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一步步慢慢走向林之洋等人。
所過之處,叛軍將士無不低頭臣服,這在女人國的歷史上聞所未聞。
女尊男卑的世界,向一個男人跪倒低頭,放在以前絕不可能發生這種恥辱之事。
但是在宛若神靈的力量面前,對強者的畏懼超越了男女界線,軍兵紛紛閃開一條道路,路中間顯出一個來人。
竟然是被亂兵踩踏的奄奄一息的元嬰期修煉者。
元嬰期修煉者的下半身被踐踏成一堆肉泥,仿佛腰斬一般,但是在看到唐敖后,雙手撐地爬來,全然不顧被拖拽流淌在地上的臟腑。
唐敖看著元嬰期修煉者的慘狀,心中五味雜陳。
堂堂元嬰期大能修煉者,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最后落得如此下場,他即使再惱恨也恨不起來了。
滿臉血污的元嬰期修煉者昂起頭,聲如夜梟道:“千年修煉終成空,沒想到會拿你這個煉氣期的螻蟻無可奈何,最終還賠上性命,但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你得到巨靈之秘卻在煉氣期強行施展,建木之葉上的符文肯定改變,你慢慢會變成一個非人的怪物,會讓你生不如死,我化為厲鬼也要詛咒你……”
“聒噪。”唐敖憐憫同情之際卻聽到元嬰期修煉者這番話,心下不禁著惱。
一腳下去踏碎元嬰期修煉者的頭顱,讓其去和黑胖齙牙的黨方做伴去了。
元嬰期修煉者腰間的儲物袋讓唐敖眼前一亮,儲物袋比儲物符方便許多,是高階修煉者必備之物。
一個元嬰期修煉者的儲物袋,且不說其中有沒有寶物,單單是儲物袋本身就是一件無價之寶,用多九公的話說,有靈石也沒地方買。
唐敖撿起儲物袋想要查看里面還有些什么東西,神識被一股柔和之力阻擋難以進入。<
情知這儲物袋上還有元嬰期修煉者留下的一絲印記,只有抹掉印記才能完全擁有此物,才能查看到里面還有什么寶貝。
元嬰期修煉者的死,唐敖知道是沾了姹女玄天氣的光,如果在正常情況下斗法,以他的實力根本不是元嬰期修煉者的對手。
哪怕元嬰期修煉者的境界跌落到筑基,斗法的經驗也不是他可以應付。
儲物袋剛剛收好,還沒來得及和林之洋等人說話。
王宮深處騰飛在空中的白色風龍陸續爆開,但是有一條風龍旋轉到極致,慢慢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球體。
陸展大驚失色道:“定是那前任國主在煉化姹女玄天氣,一旦被其煉制成姹女玄天珠,我等想要離開女人國難比登天,賢弟快去阻止她。”
陸展不說唐敖也會立即前往。
唐小山被前任國主搶走,生死不知令他心焦如焚,如今看到前任國主的蹤跡,豈能讓對方從視線中消失。
距離王宮深處越近,姹女玄天氣就越發的狂亂。
白色的狂風刮的唐敖睜不開眼睛,只能略微感知到一個人盤膝坐在大坑底部,正在小心翼翼的收攏著聚成球體的姹女玄天氣。
唐敖不知道姹女玄天珠有何妙用是何寶貝,但此時絕不能讓對方得逞。
儲物符中剩下的幾張符箓一甩而出,各色術法流星趕月般落在了那個人身上。
唐敖此舉好似打蛇瞄準了七寸,原本已經聚攏成珠的姹女玄天氣突然爆裂。
致使那人功虧一簣,手中僅剩下了一顆布滿裂紋的珠子。<
煉化姹女玄天氣被打斷,原本漂浮在王宮范圍內的白色氣霧紛紛朝大坑底部匯聚,繼而鉆入地面消失。
一聲嬌喝同時響起:“何方鼠輩竟然敢壞寡人的好事?”
霧散風消,唐敖和坑底之人相距不過十丈,二人看清楚對方的容顏相貌不禁齊齊呆愣,兩個熟人萬萬沒有想到會在此地相遇。
“唐敖。”
“武則天。”
女人國的前任國主居然是武則天,唐敖難以置信之余又覺得可以解釋的通。
武則天借助皇家氣運肯定在多年前就獲得了進出鏡花世界的能力,在這女人國好似如魚得水。
只不知是其在成為女人國國主之前就有了在大唐謀朝篡位之心,還是在此之后想把女人國的規矩照搬到大唐世界。
一聲嬰兒的啼哭打斷了唐敖的猜想。
幾丈外一個土色護罩中的嬰兒,正是唐敖苦苦尋找的愛女唐小山。
此時哪還有和武則天糾纏的功夫,身影一晃來到土色護罩前,掄起拳頭將護罩擊潰。
“不要……”
武則天看到唐敖的舉動,不由得花容失色,驚呼道:“休要害我女兒,唐敖你住手。”
唐敖擊潰護罩將尚在襁褓中的唐小山抱在懷里,詫異的看著武則天。
武則天對唐小山的關切之情不像作偽,看來陸展說前任國主對小山愛不釋手收為義女的言語一點不假。<
“這是你的女兒?”唐敖抱著唐小山的時候,唐小山就不再哭泣反而破涕為笑。
聽著小山的咯咯笑聲,唐敖笑看武則天:“太后娘娘,大行皇帝駕崩已然年余,這是大行皇帝的遺腹子嗎?”
武則天如何聽不出唐敖言語中的譏諷嘲笑意味,但是在看到女嬰的第一眼,武則天就想起了曾經被親手扼死嫁禍王皇后的長女。
兩個孩子的長相簡直神似,愧疚,悔恨和母愛,讓武則天對這個嬰兒視如己出。
即便是在煉化姹女玄天氣的時候,也不舍得離開身邊,還用一張珍貴的防御符箓保護著。
不曾想卻落入了唐敖手中,令她悔不當初。
“唐敖,把女兒給我,我放你一條生路。”武則天粉拳緊握俏臉緊繃,強行按捺著心中的殺機說道。
唐敖突然間很好奇,不知道武則天對小山會好到什么程度。
假意怒哼一聲,手掌放在唐小山的頭頂:“太后娘娘,將你手中的姹女玄天珠拋過來,否則我就殺了這個孩子。”
武則天在女人國王宮深處搞出如此大陣仗,姹女玄天珠肯定作用非凡。
唐敖甚至懷疑武則天煉制此珠的目的就是為了帶回大唐,將神州乾坤顛倒,男女易位,以達到武則天做女皇的美夢。
一想到那樣的場景,唐敖就不寒而栗。
“爾敢。”武則天看到唐敖作勢欲殺女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顯然內心陷入了天人交戰。
最后鳳目圓瞪嬌怒道:“我給你珠子,你還我女兒。”
唐敖不為所動:“先把姹女玄天珠給我,否則我真殺了她,讓你無處后悔。”
武則天被氣的嬌軀亂顫,卻不敢拿孩子的性命賭博冒險,手中的珠子拋向唐敖,字字誅心道:“你若害我女兒性命,我滅你十族。”
唐敖將姹女玄天珠接住只覺得入手生寒,來不及細看收入儲物符。
懷里的唐小山自然不能交給武則天,轉身幾個起落朝王宮外奔去。
武則天沒料到唐敖言而無信,怒火攻心渾身栗抖,發瘋一般追了出去,嬌喝連連道:“唐敖,你給我站住,還我女兒……”
唐敖路過林之洋身邊,傳音道:“你們不必等我,陸兄隨之洋前往大荒雪原暫且安身,等我甩脫了此人自會前去尋找你們。”
二人先后從林之洋等人面前掠過。
只見唐敖奔跑如飛,仿佛一只迅捷的霜狼,而武則天卻是真的在飛,腳下踩著一把光華閃爍的飛劍,速度越來越快,逐漸拉近了和唐敖的距離。
林之洋傻傻的目送二人消失在視線中,突然一拉扯陸展的衣袖,疑惑道:“陸大哥,那女娃不是唐大哥的女兒嗎?為何那個女人喊打喊殺緊追不舍,那個女人是大嫂?長的倒是挺好看,就是脾氣不太好,怪不得唐大哥不要她了。”
陸展被問的啞口無言,他只知道唐小山是唐敖的女兒,孩子的母親是誰唐敖沒說過。
難不成真是唐敖和女人國的前任國主所生?而他卻被迫成為前任國主名義上的妃嬪,這關系也太亂七八糟了。
陰月和陰若花見陸展二人望來的詢問眼神,也有些懵了。
前任國主在位近十年從未有過子嗣,更沒有寵幸過后宮嬪妃,怎么會多出一個女兒?
最讓二人驚愕的是前任國主竟然和唐敖一樣皆是仙師身份,十年來卻無一人知曉,這還是她們熟識的國主嗎?
且不說林之洋等人在女人國的后繼,單說唐敖和武則天。
二人一逃一追轉眼間遠離了女人國的都城,來到了一處密林中,唐敖幾次想要帶著唐小山返回大唐,卻被武則天設法阻攔無法成功。
尤其讓唐敖驚懼的是武則天的境界和修為,已經達到筑基后期,腳下不但有飛劍,腰間系著的儲物袋鼓鼓囊囊。
一看就知道里面還有寶物符箓,陸展可是說武則天借助姹女玄天氣擒下了天符宗的門人,武則天焉能不搜刮一番?
武則天占盡優勢卻無法擒下唐敖,唯一的阻礙竟然是唐敖懷里的唐小山。
每一次施法,每一次符箓攻擊,武則天都極力避開唐小山,生怕傷了孩子。
唐敖很快發現了這一點,心情復雜不知道該歡喜還是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