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者

第四百三十二節 失去

吳局長考慮好一陣,這才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覺得,這所有的案子,都是沖著他一個人來的,小雪她們,只不過是受到殃及,我想,我有個建議,江老哥你趕緊爭取他本人的同意,把這事公開出來,就算有人想要用這件事做什么文章,也會顧忌到江老哥你這方面,否則,只會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到時候,還會少幾到多少無辜,恐怕真的難以估量……”

在吳局長看來,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周子言引起的,而對方之所以會毫無顧忌,有一個最大的可能,就是因為不知道周子言跟江百歌是父子關系,所以,無論出了什么事情,江百歌也最多只不過會是站在公司員工的立場上來處理。(比奇屋biqiwu的拼音)()

而如果江百歌或者周子言把這層關系對世人表明出來,對方就算想要加害周子言,也就不得不慎重考慮一下,這是在跟誰做對。

江百歌怒道:“且不說這涉及到他本人的意愿,我這邊公司里的現狀,以及家庭情況,你會不知道,要是能夠馬上公開,我還不想讓這個在外流浪多年的兒子回家?再說了,我們現在不這么做,不但能夠省去很多的麻煩,還能保持一點雙方都在暗處的優勢,一旦全部捅出來,豈不成了敵暗我明?”

吳局長怔了怔,因為工作上的關系,江百歌的百歌集團情形,吳局長只知道個大概,百歌集團內部的事情,以及江百歌都到了什么樣的地步,吳局長都并不十分清楚,更不知道現在的江百歌,威望已經遠不如昔了。

而僅僅憑著江百歌幾句“麻煩”,“優勢”,“敵暗我明”等等說法,吳局長自然不以為意,所以,吳局長嘆了口氣,說道:“他自己的意愿,我們自然不能不尊重,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要是這個事情被別人知道了去,豈不會更加肆無忌憚,豈不會對他以及江老哥你們造成更大的傷害?”

吳局長這話,早在綁架案發生時就這樣跟江百歌說過,雖然那時候吳局長還不知道周子言就是江百歌親兒子,但是現在有這么說,怎么聽都讓江百歌覺得很是有些刺耳。

吳局長要不知道周子言是自己的親兒子,說這話也就罷了,明明都知道,還把極力游說自己馬上就把周子言的身份公布出來,這真是置自己的麻煩不顧,置周子言的安全不顧,直接讓周子言站到明處來,充當他不殺不法分子的釣餌!

這樣的事情,江百歌自然毫不猶豫的拒絕,憑什么要把自己的兒子置于這樣的危險境地,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不是自己的兒子,用不著擔心是吧?有本事你讓你自己的兒子出來試試!

見江百歌一張臉都黑得透亮,吳局長很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也就這么一說,要是他本人不愿意,而江老哥也不愿意的話,我這話,就當沒說過,嘿嘿,畢竟每個人都有保護自己的權利,對吧,嘿嘿……”

頓了頓,吳局長又才問道:“在綁架案發生之前,江老哥是否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又是怎么知道的?”

上次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被綁架,雖然兩個人都回來了,但是對吳局長來說,依舊還有諸多細節和疑點無法解釋清楚,能夠弄清楚這些細節和一點,相信對這一起爆炸案有非常大的幫助。

這是吳局長很迫切想要弄清楚的事情,所以在這個時候,吳局長直接問了出來。

江百歌氣急不已,要不是看著無美儀的份上,真的就想直接抽他兩巴掌,過了好一會兒,江百歌才冷冷的說道:“在他們被綁架之前,我就知道這事了,至于怎么知道的,哼哼,是我兒子媳婦告訴我的,我也做過鑒定,還有,救他們出來的,是我安排的另外的人,這行不行?還有,他是清白的,這一點,請你不必要再去懷疑,沒什么好懷疑的!”

江百歌雖然說的是氣話,但是吳局長倒也出來,江百歌對周子言的鐘愛和袒護,而且,也還有一點,救周子言他們出來的人,應該是跟江百歌無關,反而是跟周子言有著極大的關系。

只不過別人不知道,而周子言一直都滴水不漏,吳局長也就無從而知了。

吳局長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好再多說了,不過,江老哥你放心,維持社會治安,是我應盡的職責,我會盡快把你們的安全問題安排得更加周密一些,不給那些不法分子可乘之機……”

若不是看在無美儀的份上,江百歌真的想直接啐這家伙一臉唾沫——就這點兒出息!就這點兒本事!

處理完現場,有個警員直接過來,跟吳局長匯報說,看樣子,這幾個刺客,看起來跟國人無異,但是卻有著比較明顯區域人種特征。

簡單地說,這幾個人,不是本市甚至不是本國的人,而是帶著明顯的東南亞人種特征,也就是說,這應該是一伙入境刺殺的外國雇傭兵之類的人。

只不過因為國內的嚴格限制,這些人才沒法子使用槍械之類的武器,所以,也就才有大家所看到的那種大刀片子,連那枚手雷,都是土制的,雖然威力同樣不小,但比不上真正軍用品,而且,數量很是稀少,從現場上來看,統共也就只有兩枚。

——一枚被引爆,另一枚還在那個女人尸體手上。

總體上來說,這次謀殺行動,雖然慘烈,但是因為某些因素存在,使得這次謀殺行動,僅僅只是處在比較低級別的范圍之內。

畢竟沒有發生雙方對射槍彈橫飛的局面,也沒有太多的無辜受到傷害,雖然死了上十個人,重傷一個、輕傷一個,但畢竟雙方差不多都是當事人,還算不上特大場面。

當然,這是吳局長為了免責的想法!

市附屬醫院內,手術室門外。

處理好腿上傷口的周子言,坐在手術室門外,很是有些焦急的等待著。

夏明珠的傷很重,一過來就被直接推進手術室,到現在為止已經兩個小時,雖然不斷的有醫生或護士進出,但周子言看得出來,他們的臉色都很是陰沉,行動很是匆忙,不用問就知道夏明珠的情形不容樂觀。

這讓周子言很是悲憤和無奈——自己剛剛可以言正名順的擺脫這個女人,但馬上又給自己的脖子上套上一道枷鎖。

——沒有夏明珠那一抱,替自己跟江雪雁擋了爆炸物的沖擊,受傷的,肯定不止自己一個人,或許,這個時候,在手術臺上的,應該是自己或著江雪雁,又或者,兩個人都躺在手術臺上。

這是一個情份,也是一道枷鎖,牢牢地鎖住了周子言。

因為周子言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不管當時是出于何種原因,總之,夏明珠用她自己的身體和性命,為自己跟江雪雁兩個人爭取了不受到傷害,這是事實,鐵一般的事實。

如果有機會的話,周子言希望用自己的命,還了夏明珠這個人情,省得自己這一輩子都必須戴著這個沉重的枷鎖。

又等了許久,直到江雪雁跟江百歌父女兩個,以及緊跟過來一大群保鏢出現,手術室門框上“手術中”的紅色才熄滅。

不多時,夏明珠被推了出來,周子言頓時撲了上去,不住的叫道:“明珠,明珠……”

江雪雁拉開周子言,省得周子言激動之下,可能碰到夏明珠身上的傷口。

江百歌顯得冷靜得多,攔住其中一個瘦高,四十來歲,一臉些疲憊,但是手里拿著文件夾的醫生,問道:“她怎么樣?”

中年醫生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很嚴重,不過還好,暫時度過了危險期……”

說著,中年醫生轉頭看了看周子言,問道:“你是病者的家屬?”

周子言有些木然的點了點頭,江雪雁答道:“病者是他妻子,我們……我們都是病者……”

江雪雁還沒想好該怎么說到底跟病者什么關系,那醫生搖著頭嘆息了一聲,跟周子言說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你妻子的傷,實在太重,其中有兩塊金屬破片,穿過了病者的腹腔,對病者的輸卵管以及,都造成毀滅性的傷害,我們不得不把這個事實告訴給你們,希望你思想上能夠有個準備……”

周子言以就很是木然的點了點頭,但江百歌的臉上一下子更是鐵青了起來。

這個醫生的話,無疑是告訴江百歌或著周子言,夏明珠就算沒了生命危險,但永遠失去了做一個母親的機會!

這讓江百歌幾乎無法接受,周子言沒出現之前,江百歌自認為有一兒一女,縱然兒子江昊然不成器,但自己打拼,終究還有希望,還有后代可以傳承。

但隨后卻又知道,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居然不是自己親生的,這個江百歌的打擊,絕對不輕——自己的兒子再不成器,那也是自己的。

但兒子不但不成器,還是別人的,女兒有終究要嫁出去,江家也就后繼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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