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武當江少,失敬失敬。”馮效穩住身子,定了定神,再向江逸塵拱了拱手,心下暗暗叫苦,這個江逸塵好生厲害,一上來就用了避規的手段,今天無論干出什么事,江湖上都難以向江逸塵追究了。
“好說,他是你什么人?”江逸塵伸手一指地上,蔣星輝像死狗一樣躺在那里,彈動不得,張口欲要說話,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是我的世侄,請江少看在他是普通人的份上,放他一馬,馮某感激不盡。”馮效說道。
“我又不認識你,你感激我干什么?”江逸塵臉色一冷,扭過頭不理睬馮效,只是向福緣閣的王老板說道,“王老板,聽說你沏了一壺好茶,不請我品嘗一下?”
王老板哈哈一笑,說道:“難得江少今天有空過來,好茶自然是有,江少是在這里喝,還是到里面喝?”
江逸塵站起來,說道:“到里面喝吧,這里閑雜人太多,喝得不爽。”
王老板努了努蔣星輝,問:“他怎么辦?”
江逸塵道:“他打碎了我的碧綠玉鐲,先把他關起來,等他的家人拿錢來賠償。”
馮效連忙道:“不知江少的碧綠玉鐲是什么品質的?我們愿意賠。”
江逸塵冷冷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也是玄門中人,剛才我的碧綠玉鐲破碎,你就感覺不出那玉鐲是什么品質嗎?”
江逸塵是故意犧牲碧綠玉鐲的,碧綠玉鐲是極品的至陰法器,價值很昂貴,但是江逸塵缺少的是極品的至陽法器,像這種極品的至陰法器手上有不少,碧綠玉鐲對他來說并不算稀珍,比碧綠玉鐲更好的至陰法器他都有,所以他選擇用碧綠玉鐲來教訓蔣星輝。
碧綠玉鐲對江逸塵而言不值什么錢,但對于其他人就是一個天價,馮效從玉鐲破碎的一剎那就明白,蔣星輝要賠個血流成河了。
王老板見馮效沉默不言,就笑著道:“江少那個碧綠玉鐲是從我這里買的,極品的至陰法器,我還保留著碧綠玉鐲的資料呢,至于怎么賠,你們看著辦吧。”
馮效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就沖著剛才玉鐲釋放出來的那道陰煞,他就懷疑那是極品的至陰法器,如今王老板了來證實,那就多半不假的,以江逸塵的身份是不會造這種假的。
“不知江少要求賠多少?”馮效問。
“六千萬!”江逸塵哼了一聲道。
馮效暗暗叫苦,心道蔣星輝這小子終于栽到家了,這筆巨款賠下來,蔣家可要傾家蕩產,誰叫你率先動手,人家就是明訛你,你也拿人家沒辦法。
“江少,這個數也太大了,能不能減一點。”馮效大皺眉頭,心中大罵江逸塵趁機打劫,碧綠玉鐲就算是極品至陰法器,也不值六千萬這么多啊。
“那就五千萬吧。”江逸塵想了想道。
“五千萬也實在太多了,據我所知極品的至陰法器也沒這么高的價錢,還望江少高抬貴手,給我一個老實價吧。”馮效低聲下氣的道。
“又不是你賠,跟你講價錢有用嗎?”江逸塵用眼角夾了一下馮效,冷笑道。
“我先解開蔣少再談吧。”
馮效手捏印決,伸手一指蔣星輝,低喝:“散!”
蔣星輝毫無反應,也說不了話,仍然用求救眼神看著馮效。
出手失敗,馮效的臉色微紅,不得不繼續向蔣星輝打出化解的秘術,一連打出幾個,均解不了蔣星輝中的秘法。
馮效的腦門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個簡單的陰煞困身術都解不了,這臉丟大了。
江逸塵哈哈一笑,伸手一指蔣星輝,喝道:“陰煞,散!”
“呼。”
蔣星輝長吁了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是臉上陰晴不定,眼珠子轉了幾下,眼角的余光飄向了外面。
“別指望跑,能從我江逸塵手上逃出去的人,還沒出生呢。”江逸塵一眼看穿蔣星輝的心思,冷冷的說道。
“馮大師,你擋住他,我去喊人。”蔣星輝倒是不信那個邪,沖馮效叫了一聲,撥腳就往外面跑,但只跑了一步,就捂著腦袋蹲了下來,口中叫疼。
“轉陰纏煞?”馮效奔過去一看,立刻叫了起來。
“不是轉陰纏煞,是七步煞,不過他是普通人,連一步也抵擋不了而已。”江逸塵說道。
聞言,馮效的臉色就煞白了,七步煞是什么樣的秘法他很清楚,這是一個讓人很頭疼的秘法,中煞之人根本走不了七步,普通人連一步也走不了,多走一步腦袋就會疼痛不已。
七步煞是比較高級的秘法,氣血旺盛的人是不容易中煞,但中了就比較麻煩,必須由靈識化形高手才能化解,馮效根本沒能力化解。
讓馮效更頭痛的是,施放七步煞有不同的手法,蔣星輝中的七步煞最好由江逸塵來化解,如果請其他高手化解,恐怕會弄巧成拙。
“馮大師,救我啊,我頭痛......腦袋快要爆了。”蔣星輝痛得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恨不得一頭撞到墻上去。
“蔣少,你打碎人家的玉鐲,你不賠錢恐怕走不出去了。”馮效低聲道。
“賠,趕緊賠,痛死我了。”蔣星輝叫道。
剛才蔣星輝被困住的時侯,馮效和江逸塵的說話他也聽到了,他再蠢也知道那個玉鐲是江逸塵故意讓他打破的,而且馮效不是人家的對手,除了賠錢這條路,他也沒路可走了。
“江少,我們愿意賠,你先解了七步煞吧。”馮效轉過來說道。
江逸塵哼了一聲,伸手一指,低喝一道:“鎮!”
一道陰風吹過,蔣星輝的頭疼立刻緩解,過了片刻他才緩緩站起來,一臉的驚恐,一步也不敢再走了。
“我先給他解除頭疼,等賠償弄好了,我再徹底幫他化解。”江逸塵轉過身去,這時王老板從內堂端來一杯茶,笑睞睞的遞給了過來,江逸塵接過來喝了一口,微微頷首,道,“好茶,是極品龍井。”
“江少果然是茶道高手。”王老板伸出大拇指,又看了看蔌蔌發抖的蔣星輝,不由笑了起來,江家大少這招避規手段耍得好啊,也就江逸塵這種豪門大少做得出來,換成其他人那敢用這一招,那個碧綠玉鐲可是值二千萬啊!
馮效扶蔣星輝坐到旁邊的一張椅子上,隨后他又蹲下去查看那只破碎的碧綠玉鐲,過了一會,他才黑著臉站起來,說道:“江少,碧綠玉鐲是極品至陰法器不假,但也不至于值五千萬,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這玉鐲應該在二千萬左右。江少,你還是給一個老實價吧。”
“低于三千萬,你家公子這輩子就毀了。”江逸塵面無表情的道,蔣星輝只是一個普通人,他也不想把對方迫到走投無路,這樣也有損武當派的形象。
江逸塵早就觀察了蔣星輝的面相,知道蔣星輝是一個官宦子弟,家中富有卻不是豪門巨富,他微微一掂量,三千萬這個價蔣星輝應該拿出得,這也夠蔣星輝惱恨一輩子了。
“如果我們拿不出,你是不是要殺了我家公子?”馮效皺著眉頭問。
江逸塵并不答話,只是輕輕啜飲杯中茶,倒是王老板笑著道:“江家大少是堂堂武當弟子,絕對遵守江湖規矩,濫殺無辜江少是做不出來的。”
頓了頓,王老板看了江逸塵一眼,見到江逸塵嘴角掛著微笑,他又道:“區區碧綠玉鐲還不值得江少出手殺人,但是有人得罪了江少,恐怕這人這輩子也不會好到那里去,江少有的是手段讓這個人生不如死,斷子絕孫。”
江逸塵是福緣閣的常客,是王老板的貴賓,與王老板的交情也不錯,他不方便講的話,善于觀顏察色的王老板很配合的幫他講了出去。
王老板的話馮效聽得明白,馮效走到蔣星輝跟前,低聲交談了幾句,蔣星輝面無血色,無論馮效說什么,他都點頭同意,為了脫身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
交談完,馮效又掏出手機,走到外面打電話給蔣星輝的父親。
十分鐘之后,馮效才從外面走回來,道:“江少,蔣少的家人正在轉錢過來,需要一些時間,你不介意多等一下吧。”
“無所謂,我今天閑得很。”江逸塵放下茶杯,轉身與王老板歡笑交談。
市博物館建在山陽市東區,一共有五層,游客如鯽。
肖濤等四人把展示的文物全部看完,潘昌林才說道:“這里的至陽法器也不算多,極品的一個也沒有,有幾件勉強算是上品法器,不知肖師叔用不用得上?”
肖濤眉頭微皺,道:“極品的至陽法器可不好找,還是將就用吧,關鍵是潘師兄借得出來。”
潘昌林道:“我明天找博物館的負責人談一下。”
走出市博物館,潘昌林去取車,肖濤、郭子明和林云青就在路邊等,一輛黑色紅旗車從馬路的另一邊開來,經過肖濤跟前的時侯,紅旗車突然停了下來。
紅旗車的后廂車窗搖了下來,一個正氣凜然的中年人出現在車子里面,目光如炬的看著肖濤,而肖濤淡然的與中年人對視。
中年人思考了片刻,收回了目光,車窗也隨之搖上,紅旗車也隨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