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小說»»第一百四十五章寶陽飛宮妖禍州城第一百四十五章寶陽飛宮妖禍州城文/誤道者本章字數:3745:
張衍見韓素衣到來,請她來亭中坐下,拍了拍手,那天池水中一陣漣漪蕩起,泛起一聲銀鈴般的微笑,就有一名魚姬美人踩出水面,托著一張雨潤清爽的荷葉而來,盈盈而來,將兩只蚌杯擺到了亭中石案上,可見其中一汪清露。
韓素衣神情恬淡,道:“張師弟,我素來是滴酒不沾的。”
張衍微微一笑,道:“師姐誤會了,此乃是我這天池之中清貝所凝玉露,甘甜醇厚,并非水酒。”他拿起一杯,伸手作勢一敬,道了聲:“請。”
韓素衣瞥了一眼,探出纖纖五指,將蚌杯拿起,以袖遮顏,上身不動,把這杯玉露飲了。
張衍也是拿起蚌杯,一飲而下。
韓素衣喝下去后,頓覺一股涼沁沁的感覺流轉體驅,身輕體舒,神思為之一清,贊了一聲,道:“不錯。”
她性子清冷,尋常在便在洞府之中苦修,除了族中修士,甚少與同門往來。
依她之意,雖是與張衍同去掃蕩妖部,但能不見面那是最好,可出來之前,霍軒卻找上門來,托她將一物交予張衍,以示鄭重。
面對這位十弟子首座,她也是推脫不得,只得答應下來,親來面見張衍。
只是她不擅繞圈子,沉默了一會兒,就道:“張師弟,你平日孤身在外,乘風渡云怕是慣了,只是你如今乃我溟滄派十弟子之一。只是此次掃蕩妖部,是為震懾小宗,若無座駕,怕是不妥,霍師兄命我先行前來,將這寶陽院為師弟打造的星樞飛宮送來。”
她在一枚玉環上輕輕一彈,就見一點星光飛出,落在天池上方,眨眼化作一座長寬各有兩百五十丈,似一座小城一般。玉階銅柱,云氣繚繞,四角各是望闕的飛宮來,這宮闕當中大殿巍峨雄壯,環殿遍植花草樹木,內中還傳出幾聲清長鶴唳。
此次溟滄派遣修士剿殺妖部的修士,遠不止張衍和韓素衣二人,除了門中不少弟子外。還有不少小宗弟子亦需前往,他們就是溟滄派的臉面,當然不能太過寒酸簡陋意了。
張衍看了一眼,并不推辭,拱手道:“那小弟便卻之不恭了。”
韓素衣完成霍軒交代之事,就待離去。問了一聲,道:“不知師弟何時啟程?”
張衍微笑道:“如是師姐無礙,我稍作安排,那便動身。”
韓素衣不再多言,站了起來。屈了屈膝,就足踩輕煙,去了半空,這時有一座掛著彩束燦花,繽紛瑰麗的飛宮自云中飄出,她水袖一擺。往里飄去不見。
張衍注意到,那座飛宮之后,尚有不少大舟相隨,密密麻麻,怕不是百余只,此刻俱是放出光華煙氣,一路排出去足有百多里,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峨冠博帶的羽士駕鶴馭獸,也不在少數。
他粗略估計,此行本門之中,出動弟子足有五六百人之多,還不計那些旁門小宗的修士。
看這幅陣仗,霍軒對此事是極為重視的,且他還是第一次出動門中弟子出外征伐,不定其中還有比自己與韓素衣身份更高的長老坐鎮。
張衍又坐了一會兒,再飲得幾杯雨露,就起得身來,騰身飛空,往自家那座飛宮行去。
上得飛宮之后,他直奔主殿而去,過得門前三座玉橋,就入了殿中。
他往殿上一坐,見這里擺有香爐銅鶴,壁上盤盞托珠,比自己洞府之中也差不了多少,不覺感慨,當年他征討三泊時,隨范長青前往,坐得便是這等飛宮,卻不想時隔多年,自己也有了一座。
不過范長青那等飛宮,乃是靈機院打造,只是形制相仿,其實甚是粗陋,而他這座,乃是寶陽院專為門中十大弟子所造,唯有十弟子方可乘御,不知比范長青當日所坐雄闊了多少。
自當年門中大比之后,寶陽院便開始打造此物,只是此院為世家掌握,張衍若想要順利拿去此物,總要費些波折,可此次在霍軒施壓之下,才心不甘情不愿拿了出來。
有此物在手,征討妖部已是立于不敗之地,哪怕有元嬰修士在前,他也能周旋一陣。
張衍又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只自己一人倒是有些冷清,且自己若出得宮去,此地也不能不留下人來看守,想了一想,便提筆而起,寫了一封飛書發出。
不多時,商裳帶著十多名婢女與力士前來,入殿拜見他后,就各自散開,點燃香爐,挑起明珠幔帳,灑下清露,一番收拾之后,大殿之中冷寂盡去,變得暖意融融。
張衍見她們拾掇妥當,便拿起主座案前擺放的牌符,稍一催動,這星樞飛宮就一聲大響,拔地而起,霎時沖入云中,當先而行。
見他飛宮已動,韓素衣那座飛宮也是隨之跟上,帶著浩浩蕩蕩數百名修士齊往東華洲西北方飛馳而去。
溟滄派這般大張旗鼓,也就當年征討三泊時有過這等動作了,立時就引起了諸派矚目,亦有不少大能修士目光投注過來,猜測其到底所為何事。
不過霍軒本就打算如此,他意在為自身積累名望,當然動靜越大越好。
至于那三族部眾會否知曉了此事后,提前撤回北冥洲,那根本無需擔憂,便是在地上行進的再快,難道還能快過飛宮不成?
十余日后,兩座飛宮到了一條大河之畔,張衍熟悉地理,知道這條河名為尚河,再往北去千里,乃是一片莽莽山川,算得上是東華洲與北溟洲的天然分界。
按照羅蕭所言,這三部妖眾,就在此地徘徊,只是他放眼看去,見大河北岸原野之上空無一人,不過看那殘留下來的狼藉痕跡,倒也說明前些時日,這里至少有數萬人在此駐留過。
他心下暗忖道:“難不成這些妖部回返北冥洲了?”
就在這時,商裳來到殿上,稟報道:“老爺,飛宮之外有一名妖修求見,他稱自己是玄門敕封的此地河守,有要事稟告老爺。”
張衍正要了解那三處妖部去向,聞言心中一動,暗道:“倒把此事忘了,此人倒是來得正好。”
這大河之中,有不少精怪族類,雖也是妖修出身,不過早被玄門收服,賜下符詔,在此看守河流,扼守門戶,平日享受著岸邊百姓供奉,張衍一向習慣獨來獨往,適才一時未曾想起。
于是他點了點頭,沉聲道:“把他喚來我見。”
不多時,就有一名愁眉苦臉的黑面魚妖在商裳引領之下入得殿中,見了張衍,他“噗通”一聲跪伏在地,戰戰兢兢道:“小妖螟喜,見過溟滄派上師。”
張衍看了一眼,道:“你就是此地河守?”
雖是張衍語聲淡淡,但黑面魚妖看來,卻是暗含莫大威嚴,他大氣也不敢喘,叩了一頭,恭敬言道:“正是小妖。”
他這河守雖說是玄門敕封,但東華之北,乃是溟滄派一家獨大,是以實際上只聽從溟滄派的號令,也只怕溟滄派來的道人,只看這座飛宮,就知張衍身份定不簡單,因此更是小心。
張衍又道:“我來問你,前幾日在此處那些妖部哪去了?”
黑面魚妖顫聲道:“回稟上師,那三部妖眾自入東華洲以來,已是接連攻破了幾座沿岸魏國邊城,十日前,怕是沒了吃食,那些部眾跨過大河,往魏國永洲方向去了,小妖無力阻止,祈請上師責罰。”
言罷,他又在地上重重一叩首,前額都撞出了血來。
黑面魚妖麾下雖也養著千數水族,平日里對付幾個孤魂野鬼倒也拿手。不過此次三眾妖部合力南下東華洲,不下十萬之眾跨水而過,他們哪里敢出面阻攔,嚇得棄府而去,是以心中極為害怕,生恐張衍隨手將他打殺了。
張衍冷笑一聲,道:“這些妖孽倒是膽大。”
他先前之所以沒有往渡河這事上多想,那是因為這數萬部眾最多只有百余名會那飛遁之術,在北岸還好,一見不對,隨時能走,可若是過了河,一旦被玄門大派盯上,怕是盡數留在大河南岸了,這個風險實在太大。
似此等事,這三部的妖眾豈能不知?所以三部妖眾,這幾月來,都是沿著大河行進,并不渡了過去。
只是一路而來,沿途之中胡吃海喝,形如蝗蟲一般,村莊城邑盡被毀去,弄得人蹤俱無,鳥獸不見,大河之北已是找不到吃食了。
不過他們嘗到了甜頭,若就此回得北冥洲中,皆是不愿,而留在此處又只能挨餓,想到這幾月來玄門修士并沒未有人前來阻止,膽子一壯,就渡河而去了。
黑面魚妖聽得張衍語氣,似乎根本無意來追究于他,趕緊出言道:“上師今次出馬,定能扭轉乾坤,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殺他一個片甲不留……”
這河守因看守一方地界,常入附近州郡與士紳郡官見面,學來了不少溜須拍馬的本事,不過他說得顛三倒四,不倫不類,聽得殿上一眾婢女都是掩嘴輕笑。
張衍皺了皺眉,也不去理會他,只道:“你去我身后那座飛宮,把此間詳情再去稟告一遍。”
黑面魚妖不敢違命,又說了幾句自以為漂亮的好說,便興沖沖出了飛宮,去見韓素衣。
張衍則閉目養神,過了不多久,就見一封飛書過來,乃是韓素衣親筆所書,上面寫著六個字:“已殺,聽君安排。”
他看了一眼之后,就把牌符一催,飛宮轟然一震,往魏國永州方向飛去。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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