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有男朋友么?這么巧,我也沒有女朋友。”顧誠假借酒意些胡話,反正米國人一般都直來直去不會生氣。再他也沒打算真追到對方,無非表態演個戲。
“哦,顧!追女生不是你這樣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姿態很傻氣?我承認你確實是一個很誘人的男生,帥氣多金有才華,但你要學會尊重女人……”伊萬卡跟顧誠才接觸了三天,也著實被顧誠的才華所感,對他的顏值也頗為傾倒,但也不可能那么隨便。
顧誠無所謂地聳聳肩:“是么,看來是我不太了解米國女人。你知道的,我去哈佛才晃悠了沒幾天,還以為米國女生都那樣。”
“哪樣?”伊萬卡有些好奇,但依然沒有和顧誠翻臉。
米國女人就是豪放。
“覺得有興趣,就直接先上床。”顧誠理所當然地。
伊萬卡松了口氣:“原來你這個——你剛才問我的比這個可嚴重得多。”
這下輪到顧誠摸不著頭腦了:“你什么比什么嚴重得多?”
“當然是問女生有沒有男朋友,比問女生想不想約會嚴重得多!約一下可不等于確定男女朋友關系!”伊萬卡嚴肅地。
“呃……好吧。”顧誠大腦著實宕機了好幾秒,許久才反應過來。
在米國,男女交往的常態是先約會,約了覺得行就上床,打完炮雙方就算prtnr了。
prtnr這個詞直譯是“伙伴/合伙人”,但是此處顯然還是意譯為“比較妥帖。
而prtnr做久了之后,大家覺得不但很合拍,精神也很合拍,才會正式提出成為bf/gf(男女朋友)。
可見,米國人認為男女朋友是比上床更正式的步驟,床可以先上著試試活兒好不好,但請求妹子做你女朋友的話不能亂。
這一點上,米國人和華夏人的順序是截然相反的。在華夏,哪怕如今民風已經很開放了,很多人不反對婚前性行為,但至少還覺得“除了n之外,好歹應該先確定男女朋友關系,確定一段時間之后再談上床”。
顧誠被對方的態度憋得“竟無語凝噎”。想了很久才圓回來:“對不起,剛才算我錯了,就當是文化差異吧——可能我剛才的話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鄭重。”
“沒關系,我的反駁也沒你想象的那么‘生氣’。”伊萬卡頗有交際手腕地給顧誠留了面子。
“謝謝,我很好奇,如果我剛才沒有提出交往的請求,而是提出和你‘dt’的請求呢?”
dt直譯自然是約會。但米國人都知道,用到dt這個詞的約,十有是要上床的。
“那我也不會接受。”
“為什么?難道因為你還是處女?”
“哦,當然不是。是你還太不夠真實了,你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藝術家和偏執狂,在讓我看到你的可愛一面之前,就算你再完美也吸引不了我。”
“好吧,那我慢慢來,我會給你機會了解我的。”著,顧誠很隨性地在伊萬卡臉頰上吻了一下,然后優雅地離開。
伊萬卡略微驚訝了一下,但并沒有反對。
吻個臉頰并不是非常過分,唐納德這個鬼父都不知道吻了伊萬卡多少次臉了,要不是看在伊萬卡化妝之前肯定要洗臉,顧誠可吻不下嘴。
離開伊萬卡之后,顧誠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如釋重負。
如果伊萬卡隨隨便便就答應了,今天他還真不知道怎么收場。
要是伊萬卡能夠給他打掩護,虛與委蛇讓他追個一年半載,那就最好了。到時候給孫正意一甩鍋,還演什么戲啊。而且聽這洋妞這么豪放,肯定是拿得起放得下,顧誠拖她一年時光也談不上玩弄感情。
處女不處女他倒是無所謂,米國女人22歲了還長得漂亮,不是處女很正常。但伊萬卡這種脾性將來肯定是要綠的,他可不想真的上對方。
顧誠和伊萬卡喝了一杯,旁邊已經有不少人在偷偷觀察他倆。
“唐納德不會已經先下手籠絡了顧誠了吧,真是老奸巨猾,這下可被唐納德撿到一個強力盟友了。沒想到硅谷天才也會看得上這些泥坑里刨食的地產商暴戶的女兒。”
“顧誠眼下的個人資產應該就和伊萬卡能夠繼承到的資產份額媲美了吧,以后顧誠更是前途無量,伊萬卡算是投資押對寶了,錦上添花都能遇到這么好的機會。”
“那倒不至于,顧誠得p之后,才能在個人資產上絕對過伊萬卡,所以現在伊萬卡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一群跟著投資界大佬來赴宴的貴婦們,擠在場邊自然都在八卦些此類內容。
別看顧誠今天一開場被無數男人圍著談生意介紹人脈,其實今天最關注他的還是那些女人。
只不過這些女人和顧誠不熟,不好上來搭訕八卦。
但自然有適合八卦的人。
比如顧誠前幾天去波士頓請柬時請來的薩維林,仗著自己如今算是顧誠的同學,儼然有化身為捧哏弟的趨勢。趁著顧誠身邊沒人,過來套套“共嫖之雅”的交情:
“手段不錯嘛,一周前才搞定‘麻省玫瑰’,轉眼又釣到個億萬富妹,嘖嘖。李姐就在那邊,不用照顧一下她的感受么?”
“去你的,這些不用你擔心。”顧誠笑罵了一句,然后和名義上的“同學們聊了幾句,讓他們好好玩,別拘束。
然后顧誠才趕場子一樣去給艾科諾公司的李瑩打招呼,畢竟這是他自己請來的客人,一直晾著有點失禮。
那天在波士頓的時候,李瑩跟薩維林、奧羅森他們也算是有一面之緣。顧誠剛才也看見她好幾次跟薩維林他們聊天,顯然是今天這種場合認識的人不多。
“很抱歉,看來是我邀請的時候考慮不周了,你好像在這兒沒認識幾個人。”顧誠踱到李瑩面前,優雅地碰了一下酒杯,但是沒喝。的也是漢語,顯得很輕松。
“哪里,我本來就是做銷售的,認識新朋友是我的本能。而且今天還遇到了好幾個原先在麥肯錫的同事。”李瑩顯然很清醒,即使顧誠沒喝,她也單獨喝了半杯,衣服言笑晏晏溫潤如玉的樣子,著,她還給顧誠介紹了一個謝頂的白人,
“對了,給你介紹一下我們公司的總裁吧,這位是貝赫茲·雷茲瓦尼先生,艾科諾創始人”
“哦,顧,很高興認識你。去年這個時候,我們隊華夏電信的市場幾乎是絕望的,沒想到你能帶來這么大的變數。”貝赫茲·雷茲瓦尼顯得非常客氣,把顧誠當成了能夠影響全球互聯網基建進度的大人物。
顧誠自然是在談生意,但薩維林和其他本著八卦之心在遠處旁觀的人就不這么覺得了。他們只看到顧誠在整個后半場就在不停地和美女親昵,而且美女們一點都不吃醋不拒絕。
即使在米國,做得這么囂張的男人也不多。那些花花公子更多是分時段分場合穩住好幾個妹子。
夜路走多了,難免遇見鬼。
顧誠和李瑩告別之后,一個冷著臉泛著陰郁氣場的高挑瘦削美女,連高跟鞋的鞋跟聲都踩得冷冰冰的,走到顧誠身后跟他打招呼。
“我還以為你那么傲氣,對億萬富翁家的女生都不假辭色呢,原來只是個案。”
顧誠旋即回身,認出是三星的李允欣。
他覺得一陣奇怪:“李姐,你怎么在這兒?”
他記得自己并沒有邀請對方,但此刻這種傷人自尊的話顯然不適合出來,所以他把后半句咽回去了。
李允欣壓抑住內心的不快:“當然是唐納德先生邀請的了,怎么,難道這場酒會邀請誰,還需要經過顧先生的同意么。”
三星李家就住在紐約,這種2億美元級別的大財閥唐納德怎么可能不邀請。只不過唐納德的請柬上也不可能寫明邀請李家的三姐,而是籠統地一張名帖,李家誰想來都行。李建熙年紀大了不喜歡這種場合,李允欣卻求著父親讓她來。考慮到來這兒的都是名門富豪子弟,李建熙便欣然允諾了。
李允欣不懂生意圈里的規矩,所以今天這個酒會名義上是唐納德主持、顧誠只是嘉賓,她也信了。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李姐想來自然能來。”顧誠圓了一句場,緩和下氛圍。今天這種場合,確實不適合再話太沖,何況對方一開始的搭訕也比上次得體了不少。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顧誠也不會無腦得罪人,“不過你剛才的‘只是個案’,我完全聽不懂你在些什么。”
李允欣一陣氣結,壓住音量輕嗔薄怒地:“別裝傻!我當然是,我以為你清高到不愿意攀附富家姐,結果原來只是不愿意攀附我這個富家姐!剛才跟伊萬卡姐聊得那么合得來,真是郎情妾意啊。”
“原來你的是這個,先,這是我的私事,我是不是一個不愿攀附權貴的人,和李姐似乎沒有關系吧?其次,我也沒有在任何場合過我對豪門女有偏見吧,我只是對那些高高在上不知所謂的豪門女有偏見。
伊萬卡待人接物交際手腕比你好得多,我愿意跟她交朋友關你毛事?這和女生是不是億萬富婆有關系嗎?”
顧誠搖頭嘆息,這個李允欣,真是一開始就搞錯主要矛盾了。
自己不給她好臉色看,又不是因為她有錢。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