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取了自行車，兩人沿著運河往學校去，似乎也沒什么共同語言。背后有個人卻不說話，貝特老感覺別扭。
絞盡腦汁，貝特總算響起米可足球踢的很好，發現話題連忙發問，“你小時候練過足球嗎？”
“讀大學之前都有踢吧，這幾年就是偶爾跟人玩玩。”米可眼神有些迷茫，她對足球的記憶已經有些久遠了，開始踢球的那會是很多年前吧，那個時侯你要是不知道足球都不好意思跟人說話。
“99年開始的吧，不過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就有看比賽，我父親是球迷嘛，那個時侯每個周末他都會帶我去現場的，唔，九八年的時候有去過法國的，不過沒看到決賽！”
米可最早的記憶與貝特都差不了多少了，貝特也是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踢球，足球從那以后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無所謂習慣與否，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有時間有地方那就肯定得踢一會，那個時侯父母還不是三兩天就跑一個地方，基本上在一個地區能待上差不多半年，他也就跟著各個地區的小球隊踢球，也或者街頭足球，反正只要有得玩那就好，時間差不多就回家。
印象中生活就四個地方，學校、父母所在研究所的圖書館、球場、家里。
也是這種生活，無欲無求的，每天過的很踏實很充裕，也就沒了什么目標，反正就是這樣過吧，也沒誰壓迫你！
“我讀小學那會，足球正式最受歡迎的時期，很多人都踢球的，我們學校也有男女足球隊，雖然小打小鬧的只是參加地區比賽，不過那時候有些啥，學校說要踢球，我就磨著我爸爸送我去足球學校踢球，當時我們一起的還有不少人，其他地方的也有，反正我記得當時女子班的有五十多人吧，每個周末都要去踢球，我小時候性子隨我媽，不管什么事情都爭強好勝，別人顛球能顛倒50個，我絕對不能少，甚至還要更多。”回憶著小時候事情，米可嘴角有些泛笑，那時候的女孩子地位剛有起色，又趕上女足成績有些，各個地方體校足校的都有女子足球隊。
“我差點成為職業球員的！”說不上遺憾吧，當然如果成為女子職業球員，也沒貝特啥關系了，“那時候我們學校拿了冠軍，一個據說是某個國字號教練的老頭子在我們學校選了還幾個人，其中就有我，正趕上小學畢業了，我當時還很高興的想，去北京踢球的話，那就不用上學了，很傻是吧！”
抓著貝特的衣服，米可依然在娓娓訴說，“那時候性子除了倔強外，基本上還是個比較單純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懂，完后到五月底，眼見著就要小考，終于征調的名單確定下來了。可班主任說沒我，我還不信，當時我可是表現最好的，憑什么沒我，班上就有人說，是誰誰家里有關系頂替了我。”
“關系，我家也有的，不過我沒告訴我爸，當時也就想著不踢就不踢，也不讓那去！傻傻的跑去罵得那丫頭眼淚直流，想解釋什么又說不出來，自以為罵了人，對方也就不好意思吧，其實該去的還是去了，我依然小考，然后中考在高考以至于現在讀大學留學！一樣的體育成績優異，玩什么都會！”
貝特吭哧吭哧的踩著自行車，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幾多。
“我直到高考之后，去拜訪已經升為校長的小學班主任，她打趣的笑我，還好當年你爸沒讓你踢球，不然的話，就有少了一個大學生。我才知道當初沒讓我成為專業運動員的不是老師、不是教練也不是那個本來就有資格的丫頭，是我爸，那個教會我足球的人。很搞笑是吧，我當時已經沒興趣追究這個問題，也沒回去質問我那個已然高級干部的父親。”米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抓著貝特衣服的手在不斷的前移，身體也已經靠在了貝特后背。
或許是感受到了米可的心情低落，貝特難得的開口了，“我理解的，我媽媽以前就老是說我爸爸干預我的人生，所以到了后來我爸干脆不管我了，愛咋咋地，可惜我從小就接觸的是他們做的哪些事情，潛移默化了，讀大學的時候傻呼呼的就學了社會科學，沒有特長沒有想法，別人都說我沒什么追求，我也這么覺得的，可是就這樣長大，沒什么可以追求的，也沒什么想要的。”
“難怪你什么都不關心的樣子，其實你這樣很不好的，每天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多沒趣啊！”米可如何不知道自己父親的安排，看看現在的國內的足球環境，她也慶幸當初沒走那條道，不然的話一輩子至少荒廢了大半，剩一半或許也是遺憾。
“我覺得我這樣很好啊，再說我每天都去踢球，然后晚上有時間就看書學習，等到正式開學之后，學習方面的事情更多，很充實啊，何必去想其他的！”貝特的人生境界是太低還是太高，米可不清楚，不過她很喜歡對方的態度，不固執，這是她磨礪自己性子的方向！
不過米可或許想不到，貝特這人有時候也是很固執的，他看上去平淡只是因為他需要的基本上都能輕易得到，說他已經站在了結果上面也不為過，他的條件讓他看上去沒有追求，只是別人的追求在他那里已經不算是太復雜的事情。
“你以后想干什么？我是說不踢球的話！”米可搖了搖頭，看著河面上閃耀著的夜光，看上去有些迷茫，她自己以后想要做什么她也不確定。
“還不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唄！”一樣的迷茫，當然貝特因為一直堅持走一步算一步，所以他從不操這些心思，何必呢，想好明天干嘛就可以了！
“那你現在呢？你對于踢足球是怎樣的一種態度，只是玩玩嗎？”
“怎么能說是玩呢？這是職業足球，我們是要爭取冠軍的，所有的冠軍！”
不矛盾的，沒目標不表現不想得冠軍，這是兩碼事！人生不需要自己設置的障礙，上路前想得太多不一定就能用上，不準備的確不行，可只要有資本有能力，輕裝上陣又如何！
別總想著規劃好一切，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