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號,你擅自隱匿行蹤,已經犯了大罪,還不束手就擒?”二人抬起了頭,看著四周白茫茫的幻境,不由的哂然一笑。其中一人從腰間一摸,拔出了一個漆黑的桃木匕。
“嗤嗤。”他只是在空氣中胡亂的劃了兩下,那層幻境就像是一層薄紙一般,被輕易的給切割成了碎片。四周的光影一轉,再一次的顯露出城隍廟的樣子來。
“這是什么東西?”方洪的心頭無比的驚駭,他能夠感覺到,那柄桃木匕其實并不如何厲害。就算是拿去捅一個普通人都捅不死。可關鍵是,這東西上頭蘊含著極強的陽剛之氣,仿佛雷霆一般,他的神通直接就給破除了。甚至于,他的念頭都有強烈的酥麻感。
不過,方洪也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少年了,他經歷了這么多的陣仗,雖然心里震驚,但面上卻沒有絲毫的表現出來。
“江西布政使司虔城府長寧縣判官,這雷擊木的滋味如何?”二人顯然對于方洪極為了解,連其神位都說的分毫不差。
“你們是何人?”雖然被人叫破了身份,讓方洪覺得頭皮麻。但他同時也現了一個問題,這兩個人叫的是他以前的神位,而他如今,早就棄了判官之位,做了羅塘河君。
“想知道真相?不告訴你。”他們促狹的看了方洪一眼,眼中滿是笑意,仿佛方洪已經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震懾術。”方洪的念頭變換了幾下,五指一張,一道力量轟擊了下去。“砰。”震懾術沖擊在二人的身上,只出了一道沉悶的響聲,而他們二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庚寅號,你不要做這些無畏的反抗了,乖乖的跟我們走吧。”一個黑衣人從腰間拉出來一根細長的鎖鏈,這鎖鏈不過是手指粗,七八尺長,看著甚至有幾分可笑。
但是,這根鎖鏈一出來,上頭的便隱隱的傳來攝人氣息,方洪感覺自己的念頭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往鎖鏈上頭而來。
“召蝗術。”他當即伸手一揮,一群黑壓壓的蝗蟲朝著那兩個人沖了過來。“負隅頑抗,不知死活!”兩個黑衣人各自拿起手中的桃木匕,在胡亂的揮砍了幾下,便將這些蝗蟲給驅散了。
“召蝗術,召蝗術!”但方洪似乎沒有看到一般,一連釋放了十幾次神通,空氣中當即被密密麻麻的蝗蟲給包裹了起來。
二人覺得十分好笑,手中的匕一下接一下的揮舞著。在整個空氣中,很快就出現了一道道無形的力量,將這些蝗蟲都給擊潰。同時,他們心中出現了一絲疑惑,怎么這個神靈的神通這么弱,每一次召蝗術只能召喚出這么一點蝗蟲?
在他們的印象中,七品神靈召喚的蝗蟲數量,應該是此人的十倍才是啊。
他們花了半盞茶的功夫,將所有的蝗蟲給都消滅,整個屋子為之一清。但是,此間卻沒有了方洪的蹤影。
“不好,被他給跑了,不過,他到底是嫩了一點,竟然不知道將自己的神力氣息給隱藏起來,我們追。”兩個黑衣人聳了聳鼻子,聞著空氣中殘留的神力氣息,當即翻過了墻頭,一路追蹤了過去。
他們也不怕方洪給跑了,反正這個神靈左右也逃離不了長寧縣,追尋著神力氣息,總能將其抓住的。
而另一邊,方洪的神軀立于半空之中,神目如電,直接看到了那兩個人的蹤跡。
“這二人好生詭異,身上的東西竟然對神通克制這么大,不知道水神神通能不能奈何他們?”方洪一直都沒有使用水神神通,不僅是為了留得一手,也是想要麻痹二人。
看著這兩個人快要追來了,他的身形一動,駕馭者四周的水汽,往羊角水村而去。他的度不快,時不時的還停留一下,似乎生怕二人給跟丟了。
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方洪才回到羊角水村。在他回竅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給楊敬業傳音。
“楊先生,你沿著村中的小路往東,會遇到兩個毛賊,你給我解決了他們吧。”方洪說話的語氣十分隨意,絲毫沒有顯出異常來。
而楊敬業雖然疑惑,但他現在畢竟受制于人,當即從床上跳了下來,穿好衣服,快的離開了方宅。
“前面有個村子,那神靈應該就在這里……”二人一路追尋著神力的氣息,終于來到了羊角水村附近。他們不住的喘著粗氣,這路也太難走了,若不是為了解決后患,他們都想放棄了。
他們的話音未落,卻看到一個有些魁梧的身影,站在月光之下。此人離得他們極遠,根本就看不清面部的樣子。
他們正想出聲詢問的時候,那身影忽然就動了,那度當真是驚人,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跨越了數丈的距離。
二人大駭,下意識就要后退。他們二人雖然對付神靈有些手段,但是本身的實力當真是弱的可以,也就是比尋常人強上一線,哪里是楊敬業的對手。
只是幾個呼吸之間,二人便被兩巴掌給撂倒了。楊敬業一手一個,將他們給提在了手心。看著手里的兩個人,他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兩個人這么弱,也不知道哪里惹到方洪了,也真是怪可憐的。
不過,楊敬業也是替人辦事,并沒有想的太多。當即腳下步子如飛,不足盞茶的功夫,便回到了羊角水村。
“這是你要的人。”楊敬業隨手就把兩個人扔到了方家的院子里,做完之后,便拍了拍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麻煩楊先生了。”方洪沖著楊敬業點了點頭,然后看著躺著地上的兩個人,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這兩個人竟然知道自己那么多事情,而自己對他們一點了解都沒有,想想確實有點可怕。
他在楊敬業走了之后,便將二人拖著,往自己的屋中而去。他自打回來之后,便搬入了方大元的屋子,整個房間還是挺寬敞的。哪怕將二人拖進來,也不顯得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