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倆沒鄙視自己,可是一想起自己在夢境里的表現,洪濤還是很自責。從根本上講,自己一直覺得自己活得挺明白的,表面上嘻嘻哈哈,可是骨子里還有點傲氣。現在看來,自己好像是有點自信心太足了,和孟津、小舅舅他們比,自己好像還嫩的很。
“不對,啥叫以前啊,那現在的我是誰?邏輯不對啊!”可是洪濤馬上又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夢境里的事情和前幾次一樣都是真的,那自己算個什么東西呢?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丁大師啊,這次您恐怕是沒說服我,這件事兒怎么琢磨怎么不對勁兒,怎么會有兩個我自己呢?難道我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也不對啊,夢里那個我明顯還不如現在的我呢,要不是長得太像,我就拿他當個傻b啊!”這次洪濤多少比前幾次做夢之后理清了一點頭緒,可是一個邏輯問題又把他給繞進去了,摘了半天線頭也沒摘出來。
像他這種過于理性的腦袋真不適合思考這種過于非理性的問題,要是光按照邏輯推理的話,一輩子也推不通。可惜現在還沒有網絡小說可以看,否則他馬上就能意識到,自己的這種表現會不會和某種重生、穿越之類的事情沾邊,估計很快就能想通了。
“看來我真的很有傻b的潛質,病剛好沒幾天,怎么又忘了關窗戶啦!艸!”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就越煩,在沙發上坐了快一個小時,洪濤感覺到屋子里有點冷,轉頭一看,窗戶咧開了一扎多寬的縫隙。別問啊,這是孫麗麗干的,她不光喜歡把屋子里弄得干干凈凈,還喜歡開窗通風換氣,而且不管季節。你說你一個抽煙的人,哪兒這么多臭毛病呢!而更缺心眼的就是自己,明知道她有這個毛病,睡覺之前也不仔細檢查檢查。
“嘶……這得有零下了吧,真你娘的冷……”走到窗口,正好有一股小風鉆了進來,吹得洪濤渾身直哆嗦。
“……江警官啊,你說我到底該不該去救你一次呢?必須去,我病了有孫麗麗趁虛而入,你病了說不定也有孫壯壯當護花使者。哥哥我自制能力這么強,可以做到坐懷不亂,你恐怕就不成啦。你不光是社會經驗不多,對付男人的經驗更少,萬一身邊再多一個男警察,那我就真沒希望能接近你了。唉,算是為了我自己吧,也算你運氣好,小爺我就再救你一次!”一提起江竹意,洪濤就不由自主的心軟。就算她對自己再無情,自己也總能找出特別充分的理由去說服自己,這次也不例外,沒用幾分鐘洪濤就找到了一個自認為很說得過去的理由,結果就是還得去幫她一把。
怎么幫呢?幫她什么?洪濤覺得先解決她挨餓受凍的現狀比較直接。這個問題很好辦,自己有車,拿上一件冬釣用的軍大衣,再把吃剩下的排骨熱一熱,帶上一個當早點吃的果料面包,這不就齊了嘛。什么?排骨就面包不像話……我呸!都快餓成癟臭蟲了還這么多講究,有本事別吃,忍著!沒有保溫筒也好辦,把高壓鍋端著唄,這一鍋都便宜你了,小爺我都沒舍得吃啊。你要是還不投懷送抱,這玩意就太傷人心了。
“嘿,還活著呢嗎?”開著車來到珠穆朗瑪賓館的東側,很有經驗的把車停在了一百多米外的陰影里,洪濤這才披著軍大衣若無其事的走到了江竹意待的那扇旁門外,確定周圍沒人之后,這才走到門邊,湊到門縫上沖里面小聲問了一句。
“……怎么又是你啊!這都十二點多了,你不睡覺跑這兒來干嘛!”江竹意還在,可是聽她說話的腔調顯然已經沒啥力氣了。看來西北風并不在乎誰長得美不美,該吹是一點兒不會手軟啊。
“您做為一名光榮的公安干警,為了保護百姓的安危,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下還徹夜守候,您說我就算是個鐵石心腸的混蛋,也該被您這種大無畏的犧牲精神感化了吧!我是來替附近居民慰問您的,這件軍大衣您先接著啊……”洪濤說話的內容與腔調也非常不配套,怎么聽怎么別扭。可是他不光說,還真有行動,一甩手,軍大衣就飛過了鐵門。
“哎呀……你可真麻煩,我不需要慰問!你別打擾我執行任務,快躲開,萬一被人看見我不就暴露了嘛!”巧了,大衣好像正砸在江竹意頭上,門縫里白光一閃,她差點被砸倒,緊跟著又傳來她清脆的嗓音。盡管是玩了命的壓低,可頻率沒法變,一千四到三千赫茲有點多,這要是能把她嗓子上裝個均衡器,洪濤現在就想動手給她調調。女人老這么說話很沒女人味道,適當的加一點八百赫茲的中低音會更顯得更柔和、性感。
“我看著表,三分鐘之內你不從大門里出來,我就拿著手電到對面大墻下面去義務巡邏,一邊走還一邊唱歌,這叫防患于未然。有我在,那個賊就算瞎了眼也不會來的。我去大門口等你啊,三分鐘!我說到做到!”洪濤沒再和江竹意耍貧嘴,目前這個環境不適合進行過多的語言交流,先把她弄到自己車里去,熱乎乎的排骨吃上,暖烘烘的熱風一吹,有話慢慢聊嘛。長夜漫漫,到天亮還五六個小時呢。
“大衣還你,謝謝了,我真不冷……你回去吧,我以后保證把你當同志對待還不成!”只用了不到一分鐘,江竹意就出現在賓館的大門口,這次她學乖了,不再和洪濤硬頂,而是采用了更狡猾的方式,敷衍!
“你看到那邊的汽車沒?我的!你現在就跟我去車里坐著,既不耽誤你監視的任務,也不用在這里受冷風吹,不是兩全其美嘛。別問我為啥這么好心,我有間歇性精神病,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某件事兒是為了什么。還是那句話,你不去,我就上馬路對面巡邏。你看我這個手電,日那個本進口的,充滿電之后能亮八個小時,賊亮!從這兒能一直照到半里地之外去。別看你這根電棍個頭大,沒用,不信咱倆比比?”只要她肯到大門口,洪濤就有把握再逼著她往前邁一步。人嘛,都是這樣兒的,一旦開了頭,后面就容易多了。
“洪濤,我警告你,我不是你能命令和威脅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帶回所里去!你這叫妨礙公務!”江竹意還真不是普通人,她就是不肯再往前邁一步,甚至不惜用武力威脅。
“來來來……拷上!您會開車吧?正好開我車回所里,快去快回,說不定還能趕上那個賊露面。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半個多小時,萬一他就在這段時間里露面了,您說,這得多窩火啊……您拷不拷?不拷我可去馬路對過兒巡邏了啊!”威脅自己?你還嫩點兒!洪濤不光不怕,還把雙手并在一起往江竹意懷里送,伸了半天沒看見她拿銬子,直接把手電筒一亮,就要往馬路對面走。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