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扶桑武士
第七十一章扶桑武士
初冬·細雨
裴子云坐在窗前聽著細雨打窗,一轉眼,本來在臥牛村拼死掙扎的少年,現在已經是解元,并且入了仙門。
葉蘇兒,你現在在哪里呢?
裴子云怔怔地望著窗外,良久深深吐了一口氣,話說貢院,裴子云去了幾次,發覺除第一天,余下來人不多,多半覺得這些是老生常談。
可裴子云聽的津津有趣。
“古代的禮,其實就是梗直,君臣,父子,上下,分的清清楚楚,并且按照這規則排隊分果果。”
“現代呢,還是君臣,父子,上下,還是排隊分果果,只是由顯規則變成了潛規則,但這一明一暗,就是進步。”
“不能說沒有進步,也不能說改變了本質。”
“一言而總之:還是吃肉,只是吃相好看了些。”
裴子云自覺受益非淺,現在雖住在傅府,每天早上卯末起床(六點四十五分),梳洗完畢,用了早點,進行讀經。
午時用中飯,再讀經,并且進行一小時的修煉,不是不想修煉,而是內壯階段,完全靠新陳代謝進行,這不能拔苗助長。
晚上再讀道經。
不知不覺,就是大半月,進入了十一月,貢院上完第二日,陳近春和虞光茂這兩位舉人就來拜訪,邀請著裴子云出去游玩一敘,裴子云沒有推辭欣然前往。
小蘿莉初夏原本也是要跟著一起出去玩耍,被傅舉人一聲“胡鬧”呵斥回去,這世界雖開放些,始不是裴子云原來的世界。
小蘿莉初夏被傅舉人呵斥,嘴巴一癟眼淚汪汪的進了院子,躲進房間。
當裴子云回來時,小蘿莉見到裴子云就一聲冷哼,不睬裴子云,似都是這個小師弟的錯,害她受了訓斥。
這幾日沒有了初夏,裴子云安心在房內尋思。
“要成大功,就要有影響,這世界也喜愛詩詞,文人騷客每當閑暇都愛以詩詞會友,幸前世自己炒股失敗,在家中時光,每日咬牙用古詩打發時間,不這輩子有了用武之地。”
“有力量才有尊重。”
“這個世界道門有力量,所以也有著排隊分果果的資格,為朝廷立功,就有封賞,這或就是自己的機會。”
裴子云打開窗,風吹著進來,一時覺得愜意,這日子相比轉生而來拼搏就有些輕松,難得休閑,只是自己要掌握先機,時不待我,還需要揣摩,看何處下手。
就在這時,聽門外有仆人敲門,說:“裴老爺,是侯府三公子遞來帖子,說明日中午宴請著老爺。”
裴子云開門,仆人將著一張鍍金請帖遞上,裴子云打開一看,笑著:“我明天這就是去赴宴。”
第二日,侯府牛車到了府前,裴子云和傅舉人分別上了牛車,一上車,裴子云這才發現,里面是前后兩座,備著一個桌子,一個丫鬟服侍,取出一個銀瓶,傾一杯溫酒伺候。
裴子云只覺得渾身放松,暗想這侯府真是享受,這一路風平浪靜,抵達一處門口,就有人到裴子云面前說:“想必是裴解元?公子已在等您了。”
聽著這人的話,裴子云掃了一下周圍,傅舉人的車似剛才路上堵了一下還沒來,那就先去,裴子說:“帶路。”
這人引著裴子云入去,這不算侯府,只能算是別院,但也面積很大,花園里藤、樹、薔薇搭成花洞,又行了一段,零散種著幾株茶樹,用竹籬笆扎著,小院中雅靜非常。
引著裴子云而來人到了門前,就是輕輕敲著門:“公子,裴解元到了。”
“裴兄,請進。”衛昂聲音在房內響起。
裴子云推開門,衛昂正專心煮茶,用一把小扇,全神灌注,裴子云打量了一下,房間內很樸素,多是竹子編制的用品,竹桌、竹椅,竹床,在墻上則掛著一些山水畫,或一些詩詞,尾上題名都是衛昂,可算一流。
就在裴子云房內掃了一圈,衛昂茶已經煮好,拿起茶壺,將著桌子上的茶杯都是斟上,見著裴子云還在站著,說道:“裴師弟,坐,還請用茶,嘗嘗我的茶藝。”
衛昂伸手將著茶杯往前一推,裴子云上前將著竹椅拉開坐下,取過一杯茶就是小口抿了抿,入口甘甜,帶一股清香,前世在地球時也是這般,就是懷念,有著滋味,就是慢慢品著。
“師兄真是好茶藝,要是每天能飲上一杯,能多活上十年。”裴子云笑說。
“哈哈,裴兄謬贊了,我這茶藝還不算精,以后我帶你去見一個茶道大家,只是在這喝茶也無趣,我帶裴兄出去在侯府看看。”衛昂笑著起身領著裴子云出門而去。
出得小院沒有多久,兩人一個扶桑武士就是匆匆路過,裴子云看過地方志,這世界也有扶桑,倭寇也是安州一大禍患,見有著扶桑武士在侯府出現有些奇怪,問:“衛師兄,府中怎么有著扶桑武士?”
衛昂笑著:“不必驚疑,這是家父以前在戰亂時收留的一個扶桑武士,當年天下動亂,這武士沒有去處,就投靠府中,我父親寬宏,因此也沒有強令改服,就這樣留在府中聽命。”
看見扶桑武士,裴子云有些聯想,但沒有說,侯府很大,跟著衛昂一路閑走,一路上有著不同小院分割,奇花異草,各樣奇石假山。
跟來時不同,沒有多久,一個轉彎穿過了一個門,一個小湖就是出現在眼前,這湖中還有著一座島,島中有著一個亭子。
衛昂在前引著路,從石板路直上了島,這島上不大,長寬不過七米,種著幾顆垂柳,兩人坐下說了幾句,就有一個丫鬟匆匆趕來:“公子,公子,要開宴了,管家命我們趕緊來找您。”
衛昂也不在意丫鬟,笑著:“開宴了?好,我和裴兄就過去。”
這衛昂說完就笑著起身,轉身跟裴子云:“裴兄,本想帶你在侯府多逛逛,看來只有下次了。”
“這個小事,我們去宴會。”裴子云笑著。
“公子,解元,你們快一點,沈先生和管家急了,這才叫我來找你。”丫鬟匆匆說著話。
差不多過了一刻鐘,三人才到宴會場所,等在外管家就迎接了上來:“哎,三公子,馬上就要開宴,您就不見了,您可答應侯爺今天主持文會,沈先生早在等您,都催了多遍了。”
衛昂聽著管家的話,就說:“無妨,我只是興致來了,領裴兄在后院走了走,我們進去開宴罷。”
衛昂說罷,就向房間而入。
“請,裴解元,里面就是。”管家引著裴子云進大廳,房間內一座座酒席,此時不少文人騷客,名士舉人,都帶著笑意,相互之間說著話。
衛昂一進得大廳,沈直迎了上來,壓低聲音:“三公子,就等你了,等會就由你來開宴,可不要怯場。”
“不過區區文宴,有什么可畏懼。”衛昂低聲答著。
衛昂上了主位,大聲:“諸位,我素來愛文,因此請家父辦了這場文宴,請得諸位前來,大家一同談詩論詞,豈不快哉。”
“當然,有文無酒可不行,來,我們先干了一杯。”
隨著衛昂的一番話,大家都是動起手。
這文宴是中舉必不可少的歷程,不少封了爵位貴族都喜歡邀請著舉人辦宴,這些舉人都是未來大徐后備,留下人情以后都好辦事,更能加深舉人之間關系。
就在衛昂說話時,裴子云就見到了傅舉人也在,還有陳近春和虞光茂,還有著空位,就是招呼著裴子云坐。
傅舉人低聲問:“剛才你去哪了?我進了文宴,發現你沒到,還以為你得車在路上耽擱了。”
聽著傅舉人的話,裴子云是壓低這聲音:“剛才衛師兄,請我去喝了一盞茶,耽擱了。”
陳近春和虞光茂也是行禮:“裴兄,有禮了。”
裴子云還禮,四人都是熟識,這時就有歌女進來,蔓聲而唱,傅舉人是壓低著聲音給裴子云介紹眾人,指著一個老者:“這是蔣中,前朝舉人,也是在家中讀書,很有些名望。”
“還有那舉杯的中年人,別看僅僅是秀才,但名震全州,是名士。”
傅舉人對這些名士更有著熟悉,給著裴子云一一介紹,倒是讓裴子云開了不少的眼界。
衛昂開宴,都是談文論道,行令喝酒,一時間其樂融融,偶爾就有著別桌端著酒來,拼詩斗詞,輸了的就是喝酒,就是熱鬧了起來。
衛昂見到開宴,大家都是喝酒行令,只是他被安排著主持,一時間就是心癢,壓低著聲音沈直說:“沈先生,要不你來主持,我下去跟人喝酒行令,坐在這規規矩矩實在太無聊了!”
衛昂這桌沒人上來灌這侯府三公子酒,也沒有人來挑詩斗詞,的確無聊。
“公子,你既答應了侯爺,您就在這安安穩穩坐著豈不是很好。”這侯府三公子這般灑脫,讓沈直也頗是頭大。
衛昂眼睛轉了一轉,想了一個主意,靠近沈直耳側說了幾句,沈直聽了,眼前也是一亮,說:“既公子有這主意,就按公子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