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門會所的走廊上很快響起咚咚咚咚的腳步聲。
各個包廂房間里還沒走的人都有些愣神,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在那些工作人員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戴著黑色頭套,荷槍實彈的警察們就一腳踹開了各包廂的門。
光線一涌而進,照亮了黑暗的包廂房間。
屋里的男男女女在陰暗的屋子里待了一整夜,乍一看見明亮的光線,大腦一下子遲鈍了,條件反射般閉上眼睛,一時間都沒有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這些警察們都是特警,除了帶著槍,也帶著相機,立刻有人對著包廂里面的人噼里啪啦拍了起來。
“警察!臨檢!你們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抱頭去墻角蹲著!”
“別動!再跑就開槍了!”
啪地一聲槍響,一個想奪門而逃的男人被槍聲嚇得抱頭蹲在地上。
警察雖然開了槍,但沒有對著那男人打,只是朝天打了一槍,警告他們。
馮宜喜昏昏沉沉地被女警從幾個男人身下拽了出來,身上的衣裳只有上衣還在,下身光溜溜地,連內褲都不知道脫哪兒去了。
“你們這是聚眾淫亂啊!”一個警察不屑地喝斥,“身份證呢?”
“咦?還嗑藥了?這是什么?”一個警察發現了518室沙發和圓桌上有一些白色米分末,忙戴著手套將那些東西掃到透明的塑料樣品袋里。
“還敢‘溜冰’?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都帶走!”
馮宜喜這時才回過神,惶恐地看了看四周,突然覺得身下涼颼颼地,低頭一看,頓時尖叫一聲捂住自己光溜溜的下身,帶著哭腔嚷嚷:“我的裙子呢?我的裙子呢?讓我穿上我的裙子!”
一個戴著黑色頭套的女警四處看了看,只看見一堆被撕成一條一條的疑似短裙的碎布條子,用警棍挑了過來,給馮宜喜看,“這是你的裙子嗎?”
馮宜喜一把抓過來擋住自己的下身,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們要做什么?我要見我的律師!”
“可以,回警局之后讓你的律師來領人吧。”說著,那女警命令他們一個搭著另一個的肩膀,排成一長隊,如同盲人過馬路一樣將他們推了出去。
馮宜喜的表哥完全醉得不省人事,身上連條內褲都沒有,比馮宜喜還不如,而且站都站不起來,就他一個人是讓人抬出去的。
防爆警察們將這群人從大廈里面推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圍了好多看熱鬧的人。
見被警察推出來的幾個女的衣冠不整,人群中立刻有人舉起手機,對著這邊拍照。
有好事的人看見全副武裝的特警出動,特別激動,一大早就給那些新聞熱線打了電話,因此電視臺、網絡自媒體和報社都來了,還有一些喜歡發微博和朋友圈的路人都趕了過來,紛紛搶時間要在現場發布第一手消息。
一時C城當地的早間新聞、帝國微博,還有各大營銷號紛紛下場,帝國全國人民的朋友圈都被這一次C城特警們的重拳出擊活動刷屏了。
網上一片沸騰喧鬧。
網民們除了點贊特警們帥帥帥,就是對著那些被抓現場的照片流口水。
而所有照片中,光著后面的屁股,神情有些呆滯,但又最標致、身材最好的馮宜喜,就成了大家留言的重點。
還沒到警察局,馮宜喜就徹底出名了。
她的半裸照片雖然被很多網站瞬間刪除,但卻在某私密網站登上最熱門點擊榜,而她的大名不知什么時候也以“#馮宜喜——C城福臨門會所半裸嗑藥女大學生#”為話題,登上熱搜榜第一,成了名副其實的“網紅”。
福臨門會所所在大廈門口熱熱鬧鬧地跟過節一樣。
而附近的街邊停著的那輛低調的灰色小轎車里卻靜悄悄地,一點聲音都沒有。
霍紹恒的臉上一直沒有什么表情,直到前排的趙良澤把自己一直在擺弄的手機遞過來,對霍紹恒笑說:“霍少,馮小姐心想事成,終于成網紅了。”
陰世雄和范建兩人心里雖然好奇得要死,但是都一聲不吭,并不敢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有霍紹恒和趙良澤知道。
馮宜喜那一天二十四小時內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被趙良澤調查得清清楚楚。
別問他是怎么查到的,寶寶什么都知道,寶寶就是不說……
而這一切,本來是馮宜喜給顧念之設的圈套。
如果不是顧念之機警,而且她的體質恰好有些特殊,她的下場,會比今天的馮宜喜慘百倍。
盡管如此,顧念之還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趙良澤搖了搖頭,在心里默默為馮家人點了一根蠟。
養出這種惡毒又愚蠢,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活該馮家人倒霉。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本來就是帝國軍部直屬特別行動司的宗旨之一。
作為特別行動司的創始人,霍紹恒更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祖宗。
外面的人漸漸散去,交警過來疏通道路,車輛開始依次通行。
“開車。”霍紹恒收回目光,不再盯著對面的大廈。
范建忙發動汽車,帶著他們拐了個彎,回駐地去了。
這件事的起因,是有人報警,說福臨門有人聚眾進行不法行為,因此由C城特警出面解決。
跟帝國軍部一點關系都沒有。
霍紹恒他們只關心跟第六軍區有關的事情,比如出自日本帝國醫院生物醫學專家織田正男之手的某些藥物,對帝國公民的健康會有怎樣的危害程度。
如果C城的特警能夠審訊出相關內容,他們特別行動司才能接手。
回到駐地,霍紹恒去自己的辦公室處理了一些跟第六軍區籌辦有關的公文,又跟帝國首都軍部和議會的大佬們連開了幾個視頻會議,直到天黑了才回自己的小樓吃飯。
桌上擺著他愛吃的四大塊香煎五分熟小牛排,澆著濃濃的起司醬汁,還有一小碗土豆泥配菜,一碗奶油蠔湯,一大碗凱撒蔬菜沙拉,旁邊放著一瓶看不出年份的紅酒。
陳列剛吃完晚飯,正在把自己的那份餐盤放到餐籃里,等勤務兵來收走。
霍紹恒停下腳步,目光飛快地往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念之呢?”
“……還在發燒,還沒醒。”陳列圓圓的臉上又冒出了汗珠。
屋子里雖然有中央空調控制,四季如春,但是有時候人覺得熱,并不僅僅是因為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