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就是你的!你個王八蛋喝多了酒就和驢一樣,不管不顧,光顧著你自己舒服了,想過后果嗎!還有臉問我,你自己干的事兒自己不清楚啊?第二天我膝蓋都破了,身上全是淤青,你倒好,還惦記著去做什么水療,怎么不淹死你啊!我說,我說個屁!這讓我怎么說?說我懷了你的孩子,然后把金月氣跑,讓你娶我是嗎?我是當小姐賣過,可我也沒那么賤,有了孩子算我笨,我生下來自己養著我樂意,管你屁事!現在孩子也沒了,我又成了這樣,你還逼我,我上輩子欠你的啊!你滾蛋、滾蛋,我不想看見你,嗚嗚嗚……”
自己又受罪又受疼,結果罪魁禍首反倒屁事兒沒有,還搖頭晃腦的給自己講大道理,這讓張媛媛心中的怨氣瞬間就爆發了,劈頭蓋臉給了洪濤一頓王八拳,一邊打一邊喊,什么女強人、高級白領的風度全沒了,此時她就像個坐在馬路中間罵街的潑婦,披頭散發還露著半個胸脯。
“傻逼了!”這是洪濤心里的第一個想法,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真還不如不問啊。真不知道和裝不知道完全是兩個概念、兩種人性,前者自己可以接受,后者自己無法接受。
“誰再喝酒誰是小娘養的!”這是洪濤心里的第二個想法,事情的大概始末張媛媛說得很清楚,細節自己能想明白,肯定是那天在九華山莊里沒干好事兒唄。
怪不得自從那次之后張媛媛就經常對自己發火呢,擱誰也得急眼,肚子里懷著個孩子,天天看著孩子父親在眼前晃悠,但嘴上還不能明說,這種滋味確實很折磨人。從這一點上講,張媛媛對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為了不破壞自己的生活、避免讓金月知道,她居然可以忍到這個時候,人品杠杠的,是條女漢子!
“我該咋辦?”這就是第三個問題了,張媛媛是女漢子,知恩圖報,自己呢?往左一步就是裝孫子,讓這位女漢子獨自品嘗苦酒繼續傷心;往右一步就得重蹈江竹意的覆轍,再失去第二個自己珍惜的女人金月。
“……我先去車里拿電話,告訴她們倆一聲,讓她們別擔心。”一下子要思考這么多問題是需要時間的,如果就這么思考一聲不出,張媛媛肯定會覺得自己沒良心,會更傷心,索性還是找個借口先給自己爭取點時間吧。
“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性,痛快的時候比誰嘴都甜,出了點事兒比誰跑的都快,王八蛋!”可惜洪濤這個反應讓正捂著臉痛哭的張媛媛更傷心了,她以為洪濤是找借口躲了,氣得抓起床頭柜上的暖壺就扔了過來。
可惜她的力氣不夠,暖壺沒扔到洪濤后背上,而是落在床邊的地上,蹦蹦跳跳的滾到另一張床底下去了,既沒有水花飛濺也沒破碎。可張媛媛的心碎了,轉身趴在床上,把頭蒙在被子里放聲大哭。
“我不是要跑,只是這件事兒太突然,你總得給我一個想的時間吧……”現在洪濤徹底麻爪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在臉皮厚還是管點用的,愣了幾秒鐘之后他又走回到床邊,把被子撩開一個小角,沖著張媛媛那張涕淚橫流的臉努力解釋著。
“你滾蛋,我不認識你,從今往后咱倆就沒見過,你去過你的日子,我和麗麗的院子不要了,原價賣給你。”張媛媛這次是真急了,絲毫也不理智,就像一頭受傷的母豹子,齜牙咧嘴咆哮著,居然還帶出了家鄉話的口音。
“這和院子有毛關系……咱能別把一堆事兒攪合到一起說不?先一件一件的捋清楚,然后再決定怎么辦。”洪濤就不樂意和不講理的人說話,這要是放到平時早就罵回去了,可這不是平時,還得忍著性子哄。
“……”張媛媛這次沒再罵,翻了個身給了洪濤一個后背。
“你要是不嫌我窮懶丑,我娶你!明媒正娶!這不算糊弄了吧?”一咬牙一跺腳,洪濤決定用實際行動幫全世界的男人爭口氣,來個舍身飼鷹、舍身取義什么的。
這件事兒其實也沒什么好辦法,她是不是打算用孩子來算計自己已經沒法弄清楚了,只要孩子是自己的那就得認,誰讓自己酒品太次,喝多了就惹事呢。俗話說的好,貓x帶火、狗x帶鎖、人x好上不好惹,古人真是有生活啊,前兩樣居然都試過!
“你別把我當金月蒙,你娶我?你們家能答應?”洪濤的這個回答應該是打動了張媛媛,終于肯翻過身給個正臉了,不過她還覺得不太靠譜。
“我娶媳婦關別人什么事兒?民政局需要家長簽字同意才給咱們辦手續嗎?別廢話,你就說樂意不樂意吧!”洪濤的混蛋勁兒又上來了,不是不想理智,而是這件事真沒法理智思考了,超出了他大腦的處理能力。現在他打算愛誰誰,這也是他無奈時候的常態。
“我怎么覺得你是在賭氣啊,你可想好了,這是一輩子的事兒。我不是本地戶口,我之前的經歷你小舅都知道,瞞不住別人。咱們都是成年人,因為賭氣就結婚以后的日子能過好嗎?你還不天天看著我憋氣!”洪濤打算講理的時候,張媛媛不配合,現在洪濤不講理了,她又成了有理智的一方。
“你放心,沒人逼我,這種事兒也沒人能逼我。我樂意娶你,別人說啥我也不在意。只是有一件事兒你得幫我想想,我該怎么和金月說才能讓她別太難受。她的事兒你也知道,好不容易忘了以前,現在我又得再給她補上一刀,這都叫什么事兒啊。”洪濤現在是真看不透面前這個女人到底想要什么了,不負責吧,她罵人,負責了,她還不滿意。
“假如這些事兒都沒發生過,你和金月也不是從小就認識,我和金月同時出現在你生活里,你覺得你愿意娶誰?”看著洪濤這幅視死如歸的樣子,張媛媛反倒不哭了,用被子把臉擦了擦,手托著腮幫子開始閑聊天。
“金月!”反正都豁出去了,洪濤也不再怕話傷人,考慮都沒考慮,直接選擇了金月。
“為什么呢?論長相我們倆也差不多,她比我年輕,但我比她有錢,我也更會掙錢,你難道不喜歡娶一個特別能干的媳婦嗎?”張媛媛沒生氣更沒傷心,歪著腦袋和洪濤一項一項的算起了帳。
“我不喜歡太能干的女人,那樣會讓我天天緊張。我是娶媳婦,是要找一個能和我過沒錢日子的女人,不是給企業選ceo呢。和你比起來金月更適合我,和她在一起我沒那么累,她也愿意聽我的。”一說起金月,洪濤那股子惡狠狠破釜沉舟的勁兒頭明顯不太足了,剛才說的輕巧,可是該怎么去和金月解釋他心里還一點譜兒都沒有呢。
“要是我也愿意聽你的呢?”張媛媛又提出一個設想。
“我說咱還有點正事兒沒了?你確實很聰明,很能干,有時候能干的讓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廢物。不過人和人相處就和吃飯一樣,我就天生不愛吃辣,你就天生不愛吃豬大腸,何必非得通過艱苦磨煉改變對方呢?我點個不放辣椒的、你點個不放大腸的菜不就完了。”
洪濤又有點煩了,這個女人真是麻煩啊,隨時隨地都要掌握主動權,真娶了她以后自己的日子可就悲慘了。錢多有個毛用,整天活的不舒心,總不能老沖著鈔票樂吧。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