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星辰所化的蓮花,隨著被割裂,無數星辰閃動之下,就慢慢隱退。
蓮花不見。
帝乙四周的億萬符文,開始變得紊亂,從有序的矩陣中崩碎下來,化作無數字符。
帝乙大驚,一雙眼瞳立即化作金色,往虛空望去。
但掃過茫茫乾坤,卻什么也未曾發覺。
他手中訣印一變,將所有符文都收入掌心,臉色無比凝重。
密先生也是震驚不已,喃喃自語道:“梵無……真的是梵無……”
帝乙望著他,沉聲道:“你確定?”
密先生點了點頭,臉色煞白,道:“的確是阿摩羅識的力量,我感知到了。”
帝乙臉色難看,沉默了好一陣,才道:“你繼續鎮守此地,千萬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一揮手,那絕美的星夜就散去,天空上再次化出一個太極圖案,旋轉下,天地變得混沌朦朦,萬物寂滅。
楊青玄只覺得一股力量籠罩而來,帝乙就已用遁光將他裹住,一閃消失在原地。
一路無言,帝乙都陰沉著臉。
很快就回到混沌神宮,帝乙便進入閉關。
楊青玄隨著象無形回宿舍區。
象無形也沒說什么,到了宿舍區前,便要分別,楊青玄突然問道:“無形大人,你可知南部宇宙聯盟現在的情況?”
象無形愣了下,望著他說道:“是不是帝乙大人和你說了什么?”
楊青玄道:“帝乙大人說六隱名流之三,在牧海域界中,吃了符臻的大虧。”
象無形道:“這消息剛傳來沒多久,想不到你就知道了,看來帝乙大人的確很器重你。但這些事知道的多了對你也無益,以你現在的力量,除了好好修煉,爭取早日登頂巔峰外,什么也做不了。”
楊青玄嘆道:“我明白了,多謝大人指點。”
抱拳拱手,便回宿舍區去。
在第六域界內所見所聞的一切,讓他心緒無法平靜。
楊青玄傳音問道:“鬼藏,你對此事如何看法?”
太玄劍內,正在閉目修煉的鬼藏,睜開雙眼,淡淡說道:“并沒有什么看法,無窮宇宙,無數世界,都各有各的破事,即便是鬼界,也一堆破事,有何看法可言?”
楊青玄沒好氣的說道:“我還以為你見多識廣,可以給我一些指點呢。”
鬼藏笑道:“哈哈,你這臭小子,現在就想起本座見多識廣,聰慧過人,有經天緯地之才,神鬼莫測之能了?以前怎么沒有這種覺悟呢?”
楊青玄陰沉著臉,道:“說還是不說?不說就滾去修煉,休要打攪我。”
鬼藏嘿笑了兩聲,才認真說道:“這件事超級麻煩,甚至有可能毀滅這座宇宙。”
楊青玄大吃一驚,道:“別開玩笑!”
鬼藏道:“我沒開玩笑,那帝乙是掌控整件事的人,其實從他的態度上,你就應該知道事情有多嚴重了。若是什么普通怪物,壞人出世,都只是小事一樁,因為再厲害,也不可能厲害的過宇宙天道。但你想過沒,這片宇宙便是那朵蓮花所化,而梵無卻是那蓮花寂滅前的一道怨念,乃是這片宇宙的第一識,幾乎等同于大道,你們怎么跟他斗?”
楊青玄道:“若他真有這么厲害,混沌時代也就不會被鎮壓了。”
鬼藏道:“你別忘了,混沌時代還有其它的第一識存在,比如梵高,但現在卻沒有了,至少不知道有沒有,也就是說,沒有等同于梵無級別的存在了。”
楊青玄驚道:“那梵無到底是何級別?居然是開創宇宙的法器之念頭,萬古至尊嗎?”
鬼藏道:“若是其它邪惡之靈,說是至尊境我多半不信,但這個梵無,還真有可能。能夠開創宇宙的法器,都是蘊含至尊規則的,并且容許器內誕生至尊,而法器本身之神識,具有成為至尊的優越條件。但終歸說來,成就至尊是極為渺茫之事,梵無雖然有優越條件,但未必就是。”
他頓了下,又道:“可一旦梵無真的成就了至尊,嘿嘿,你們這些土雞瓦狗,就只能灰飛煙滅了。”
楊青玄皺眉道:“就算他真的是萬古至尊,要說毀滅宇宙,我還是很難相信。”
鬼藏笑道:“只能說你見識淺薄,這有什么很難相信的?混沌時代不就差點掛了嗎?那時候梵無多半不是至尊吧。就像一名天位武修,在他看來,毀滅一界是很難想象的事,可對你而言,不就是舉手抬足么。”
楊青玄聽得也有些擔心了,問道:“那該怎么辦?”
鬼藏道:“你多想也沒用,象無形說的對,好好修煉你的境界便是,這些事不是你能夠插手的。天塌下來,還有帝乙他們頂著,他們頂不住了,你再想辦法吧。”
楊青玄嘆了口氣,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鬼藏道:“不過你最好早做準備,如果宇宙真的毀滅,你就需要頂級的星徽,嘗試著突破宇宙屏障,去往其它宇宙,或者初生代大宇宙。”
楊青玄心中一凜,臉上露出堅定之色,道:“我相信帝乙大人他們一定能勝利的。”
鬼藏面無表情,只是嗤笑了一聲,切道:“天真!”
兩人再無對話,都各自修煉。
這一趟六域界之行,給兩人都帶來莫大壓力,即便鬼藏表面上說的輕松,甚至哪怕此間宇宙毀滅,或許也波及不到他,但內心依然像是壓了塊石頭。
數日后,召集的鐘聲敲響。
下一個瞬間,二百多人就聚集在了廣場上,站得整整齊齊。
象無形也一改往常懶散的目光,幾乎同一時間出現在廣場上,滿意的看著眾人,說道:“下一個集訓任務,不在混沌大陸,隨我走吧。”
天空上一道巨大的光芒射落下來,化成一個圓形穿梭法器,散發出渾厚的能量。
是時空梭的一種,但改動巨大,即便這些遍布了幾乎所有頂級勢力的天才弟子,都從未見過。
所有人都不吭聲,相繼飛入那時空梭內。
即便內心無數疑問,但也沒人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