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去,撞上去!”不少人在心里暗暗的吶喊著,若是能夠看到一球十樁,那絕對會成為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讓所有玩木射的人仰望。
而那個韃靼少年則是緊緊的攥住拳頭,太可怕了,雖然木射僅僅是一個游戲,但很考驗一個人的綜合能力。一般人玩這個游戲,是用身體和眼睛在玩,但眼前這個人是在用腦子玩,這其中需要推算的東西太多了,他只是多推演了一步,就覺得腦子蒙,心頭煩躁無比。
此時,木球的度已經慢了下來,幾乎如同龜。而韃靼少年也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個人雖然厲害,但還未能達到一個絕頂的地步。雖然只是差了兩個木樁,但也意味著不圓滿,至少讓人覺得壓力不是那么的大。
“咔。”木球的度雖然變得緩慢,但依然還在前行,輕輕的撞上了一個鴿子蛋大小的石子,便換了方向,往最后兩根紅色木樁撞來。
“不要進,不要進。”韃靼少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哪怕這只是一個游戲,但他卻不甘心犧牲自己去成全對方的名聲。自小到大,他都是在眾人的簇擁之中成長,只受到過贊美和褒揚,從未經歷過失敗。
他也不是接受不了失敗,他是不愿意失敗的這么慘,就像是一個小丑。
可是,事情總是往相反的地方展,那木球到了最后,度已經很慢了,但依然顫顫巍巍的撞在了剩下的兩根紅色木樁上頭。
“啪。”兩根木樁顫動了一下,便往一邊傾斜,最后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激起了一大片的灰塵。
“好啊!”在整個空地之上,響起了一大片歡呼的聲音,幾乎要把云霄給沖散了。這里的情況,也早就吸引了一大片人的注意,不少閑漢都擠過來觀看,這么多的吶喊加起來,聲勢當真是足的很。
方洪看著四周的人越來越多,便悄悄的躲到了人群之中,拉著林子言三人趕緊離開了這里。
“方洪表哥,你這木射的玩的真是絕了。”在回去的路上,林子言三人一臉崇拜的看著方洪,玩木射能做到一球十樁,那也是沒誰了,今天的事情,將會成為一個傳說。
“都是運氣,當不得真。”方洪擺了擺手,這三個人炙熱的眼神,讓他有些受不了,只得清咳一聲,敷衍了一句。
“表哥,你回去得教我如何打木射吧,我也要一球進十樁。”林子文拉扯著方洪的袖子,一臉激動的說道。
少年人都愛出風頭,想著某一天自己也能被無數人歡呼喝彩,他的心里就是無比的激動。
“回去好好讀書,玩什么木射,小心我去告訴你爹。”方洪拍了林子文腦袋一下子,把臉給板了起來。
林子文的臉當即就垮了下來,他最怕的人除了祖父,就是他父親了,他還真怕方洪去告狀。
幾人說這話,準備商議著去哪吃飯。忽然之間,前面多了四個人,擋住了他們的道路。
林子文看著眼前幾人,眼中露出了一絲慌亂和畏懼。他剛剛被那三個大漢的氣勢所迫,心神受到震懾,現在猶自有些陰影。
“你們想要干什么?這里是大明!不是你們韃靼。”林子言上前一步,皺著眉頭,有些色厲內荏的說道。
大明和韃靼經常交戰,雙方關系不睦,若是這些韃靼人敢在這里為惡,絕對會被四周的百姓給撕成碎片。
不過,話是這樣說,但命畢竟只有一條。早就聽聞韃靼人兇悍勇猛,萬一起瘋來,直接把自己砍了,就算是事后償命也沒用啊。
“我們少爺想讓你教他木射,若是你答應,這個金錠子就歸你。”其中一個護衛目露兇光,雖然說是請求,但語氣絲毫沒有善意。
大明的人認為韃靼人都是莽夫,渾身充滿了膻味,是番邦野人。而韃靼人則覺得大明人軟弱無用,沒有男子氣概。雙方都看對方不順眼,他能給方洪好臉色才奇怪呢。
“想得美。”方洪看著那錠金子,嗤笑了一聲,便領著林子言三人從邊上繞了過去。這幫韃靼人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出手才一錠金子,當打要飯的呢。
“不準走!”其中一個護衛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抓方洪的肩膀,但是,他的手掌還未碰到方洪,方洪便一腳踹出,踢在了此人的肚子上頭。
“噗。”這護衛只覺得自己的腹部像是被重錘砸中了一樣,一大口鮮血噴出,整個人也是橫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一邊的地面之上。
“那順!”其余兩個護衛驚呼了一聲,趕緊去扶住他,卻現他的面色如同白紙一般,口鼻之間溢出打量的鮮血。
“明狗!”這些韃靼人都是悍勇的性子,哪里肯吃這個虧,看到這般情況,眼睛都紅了。兩個人一摸腰間,準備抽出短刀。
方洪不屑的笑了一聲,往前跨出一步,他邁動的步伐并不如何大,但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陣迷離,只是在下一刻,他就出現在了那韃靼少年的身邊。這是他將神通和武道結合的一種法子,他可以操控水汽,將四周的光線折射,讓人產生迷亂之感。
他伸出了一只手,輕輕的掐在了少年的脖子上。一個用力,那少年就面色通紅,呼吸不暢,陷入了窒息之中。
“博迪臺吉”那兩個護衛差點每給嚇死,連自家臺吉都被人給抓了。而四周的百姓看到這里熱鬧,也有圍觀過來的趨勢。
“下次招子放亮一點。”方洪將手掌松開,在少年的肩膀上頭拍了拍,輕笑著說道。他無意殺人,這些人的來歷不凡,殺了會有大麻煩的。但是,他們剛剛嚇到了子文,總得給個教訓。
那韃靼少年真的被嚇傻了,在被掐中脖子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按到了水里一般。這種感覺他在十歲的時候體會過,那時候他掉入了湖中,差點被淹死。那種被無盡黑暗和冰冷包圍的感覺,讓你由心的泛起恐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