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玄駭然不已,這是三花巔峰的力量嗎?這血色蟾蜍的確只有三花巔峰的境界,但這可怕的神通,至少也有碎涅初期的力量。
花解語傳音道:“這些海獸,因為在大海中,所以實力倍增。即便以一敵三,也能擊殺同階。”
楊青玄舔了下雙唇,感受著席卷天地的力量,體內熱血躁動。
飛龍戰艦在陣法上空旋轉的厲害,一塊塊白骨分離出來,整個戰艦眼看就要分崩離析,徐先生欲哭無淚,戰艦的造價不菲,這一年的擺渡白做了。
而且更讓他心驚的是,此刻戰艦事小,那三兄弟和蟾蜍的戰斗進入到白熱化的程度,可怕的水浪和風劍逐漸失控,那囚禁千丈海域的三座陣法,也開始松動。
楊青玄等人都運轉護體真氣,將氣浪排斥在外,免得波及到身上。
“這蟾蜍在海中威能倍增,用土行珠將他逼上來!”
青衣方巾男子大喝一聲,雙手在身前結印,無數狂風聚攏過來,化成一個小型劍陣。
另外兩人則是打出上百枚珠子,往下方海域砸去。
那些珠子遇水而變,化成一座座山峰,“轟隆隆”的鎮入浪濤里,并且土質崩碎開,竟在海浪上化成一片片陸地,彼此銜接。
大地不斷形成,往四方蔓延。
蟾蜍瞳孔一縮,腳下的海浪也被黏土填沒,猛地一踩浪花,就往天空躍去,眼里兇芒如刀。
青衣方巾男子訣印打入那小型劍陣,大喝道:“死!”
“轟隆隆!”
從那劍陣內緩緩化出一柄烈風之劍,千里海域中,驟然變得風平浪靜,所有浪濤被土行珠鎮壓,而所有狂風盡數匯聚而來,灌入那一劍內,當空斬下!
“轟!”
天空被劈出一道極深的口子,長劍直驅而下!
那些填海的黏土也在劍威下“轟隆”破碎,化成無數土渣子,恢復了一片海水。
楊青玄駭然看著這一劍之威,那劍意之強,甚至不在他之下,突然他心臟猛地抽搐下,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蔓延。
原本都認為那蟾蜍死定了,失去了海水的加持,根本擋不住這碎涅級別的一擊。卻見蟾蜍在空中翻了下身,將白色的肚皮露在上面,用嘴巴和雙手將那烈風之劍抓住。
“轟!”
恐怖的劍意在蟾蜍身上散開,肚皮上裂出無數血紋,凸出來的眼珠子凹了進去,一片狠毒的盯著那三人。
青衣方巾男子大喜,不斷變化訣印,控制著那烈風之劍,一道道風劍從其內解封出來,形成巨大的劍氣漩渦,要將蟾蜍絞碎。
忽然,蟾蜍背后的疙瘩一個個鼓脹起來,像是充了氣般,有紅色的血線漂離出來,被烈風卷走。
“那是……不好!”
青衣方巾男子大喝一聲,手中訣印一變,再顧不得攻擊了,而是連忙打出數印,在身前布下道道防御。
另外兩人也意識到了什么,全都臉色大變。
“烈風結界!”
真氣狂涌下,化作強大的風之壁壘。
蟾蜍身上的血光驟然大盛,大叫一聲,雙手將烈風之劍撕裂,狂暴的劍氣插入它肚子里,穿透而過。
但與此同,背上疙瘩一個個炸裂開,激射出萬道血光。
“轟隆!”
整個海水受到引動,化成巨浪滔天而起,與那無數血光一道,卷天而去。
“轟!轟!”
血光沖擊在風之結界的穹頂上,震得三兄弟狂吐鮮血。
楊青玄駭然不已,見那海平面明顯下降,這一招包含了毒血與控水,整個天空上的水柱都化成血紅,不僅沖擊著結界,并且劇毒腐蝕那真氣,三兄弟的臉色越發難看。
其中一人再次噴出一口血來,眼里露出絕望神色,叫道:“大哥,我……不行了!”
“嘭!”
那人身前的結界一下被破,整個人瞬間被鮮紅的海水卷了進去,慘叫一聲,就消無聲息。
“三弟!”
另外兩人撕心裂肺的大吼,但卻自顧不暇,自身的防御也被紅浪沖破,另外一名男子也慘叫一聲,被海水卷走。
“二弟!”
青衣方巾男子怒極攻心之下,狂噴一大口血,身上護體真元發揮到極致,才將那海浪扛住。
楊青玄幾人第一時間駭然飛退,往高空上遁去。
“嘩啦啦!”
那巨浪的一擊耗空了所有力量,漫天浪花如急雨,淅淅瀝瀝的打落在大海上。
整個千里海域化為一片赤紅。
血火蟾蜍已經不見了,那青衣男子的二弟三弟也隨之消失,徹底葬生大海,只剩他一人渾身帶傷,孤零零的御空在大海上。
楊青玄艱難的吞咽了下,兩鬢流下冷汗。
三名武者對付一名同階海獸,而且布下大陣,有備而來,居然落得二死一傷,還讓海獸逃走了。
“這……”
他猛然想起那租島男子說過的話,“能上山,莫下海……”
天空上那飛龍戰艦,散架了大半,剩下的也濺了大量血紅色的海水,被腐蝕出一個個窟窿,徹底報廢了。
徐先生滿臉呆滯,失神的站在戰艦殘骸前,欲哭無淚。
忽然,空中白芒一閃。
與楊青玄同船的那名白袍男子,驟然出現在青衣男子身后,猛地一拳打出,“轟”一聲擊破那青衣男子的護體真元,拳頭從胸膛穿了出來。
“噗!”
青衣男子噴出一口血來,眼里滿是絕望之色,怒吼道:“你……!”
但他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白袍男子以掌為刀,猛擊在其后頸處,將他的腦袋斬飛出去。
這一變故,讓楊青玄幾人看的目瞪口呆,同時心中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
“哈哈!”
白袍男子狂笑,將青衣男子身上的儲物元器搜刮了過來,便將那無頭尸扔入大海中。
隨后神識掃過那幾個儲物元器,臉上隱現激動之色,獰笑道:“白撿了一個便宜,居然殺了一名三花境的存在,收獲頗豐呢。”
楊青玄冷冷的盯著白袍男子,忽然身邊“嗖”的一聲,竟是那徐先生將遁術提升到極致,往遠處逃走。
那對中年夫婦震驚的對望一眼,同時往另一個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