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斤論兩花花帽:、、、、、、、、、
兩個人當下商議好,說干就干,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付彪是地頭蛇,哪里要拆遷,哪里有舊木料,自然是一門清,所有野幫襯著這兩個人。而且他自己名下還有大量的拆遷工地,全部大氣的白送,一毛錢也沒要。
兩個人開局不錯,在一處老房子里找了幾十根的紅松窗框子料,真正的東北老紅松,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
借用了付彪工地上的拖拉機,當天就搬回到了付彪原先的倉庫,萬有良道,“知道這做什么最好嗎?”
楊學文道,“做啥都行。”
萬良友笑著道,“以前東北出的秤大多用這個木材做秤桿,沒比這個老紅松更好的了。”
沒過幾天,兩個人更加不知道怎么高興了,許多宅子的舊房坨,都能找到上好的陳料,榆木的,柞木的,水曲的,運氣好也有山槐的,雖然這種木材經常被用來冒充紅木和紅酸枝,可依然是好木材。
這么多木料,現在都歸于兩個人所有,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周邊有來撿破爛的,居然也有來找木料,一般都是送給磨豆腐、水房或者養豬的當柴火燒。
這令兩個人憂心忡忡,楊學文把閑著沒事的李隆等人給發動起來,李隆等人也沒推辭,騎三輪車的,拉板車的,開拖拉機的,整車整車的往倉庫里送。
沒兩天,倉庫放不下了,李和又給他們找了一處地方。
直到兩個人把周邊都扒拉了一遍,才消停一階段,要是太偏遠的地方,拖拉機可沒法子拉回來。
不過這幫子人沒一個人肯清閑的,潘廣才幾個人知道做拆遷工一天有十塊錢掙,紛紛要求跟著付彪做小工,付彪征求李和的意見,也就同意。
李隆和李輝幾個人已經把證券所當做家,不到收盤是不肯回來的。
楊學文和萬良友整天到外面找木料,很晚才回來。
很明顯,家里只有李和最閑,只是早飯、中飯沒地解決,還是天天下館子。
這早上一起來,家里空蕩蕩的,鬼影子都瞧不見。
他準備先去吃個早飯,剛打開門,一個人影歪進來,把他嚇一跳。
一個婦女抱著布兜從地上站起來,看到李和急忙道歉,“大兄弟,我以為這里沒人住呢,我就這在歇歇。”
她個子不高,身子消瘦,臉面憔悴,眼上都帶著血絲。
李和笑著道,“坐吧,沒事,門檻子就是給人坐的。”
“不了,我這就走。”婦女把布兜拎在手里,還沒走出幾步,忽然又轉身對李和道,“大兄弟,我再給你打聽個人。”
“你說。”李和沒有拒絕。
婦女從口袋掏出一張照片,遞過去道,“你看見過這個丫頭嗎?”
李和接了照片,她認真的盯著,生怕李和不給她了。
這是一張一寸的黑白照片,李和看了看背面凝固的膠水,知道是從學生證或者其它證件上撕下來的,他仔細的看了一遍,半晌搖頭,“大姐,不好意思,這個我沒見過。”
“哦,謝謝。”婦女好像早有所料,雖然失望,可是臉上的表情已經很淡漠。
“沒事,你女兒?”李和心里抖了一下,不忍看婦女的眼神,把照片還給她,“很漂亮。”
婦女小心的把照片裝進口袋,才回道,“是我家大姑娘,前兩年出來打工,兩年沒消息了,你說能去哪呢,大姑娘可孝順懂事,不能不要家的。”
“沒事,會找到的。”李和心里不舒服,他明知道找到的可能性不大,可還是忍不住撒謊。
“我已經在深圳找半年了,所有的廠子啊,我都找了一遍,我還求了那些好心的記者,他們也在幫我找,都沒找到。我再找半個月,再找不到我就回了,我家里還有兩個孩子呢,這能怎么辦啊。”婦女滿臉凄然,她說,“大兄弟,麻煩你幫我留個意,遇到了讓她回家。”
“一定。”李和回答的很勉強。
“那謝謝。”那婦女笑著轉身走了。
“喂,大姐,你等下。”李和把她喊住,上前幾步,從口袋里掏出一沓錢,估計也有千把塊,塞到她手里,“別急,可以先回家等著,萬一她哪一天回家了呢,這錢你拿著,我一點心意。”
“這不行,大兄弟,這太多,我不是討飯的,我是來找閨女的。”婦女一把就推過去,這沿途有施舍給她飯的,有給她鞋的,也有給錢的,頂多幾塊錢,可是沒有人一次性給這么多的。
“大姐,拿著,以后有錢再還給我。”李和指指宅子的門頭,“給我匯過來就行。”
婦女道,“那我也還不起啊。”
“哈哈,那就別還了。”李和門都沒鎖,直接走了。
婦女急忙朝著李和喊,“大兄弟,你叫啥啊。”
“李和。”李和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誠心實意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李賀。‘’只剩下婦女喃喃自語。
城市里佇立著成排的電線桿,農村人進城的第一感覺,就是這電線桿子都跟家里的不一樣,家里的都是木頭的,城里的是水泥的。
水泥柱子上都是各種小廣告。
灰白,滯澀。
電線桿上的小廣告,充滿著誘惑。
“酒店招聘公關,月薪上千,男女皆可”
也見證著醫學的發展。
“祖傳老中醫,無效退款”
也充滿著各種尋人啟事,大概是對方的穿著、樣貌,身高,性別,不少都配著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
這些尋人啟事,還原著一個超乎想象的悲慘世界。
九十年代,到處是奇跡,到處是熱潮和熱點,比如:股份制、下海潮、氣功熱、特異功能熱、各種抽獎活動等等。
但是還有更多的荒誕、扭曲,恐怖,無奈,抗爭。
每一處的墻面和電線桿子,李和都不自覺得看了一遍,后面就不敢再看了。
人怎么可以壞到這個程度!
世界上惡意的東西真的太多太多,可能他也沒有解決的辦法。他能做到只是,努力不讓自己成為一個惡意的人,盡量保護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對于他這一輩人來說,如果八九十年代,還有什么值得懷念的,那就是年輕真好,除此,他只是希望快快的翻過。
幾個學生崽子躲在飯店的墻角嘻嘻哈哈的抽煙,打鬧。
“喂,老板,借點錢抽煙唄。”一個孩子直接攔住了他的去路。
“滾!”李和一巴掌抽過去,他正氣頭上,沒有留一點余力,那個學生直接躺在地上,嘴角都出血了。
剩下的幾個孩子驚恐的看著李和,狠話都不敢留一句,扶著那個倒地的孩子,急忙跑了。
“想吃啥?”飯店老板笑著問。
“一碗豆漿,兩根油條。”李和找了個桌子隨意坐下。
老板好心提醒道,“注意著點,這幫小崽子最不分輕重,這么小就敢拿到子了。”
李和夾起一根油條,一邊吃一邊問,“你認識?”
“就是旁邊七中的崽子,整天不學好,倒不是一定真缺錢,哪怕為了顯示本事,都要堵住幾個人。”旁邊有同在吃飯的客人幫著解釋道,“被你打的孩子他哥是這邊開歌舞廳的,有點能耐,所有大家平常多少都讓著點。”
“謝謝了。”李和渾然不在意。
ps:如果抱歉有用,再說一百遍。生活不易,身不由己,大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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