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墟

第九百五十八章 天下我有

第九百五十八章天下我有

楚風覺得整條脊椎骨都在冒寒氣,怎么走到第一禁地最深處都能看到詭異物質?真是無處不在,擺脫不了。

最為關鍵的是,它化形成一個灰衣老仆,這意味著什么?

這實在讓人不寒而栗!

駝背老人遠去,老態龍鐘,隨時會摔倒,搖晃著身體消失在禁地九重天深處。

小朱雀也發呆,在這片世界中關于第一禁地有大量傳說,但是還未聽說過,有人棲居在禁地深處,向外送符紙。

“這里能化解詭異物質,獲得新生?”楚風自語,可是現在看到這些后為何為感覺這樣的驚悚呢?

山川秀麗,金色泉水汩汩,老藥馥郁芬芳,附近的凈土景色無法讓楚風感覺到祥和,而是毛骨發寒。

“禁地第一重天中還有兩張符紙,要不要試一試?”小朱雀開口,她沒有看出駝背老人的本質,不知者不畏。

那張玉石桌其實離這里不遠,跟外邊的瘸腿粗糙石桌不過幾百米,對于進化者來說這簡直是咫尺距離。

可是,那是大兇之地,楚風一眼看出第一重天蘊藏“萬蛇巢”地勢,一旦走進去,山中秩序如同萬蛇出穴,金光、赤霞交織,數以萬道光束飛騰而出,會將誤闖進去的生物淹沒,神祇都得殞落!

其實,楚風的確很心動,非常想嘗試一下。

“那是什么?”楚風狐疑,他跟小朱雀選了一處矮山,向禁地中眺望,在第一重天中有些金石般的物質。

“神祇果位?!”小朱雀吃驚。

那又被稱作神核,部分神祇生命無多的最后關頭竭盡所能,可以將一身道果凝聚成光團,最后當能量與秩序冷卻時,宛若金石。

當然,一般的神級進化者根本做不到,唯有佼佼者可成功留下神核,據傳有可能會藉此而獲得生還的機會。

楚風雙目中飛出金色光束,仔細的盯著,殘破的混沌宇宙中就有這種東西,上一次戰神果位出世,就曾引發無數人謀奪,結果陽間人來了……

而這片禁地中神核不止一個,這簡直要讓人瘋狂。

不過,仔細凝視后,他發現那些神核殘缺,并不完整,頗為可惜。

然后,他眺望更遠處,看到了第二重天中有塊藥田,異土發光,瑞氣翻騰,足有五株神藥生長。

楚風咽口水,無比眼熱,最為關鍵的是第二重天內還有幾顆完整的神核!

再向里看去,仔細尋覓,他在第三重天內發現拳頭高的人形光團,那是非常神秘的能量物質,就在巖石畔、古樹下,導致小朱雀都驚呼。

“神王核!”

這東西是無價之寶,最起碼異域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神王出現了,這幾顆神王核會引發諸神廝殺。

楚風非常的心動,這所謂的第一禁地內都是好東西,這是赤裸裸的誘惑,他覺得呼吸都急促了。

這里有他很渴望的東西,如果得到神核,甚至是神王核,他直接就可以殺回去,挑翻陽間一群神祇。

但是,他按捺住了,這天下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么多造化擺在外面,若是可以帶出來,還能留到現在?

顯而易見,那所謂的神王核,都是當初闖進禁地的神王死后所留。

“快看,禁地更深處還有紫色光團,還瑞氣蒸騰!”小朱雀震驚地說道。

在五六重天的亂石林中,有紫氣蒸騰,有神霞繚繞,那里疑似也有一個光團,不過被石頭擋住了。

“這該不會是……超越神王層次的果位吧?”小朱雀嗓音發抖。

“不看了!”楚風轉身就走,這地方充滿誘惑,但是他很明白現在自己的能力,真闖進去的話有死無生。

哪怕有石盒在手,多半也來不及使用,還沒逃進石盒空間就得死!

楚風走出去不久,擒來一頭黑狐,達到了圣級層次,強行將它鎮壓,分出一縷魂光控制它的軀體,嘗試去禁地中取寶。

僅此一試,不會久留于此。

他的目標是玉石桌上的兩張符紙,因為離外面最近。

可是黑狐才踏足進去,便被一片刺目的光束給洞穿,有金霞,有赤光,有銀芒……都很長,如同神蛇游動,貫穿虛空。

黑狐慘死,便是楚風分出去的那一精神能量光都成為劫灰,徹底失敗了,可謂形神俱滅。

“走吧!”楚風嘆息,很果斷的轉身,這地方好東西雖多,但不是他與小朱雀能可以踏足的地方,無法染指。

哪怕再心動也不行,若經受不住誘惑,只能將自己搭進去。

“真可惜呀!”小朱雀也很遺憾,簡直是一步三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在那里磕磕絆絆。

一路有驚無險,楚風他們出來了,畢竟沿著原路退出,已經走過一遭了,在大草原時沒有再被困住。

站在禁地外,楚風長出一口氣,將兩張符紙取出,遞給小朱雀一張,讓它收好。

“我……不要。”小朱雀害羞,很不好意思,畢竟這一次闖入禁地中全靠楚風化險為夷,如果只是它自己的話,不是死在落凰坡就是在其他兇地中丟掉性命。

楚風直接塞給它,未容它拒絕,說好要帶她離開這片充滿詭異物質的世界,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履行諾言。

老朱雀對他有不小的恩情,未能見到它最后一面,實在遺憾,也只能對它的女兒多加照拂了。

楚風自己留下一張雪白的符紙,仔細看了又看,他現在被擊殺的話,是不是會直接出現在煉獄死城中?

聽小道士的意思,持這種符紙的話,無論被誰殺死都不怕,直接就可以去往生,這是一種轉世信物,也算是一種無阻的通行證。

他知道,百年內自己肯定還要再來一次,再怎么說也要為小道士取上一張,當老子的不能虧欠兒子。

楚風走出禁地,謹慎戒備著,怕有敵人守在外面。

事實上他多想了,十年過去那些人早就走光了,在這片世界,神祇也不過六百到八百的壽元,便會被灰霧腐蝕,沒有人愿意在一個地方浪費十載光陰。

他心情大好,仰天道:“符紙在手,天下我有!”

然后,他便感覺不對勁兒了,眼睜睜地看著天空中有發光物落下,俯沖過來,這是天降異寶?

接著,他就悲劇了,那是成片的閃電,如同真龍俯沖,極速飛擊過來,快到他根本躲避不開。

喀嚓!

足有數百道龍形電光,全部轟在他的身上,一剎那,他就戰衣破碎,整個人通體焦黑。

“我去你二爺的,帥不過三秒嗎?才意氣風發,你就讓我心中發堵,晚一會兒再劈不行嗎?!”

楚風大怒,詛咒連連。

他自然意識到怎么回事,這十年來他運轉異術,吸收了海量的神性顆粒,還有部分道祖物質,遠遠超量。

在這個世界,每個月所吸收的神性顆粒都有一定的極限,超過的話,就會不斷遭雷擊。

而在禁地中,這種情況并沒有發生,他以為沒事了,從容避過這種風險,誰能想到才出禁地就被清算。

從中也可以看出,第一禁地的恐怖,連大天地的規則都無法干預,法不降臨,此地太超然。

楚風趕緊將石盒等器物扔出去,石盒自然不怕被雷擊,但是那些藥草、兵器等得保護起來。

小朱雀跟她的母親一樣,走的是神禽的正常進化路,從未運轉過異術,因此沒有遭雷擊。

喀嚓!

轟隆!

電閃雷鳴,神虹交織,刺目的雷霆爆發,將楚風淹沒在那里,一頓狂轟,各種電蛇不斷舞動。

這景象相當的可怕,楚風很凄慘,自從閃電壓制下來后,就沒有停下過。

小朱雀為他計數,他應該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經歷了四重雷劫,而且有些是疊加在一起降落下來的。

這簡直是要毀掉他,不給他活路。

隨后,第五次雷劫也到了,顏色不同,漆黑的嚇人,伴著烏光,將他身體都擊穿了。

但是,楚風硬抗下來了,哪怕身上血跡斑斑,有些地方都被雷光洞穿,他也沒有退縮,直接熬過來。

不過,第五重雷劫過后,他才抬頭望天,頓時臉色發白,又一重天劫降臨,這簡直是沒有盡頭,不劈死他不罷休。

他果斷跑路,逃進第一禁地中。

在他所了解的異域天劫傳說中,但凡渡過五重天劫的,都具有成神之資,潛力驚人,將來可為神祇。

一般來說,這也是盡頭了。

可是,他熬過五重后,還沒有結束,這是將十年積攢的雷霆都要給他轟落下來?

這超越了兇獸高原上那些神祇年輕時代的極限,楚風不想被活活劈死,自然要躲避。

進入第一禁地中后,一切都止住了,雷光突兀的消失。

楚風躲在禁地中,直接啃了一株兩萬年的老藥,渾身震動,骨骼如龍吟,血氣沸騰,如同赤凰飛出體外,綻放滔滔赤霞。

當他修復傷體后,看到小朱雀背對著他,在遠處那里運轉佛族的呼吸法,正在修行。

他身上的大雷音呼吸法,就是老朱雀送給他的,經過瘸腿石狐指點,補全陽間法,足可以修到映照境。

“我被劈的這么慘,你還有心情修行?”

“穿上你的衣服!”

楚風無言,戰衣被劈成飛灰后,還真忘記了,始終只是將它當成一頭火紅的小鳥,壓根就沒當它是異性。

他再次走出去,接受閃電轟擊,他知道早晚得面對,正好可以利用禁地分批渡劫,藉此洗禮,煉出一具強大的雷霆肉身。

接下來的一次,楚風半死不活,一口氣渡過六重雷劫,骨頭都斷了,看到第七重壓落下來時,他轉身就跑。

這簡直沒人性啊,大道無情,明顯是要滅了他,闖進禁地后,他一口氣取出六七株老藥,年份最少都在一萬五千年以上,就像是啃大蘿卜般,一口氣都給吃光了。

很長時間后,楚風的魂光與血肉都有電弧激蕩,神光澎湃,血氣磅礴,他復原了,越發的強悍。

準映照強者!

他幾乎踏足那個領域中,最起碼肉身與魂光足夠強大了,差的只是最后一步的感悟。

遠處,小朱雀眼神怪怪的,親眼目睹楚風一口氣渡過六重天劫,這不僅有成神之資,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非要給個稱呼,那就是神將。

不久之后,楚風又去渡劫,依舊是一口氣渡了六重,跑回來了。

當有一次,他一口氣渡過七次天劫后,小朱雀震驚了,這是傳說中的神王之資,很長一段歲月沒有這種生物出現了。

接下來的兩天,楚風不斷在這里渡劫,當看到他一口氣渡過就八次天劫后,小朱雀頭大,都有些麻木了。

楚風自己都沒有想到,這雷霆沒完沒了,整日整夜都在渡劫中,身體堅持不住時就逃進禁地躲避。

這是十年的積累,他殺了太多圣級生物,吸收海量神性顆粒,積累過多,要挨的天劫自然也要有很多次。

他相信,即便現在還差最后一步,始終沒有領悟映照層次的核心,他也無懼這個級數的對手了。

這幾天不斷渡劫,他已經算是肉身映照虛空,血氣磅礴,殺傷力驚人,所差的只是精神層面一層窗戶紙,捅破即可!

三天三夜后,世界清靜了,所有天劫結束。

“走了,去見狐前輩一面。”關于第一禁地,他有許多疑惑與不解,要當面問瘸腿石狐貍。

“然后便開始我的成神之旅,體悟百年孤獨!”

這是楚風的決定,沒有時間可以浪費,接下來他都將在崛起中度過,不斷進化,要盡快回到陰間。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過眼流云,都將消散,只是他生命歷程中的一個片段,他真正的戰場不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