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裴子云回府,在屏風,宰相端坐,微閉著眼,聽著聲音,思緒紛擾,不敢置信。
只是片刻,裴子云就將天下大勢掌握手中,真不可酗,若此人不是道人,而是朝中臣子,真不可想象,或千古留名,或身死族滅。
“真讓人羨慕。”
宰相一嘆,長公主在側也是傾聽,美眸間,聽罷剛才言語,心中滿是感嘆,更顯智慧。
“出來吧。”啟泰皇帝對江山社稷圖說,宰相和長公主頓時起身,在屏風后面轉出,皇帝看向兩人就問:“你看裴子云建議如何?朕聽著,頗是中意,這樣行事,平亂之事必成。”
宰相帶著一點思慮,沉默片刻,說著:“單看此論的話,裴真君也不是專獨之人,只是屏風能不能攔截住我等消息,不然恐怕有所矯情矯隱情”
“這是江山社稷圖,就算裴子云是地仙,也不可能發覺后面有人。”皇帝說著,默思片刻,轉臉對長公主:“肖主,可以嫁了。”
陳州呂孝郡
濃云翻滾,把天空籠罩,而雷光在其中醞釀,都入冬了,還始終不肯散去。
“該死。”
“天地針對越來越強了。”
“為什么,有著璐王的龍氣屏蔽,我們不用在這時就被這樣針對。”瞎道人穿七品官服,在公務廳內,臉色凝重。
這時外面傳來了歡呼:“哈哈,璐王拿下陳州州城了,真是普天同慶,我們有從龍之功,將來少不了高位,來,大家一起去慶賀下?”
“我去,我去,咦,天怎暗下來了?”一個年輕的官員在房間里出來,帶著疑惑說著:“剛才天還是亮著。”
又自言自語:“可能是外面起風了。”
只是看了天空一眼,又看向了瞎道人,瞎道人這時低著頭,面前放著一份公文,似乎在批閱。
這官員就上前,說著:“時間差不多了,一起走?”
瞎道人聽了,一笑:“不了,我這還有些公文,現在還沒有處理完,你先回去就好。”
“那我就不等你了,下次的花酒你請。”這官員也是上次和瞎道人一同被璐王提拔,關系還算不錯,臉上帶著你懂我懂的笑,這批人家中多是富賈之家,就算是當了官,依舊風流不改。
“這是當然,李貴,你先去便是,我晚些忙完就來,下次怡紅院,百花院,你隨便挑。”
“好”李貴這樣說,心滿意足而去。
“轟!”接著,一陣風襲來,瞎道人打了個冷噤,聽到車輪碾過橋洞滾雷聲,想要說話,就覺得胸一痛,一口血噴了出來。
文士才在外面進來,看著瞎道人噴血,臉色大變,連忙扶著問:“你怎么了,我剛才聽著天空隱有響雷,怕是不詳,似乎天機敵意在窺視我們,我就連孟來見你了。”
瞎道人伸手在鼻子下面一擦,手背一片紅,低聲:“沒錯,這是反噬。”
說到這里,眼睛不由微微一瞇,聲音低沉嘶啞:“我們被發覺了,就在上次二個人壽后,看來裴子云的確是命運之子,有關天意。”
文士一驚:“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瞎道人眼神微寒,推開了扶著,抵達庭院,向天空看去,口氣冷冷:“既被發覺了,世界會越來越針對我們。”
“我剛才搜索了記憶,過去世界也不是沒有這種事,只是沒有這樣快。”
“現在怕是很難速勝了,必須有著打持久戰的準備。”
說到這里,瞎道人易嘆息,神色黯然:“你也用明白,世界是會調整和排異,我們已查到這世界不少歷史,就拿本世界的道法來說。”
“第一個成就道君者,世界尚無迅速反應。”
“只是此人終是堪不清,當時滿足于國師,仙人的稱號,沒有果斷奪褥下,二三百年后,就使世界反應過來。”
“以后引發的慘烈一役,此人坐化,雖未隕落也不遠,而龍氣革雖付出沉重代價,但依靠生生不息的人族,繼續把持了正統。”
“現在龍氣、道廉排斥分流,實是當日引起。”
“要是此人果斷奪叁權,早就是地上道國、仙朝了。”
文士也是點首:“除非是力量遠超過了世界,可悔可改,要不的確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我們妖族也一樣,要是能多隱蔽些時間,積蓄了力量,趁世界沒有反應過來,一舉就可成為正統。”
“但現在既被發覺,就必須打持久戰,甚至事倍功半,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也無可奈何,現在我們必須建立輪回臺,才能相持甚至反敗為勝。”瞎道人說到這里,就有些黯然。
其實事情比說的還嚴重,不能一舉卷席天下,成為正統,那最好的結果就是成為世界一部分——仙、妖、人共存,世界上有妖族存在延續罷了。
文士所知沒有那樣多,聽著瞎道人的話,踱了幾步:“輪回臺是什么?莫非可以一局董山不成?”
“沒有這個,我們妖族憂,每死上一次,就必須在世界里循環一次,隨著一次次的妖族們的犧牲,憂會越來越淡,妖氣也會損失,被世界消化。”
“有著輪回臺,被殺妖族憂會回到輪回臺,不受消磨,只要有著不斷轉化強大的妖氣,我們最終將戰勝整個世界。”瞎道人說著,抬起看著天空,天空陰云密布,當下眼神冷酷。
“幸現在越來越接近冬天,雷霆漸少,天命就算想要對付我們,也不可能頻現天雷,壞了天數,所以我們必須在春雷前完成這事。”
文士聽著,臉色迷惑:“我繼承的元神并沒有這些記憶,可我也知道,要想成就,必須要有跟腳之處,輪回臺自也是如此,可現在整個世界都在排斥我們,我們要想成就輪回臺,根基何處?”
瞎道人聽著,臉色凝重,長長嘆了一聲,眉皺了起來,一時沒有說話,就在這時,一聲喧嘩,有人疾報:“不好了,皇帝崩了,太子在次日,受百官之禮,已經登基了。”
“還明發了旨意,宣布璐王不臣,削去王爵,降為罪民,號天下共討之。”
話才落,濃重黑云中,就是一道閃電,把庭院照得雪亮,幾乎同時爆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嚇的瞎道人一顫,頓時一股血腥味就在喉嚨里滲出,連忙咽了下去,這時卻不退到房內,仰首想著,覺得靈光一閃,里面有著關鍵之處。
文士卻是大驚,說著:“璐王雖起兵,不知有意無意,卻沒有削去王爵,因此雖沙躇殺,卻與大徐藕斷絲連。”
“現在明礬旨,就斷無余地,璐王龍氣在大徐處就斷裂了大半,已經分道揚鑣,全靠現在控制三州軍民支持,這如何是好?”
聽著文士的話,瞎道人眼神一亮,突醒悟過來,就是大笑,說著:“哈哈,這是好消息,根基有了,根基有了,只要我們推上一把。”
“讓我們的人上書璐王,立刻登基,這是從龍之事,只要我們帶首,立刻就有百官響應。”
“璐王稱帝,正式與大徐決裂,全靠我等軍氣支持,自排斥不了我等妖氣。”
“到時,就可圖謀。”
璐王微閉著眼,靠在椅上,神色悲傷,身著素服,帶著白巾,這是喪服。
在面前桌子上面,折子堆起了一大堆。
瞎道人在下方坐著,沒有說話,自瞎道人多次提出意見奏效,現在璐王已多有器重。
良久,璐王睜開了眼,在面前折子里抽了一本看了起來。
這些折子都是上書勸璐王稱帝的折子,璐王看了幾本,神色不明,沉吟不決,眼神里閃過思緒。
廖公公在一側跟隨,沒有說話。
璐王看著瞎道人:“現在本王猶豫不決,這事你如何看?”
這是詢問的意思了,瞎道人聽著,眼神頓時閃過一道精光,知道機會來了,起身躬腰說著:“王上靖難,是因太子囚禁皇帝,重用奸妄,并且還把此因公布天下,既是這樣,那現在怎能承認太子登基?”
“只有稱太子暗害了皇上,果斷稱帝,繼承大統,天命自當歸王上,要是不伸天命,恐怕王上就名不正言不順,一步退,步步退,將來難了。”
這一番話說得鏘挫有力,甚是有理,璐王聽著,只覺得氣血涌動,沒有立刻說話,起身到了窗戶,向外面看去。
外面天空陰沉,時不時有著響雷在云間穿梭,璐王看去,神色莫名,要是在道理上說,這話說的很有道理,甚至可以說別無瘍。
自己靖難理由就是太子囚禁皇帝重用奸妄,現在自不可能承認太子登基,承認太子是正統。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想下決心,卻總有一種恐慌,似乎這步踏出,就再也沒有回首的余地了。
良久,他突自失一笑,自己現在和太子,難道還有回首余地?當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嘆著:“看來,就這樣了。”
瞎道人看著璐王的模樣,不由心中一喜,暗想:“大事成了。”
璐王性英武,善決斷,剛才遲疑猶豫,現在卻立刻雷厲風行:“來人,傳孤旨意,太子弒父,孤與之不共戴天,當立刻祭祀天地,登基繼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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