
袁罡帶著怒意問:“你想聽什么?”
呂無雙:“想聽點好聽的話行不行?”
袁罡:“對不起,不會說。”
呂無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語氣鏗鏘激烈,“對不起,我也不會說!”
“那個…”牛有道終于出聲了,實在是兩人這樣杠下去不是回事,正事要緊,還得趕緊弄清情況呢,如不合適,管芳儀顯然是不好久不返回別院的,會讓元色那邊生疑。“呂無雙,猴子這人我知道,嘴笨的很,說不來什么好聽的話…”
呂無雙一口打斷,“好,我給你道爺面子,我再退一步,我只想聽他說兩個字行不行?”
怎么感覺有坑?牛有道警惕性很高,猶豫了一下,兩個字?哪兩個字?這女人的心思有點琢磨不透啊!略琢磨之后,還是試著問道:“哪兩個字?”
呂無雙:“你不覺得他開口閉口的稱呼我為呂無雙太刺耳嗎?好聽話不會說,你說他嘴笨,我認了,那換個稱呼行不行?今后他再見我,必須稱呼‘夫人’二字。我和他是拜過堂的夫妻,這要求不算過分吧?”
袁罡下意識握了雙拳,不是想打人,而是…不知道想表達什么。
總之,他現在悔青了腸子,悔不該娶這女人。
牛有道呵呵著,做和事佬,“不過分,不過分,我幫他答應了,那個,可以說正事了吧?”
呂無雙:“這難道不是正事?這對我來說就是天大的正事。你看他什么態度,握拳干嘛,想殺了我嗎?”
牛有道含含糊糊道:“沒有的事,他就那狗脾氣,那個,我都幫你作保了,還是先說正事吧。”
呂無雙狠勁上來了,實在是之前受了委屈,“我現在就想聽他當著眾人的面,對我喊出‘夫人’二字,不過分吧?”
管芳儀和云姬很安靜,就在旁左看右看,很有耐心的目光左右忽閃不停,完全是在看熱鬧的樣子,完全忘記了茅廬別院那邊還有多大的事等著。
過分不過分的,牛有道左看右看,這事還真不好說,按理說不過分,可是對袁罡那張嘴來說,讓他當眾對呂無雙喊出“夫人”二字來好像是有夠為難的。
袁罡卻是憋的夠嗆,雙手指節捏的發白。
“過來一下。”牛有道對袁罡招呼了一聲,發現沒用,當即動手了,上去一把扯了他胳膊,將他扯遠了方推開,“怎么辦吧?你說怎么辦?當初你說娶她,我勸你,讓你好好考慮一下,你不聽,現在你擺出一副狗不吃屎的樣子,想怎樣?”
“你應該清楚,不得已的話,紅娘不能在此久留,必須盡快趕回去,時間久了會惹來元色懷疑。”
袁罡咬牙,“道爺,她在趁火打劫!”
牛有道稀奇了,“劫你什么了?松口服個軟這么難嗎?真難也是你自找的,怪誰?退一步說,怎么辦吧?是我過去將她毒打一頓,還是你過去將她毒打一頓撬開她嘴?能打到她開口的話,那你去試試,她頂著那個名份我是下不了這個手的,你去!”順手推了袁罡一個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