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試驗品

第二百二十九章試驗品

銀白的手術刀切入皮膚里，輕松的劃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內里的鮮嫩肉質，脂肪潔白，粉嫩而緊湊，雖不如五花肉看起來那么過癮，但是在費倫眼中，卻是有著遠超于牛眼肉的鮮美。

“………啊………啊………”

小丑橫躺在手術臺上，兩只眼睛茫然的望著眼前的天花板。在他的面前，此刻所能夠看見的，只有一片耀眼的白光。不過費倫并不在意，他只是微微動手，讓手術刀繼續向下，從胸口一直剖到腹部，動作輕柔的簡直就好像撫摸自己的情人一樣。

但是他面前的小丑卻一點兒都沒有情人的嫵媚，他雙眼圓睜，呆呆的看著天空，壓根就沒有任何反應，只有一時半會兒本能的低吼與嘶叫聲，才能夠證明他還活著———當然，他活的好不好，就不是費倫關心的問題了。

上學的時候，處理小白鼠他都不會關心小白鼠的死活，更何況是這么大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

算了，也沒有什么地方不對。

收起思緒，費倫微微瞇起眼睛，他伸出手指，放入溫軟的身體之中，順著肋骨一寸寸的向下按，而伴隨著他的動作，小丑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但是此刻的他，卻是連動都沒有辦法動一下。

他已經被廢掉了。

其實費倫也不知道小丑是怎么被廢掉的，他當時也是忽然起意，把小丑送到了自己掌握的那個陰影空間里。反正在費倫想來，那個空間只有自己掌握著出入口，把他弄進去，小丑也出不來。而且經過費倫的實驗，他也發現這個空間是獨立在現實世界之外的。基本上屬于自己可以隨身攜帶的一種半位面產物。但是費倫并不知道這個空間對于其他人是否會有什么傷害，畢竟他最初進入這個陰影空間的時候，可以感覺到這是一個寒風刺骨，幾乎可以把人凍死的地方。而且艾璐卡的反應，也說明陰影物質對于普通人的危害相當大，哪怕是艾璐卡這樣的五級權限能力者，拿到費倫用陰影制造的武器都差點兒凍死，那么把一個普通人放到里面………嗯，費倫這下可算是有了合適的研究對象。

不過當費倫重新回到和諧號，打開陰影空間進去之后，他才發現，這里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危險。

之前還活蹦亂跳的小丑，此刻已經是仿佛一頭死豬一樣躺在地上，他的能力雖然保住了他的性命，但是經過費倫的檢查之后，他發現小丑的精神基本上已經完全崩潰，可以說，現在在費倫面前的，只不過是一個毫無意識的植物人。

那個空間究竟是怎么回事？

對于醫學專業方面的知識，費倫相當了解。但是對于位面維度空間之類的玩意兒，他就是一竅不通了。當然了，如果他曾經的朋友和同伴在這里的話，那么費倫相信解決這個問題并不困難，畢竟他們當中也擁有類似的能力。不過現在嘛………嗯，費倫覺得，靠自己是搞不清楚這個隨身攜帶的“新世界”是個什么情況了。

人活一輩子，就要學會有所得有所失。既然搞不清楚新世界的情況，那么費倫就開始進行另外一項讓自己興奮不已的研究———那就是對小丑的解剖工作。

“真是太棒了………”

感受著從指尖傳來的，生命的脈動感。費倫不由的感慨了一句。小丑的身體是強化系，他的身體，自然也隨之進行過強化和變異。與普通人的內臟組織完全不同，而更重要的是，因為小丑的能力能夠本能的進行治愈和維持生命，這也使得費倫不用擔心像以前一樣，得趁著對方剛剛死去，尸體還新鮮熱乎的時候進行采集和調查，而可以進行長期的，漫長的研究工作。

“真難辦啊……………”

將手術刀放在緩緩跳動的心臟旁邊，費倫不由的瞇起眼睛思考了起來，是趁著他現在還活著，把器官摘下來保存呢？還是就干脆留到身體里，就這樣做一個標準的人體標本？而且還是死不掉的人體標本？唉，以前都沒有這樣的煩惱，但是現在，得到這么好一個研究素材，想要做出決定還真是困難啊。

那首歌怎么唱的來著？幸福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離不開暴風圈來不及逃………嗯，問題是他也沒想要逃啊？

算了，暫且留著吧，那么我們先來看看主要的核心部位。

想到這里，費倫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他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一堆正在緩慢蠕動著的內臟前移開，然后看向了小丑的頭部。接著，費倫伸出手去，手指一轉，一把銀白色的手術刀憑空浮現，接著就好像插到黃油里一樣，輕而易舉的刺入了額頭之中。

按照道理來說，人的頭骨也不是這么輕松就可以被切開的，但是費倫的能力可以幫助他免除了一大堆手術器械的煩惱，那么自然就沒什么問題了。只見費倫好像切蛋糕一樣，順著小丑的額頭切了一圈半圓，接著伸出手去，把他的頭蓋骨給拿了起來。

很快，大腦組織就這樣呈現在費倫的面前，他的眼中，眼前這段紅色的，在空氣中粉顫顫的軟肉簡直就好像是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一樣，忍不住想要上去啃上一口。

不過很快，費倫還是收起了口水，開始仔細的檢查起來。

從表面上來看，小丑的大腦卻和一般人的大腦似乎區別不大，要說的話就是更加厚實一些，看起來好像也更大。不過費倫倒沒有覺得小丑更加聰明，反而覺得他傻乎乎的………嗯，看來以前的某些醫學理論似乎也不靠譜啊。

“嗯………？”

而就在費倫檢查到大腦中間的部分時，他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只見在小丑的大腦中間，插著一塊棱形的水晶，它看起來不像是被人硬生生插入進去的，反倒像是原本就在其中，生長出來的一塊晶體。不僅如此，費倫還發現，遍布在大腦皮層表面的靜脈和動脈血管，也和這塊水晶連接在一起，甚至伴隨著大腦微微的起伏，偶爾還能夠看見一道閃光從中浮現，然后順著血管流動散開。

這是什么？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費倫明顯有些詫異，他開過的腦子也不是一兩個了，但是像小丑這樣的，他卻還是第一次見。嗯，不過仔細想想，他似乎也是自己所解剖的第一個五級權限能力者？

當初在夢想之都里干掉那個巖石真是太浪費了。

想到這里，費倫嘆了口氣，接著他拿出手術刀去，輕輕敲了敲那塊水晶。

“叮叮。”

聲音很清脆，看起來純度不錯。不過，誰能夠告訴我為什么在人類身體里會生長出結晶體？

想到這里，費倫不由集中精神，望向了那塊水晶，很快，他面前的系統再次浮現出了一行讓人捉摸不透的信息。

沒了。

這是什么鬼？

看著眼前懸浮在晶體旁邊的兩個大字，費倫不由的皺起眉頭，思考了片刻。他閉上眼睛，開始一一比照自己以前揭破的各種標本，很明顯，直到四級權限的能力者為止，費倫都沒有找到類似的情況。那么，為什么五級權限的能力者就能夠擁有這樣奇怪的晶體呢？

還是說，這其中還有什么變數？

雖然還沒有完全尋找到真相，但是至少給了費倫一個很好的方向———從位置上來看，這個所謂的所在位置，與變異死爪腦部的基本上位于同一個位置，那么就說明，這其中很可能有什么關聯。

或許應該再找幾個對比的對象………嗯……從普通人到四級能力者，應該都抓一個來看看情況，進行對比試驗的數據才有價值不是？只是像小丑這樣的能力恐怕是沒可能了，那么實驗素材的選擇………對了，德琳還給自己帶回來了半截雷神的尸體，也可以拿出來進行一下對比。至于火女………算了，早知道把這件事交給弗蘭卡就是一個錯誤。

“咚咚咚。”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費倫的思緒。這讓他不由的皺了下眉頭，接著開口詢問道。

“什么事？”

很快，從門外就傳來了艾璐卡的聲音。

“指揮官，我剛才接到來自游騎兵的聯絡。”

“哦？他們有什么事？”

“他們說有事想要和我們商議，似乎是想要和我們合作。”

“合作？”

聽到這里，費倫思考了片刻，接著他一揮手。很快，頭頂耀眼的燈光瞬間熄滅，漆黑的陰影頓時仿佛滿溢的水一般涌出，遮蔽了整個手術臺，接著只見小丑那被切開的身體就這樣緩緩下沉，不多時的功夫，就被黑影徹底吞沒。

在確定沒什么東西遺漏之后，費倫這才收起手術刀，然后打開了門，望向站在外面的艾璐卡。

“具體內容呢？”

“他們沒說，只是指定了一個地點，說如果我們有意的話，可以在三天之內趕到那里，與他們的代表進行談判。”

“地點是？”

“是游騎兵下屬的一個小聚集地………指揮官，你說他們是不是打算弄個陷阱對付我們啊？”

說道這里，艾璐卡也顯得有些懷疑。雖然她不知道費倫得到了什么好處，但是他解剖變異死爪，然后拿走了腦袋里的東西的事情，她們幾個可就在旁邊看著呢。

后來費倫把那具被拆成肉塊的變異死爪扔給游騎兵的時候，連艾璐卡都為他們默哀了，她雖然不知道費倫干了什么，但是看著那個拆的只剩下皮的可憐尸體，就知道游騎兵鐵定是什么好處都沒撈到………這是秋后算賬的時間到了？

“他們要是想這么做，早就這么做了。”

聽到艾璐卡的詢問，費倫毫不在意的開口說道，接著他思考了一下，隨后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艾璐卡，你去回話，就說我同意游騎兵的邀請，我們立刻出發。”

“………哈啊？”

寒風如刀。

坐在破舊的酒館里，莫杰斯這會兒連死的心都有了，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酒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長老會那群王八蛋真不是什么好東西，送死他去，好處自己拿。就算不知道費倫的“豐功偉績”，莫杰斯都不愿意和他打交道，而在自己的老師那里聽說了費倫的“豐功偉績”之后，莫杰斯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有多遠跑多遠，這種事情誰愛送死誰去干，反正我是肯定不去的！

但是讓莫杰斯沒想到的是，最終說服自己的，還是自己的老師。

“莫杰斯啊，你和他接觸過，比較適合這個任務。‘醫生’這個人呢，根據我們的調查來看，有些喜怒無常，聽說他在荒野上就下手極狠。不過他既然能夠成為第九區的七巨頭之一，那么肯定也是有大局觀的………你也清楚，我們手下都是群糙漢子，不懂的說話，萬一把人給得罪了，他也來我們這里走上一趟，那么游騎兵的壓力可就大了。不管怎么說，他至少和你說過話，比較熟悉，有什么事情也好說不是？”

好說個屁啊！！

想到這里，莫杰斯淚流滿面，本來說實話，最開始聽到自己老師的好言相勸的時候，他也還是有點兒信心的。但是等見到了長老會的長老之后，對方第一句話就差點兒讓莫杰斯直接暈過去了。

“你見到對方，可以告訴他，關于變異死爪那件事，我們游騎兵既往不咎。”

呵呵？既往不咎？你有那個能力嗎？

莫杰斯可以肯定，自己要真是蠢到把這句話告訴費倫，他把自己干掉都是輕的，說不定他聽完這句話之后二話不說轉身就走，然后把游騎兵長老會殺個片甲不留什么的………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過還好，長老會的腦子還算清醒，聽完長老會那群人的說話，莫杰斯總算明白游騎兵究竟是個什么想法了———其實和消滅變異死爪的時候沒什么區別，他們想要借助費倫的手去消滅黑鷹團剩下的高層，但是又怕他像之前那樣，直接殺個雞犬不留。因此才希望合作，由游騎兵這邊出些利益和情報，然后算是雇傭費倫來達成目的。而剩下的黑鷹團成員，則由游騎兵來接受………

聽到這里，莫杰斯則是連嘆氣的功夫都剩下了。這群人是一點兒都沒有吸取教訓，事實上，如果不是費倫每次都是把黑鷹團的人殺光的話，他們恐怕都不會和費倫聯系，只等著在后面撿破爛吧。

不過可惜的是，費倫的陰狠手段讓游騎兵不得不硬著頭皮出來談條件———不然黑鷹團打敗了，但是他們只能夠撈到一堆尸體，那又有什么用？

希望這次談判能夠稍微順利一點兒吧………

想到這里，莫杰斯嘆了口氣，接著再次把手伸向了旁邊的酒杯。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影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接著坐在了椅子上。

“給我來一杯果汁。”

一面說著，費倫一面伸出手去，點了點眼前的柜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