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的軍隊。”徐陽逸看著手中紙片,緩緩問道。
“瀾血洞天……”車中,所有人半跪于地,但是不是驚恐,而是興奮!
金丹親臨……青城山大戰雙方都還在不斷試探底細,王朝VS道統,誰都不敢輕易啟動決勝負的一戰。對手的性格,對手的基本境界,對手可能的底牌,這不是兩年能探測完的。每一天,青城山周圍都風暴迭起。然而,今天又有一位真人悄悄加入了青城山戰場!
還是親眼目睹,何等激動人心!
“回前輩!這是瀾血洞天!新晉第七大洞天!洞主瀾血真人,為金丹大圓滿境界!”距離徐陽逸最近的士兵立刻半跪于地,臉色都激動地通紅,嘶啞聲音開口。
周圍的新兵以額觸地,呼吸急促,目光震撼卻只能偷偷地偷瞄徐陽逸。
前輩……剛才那位筑基期的老兵叫他前輩?
金色紋章……這,這是……
“不必多禮。”徐陽逸目光幽幽看著窗外:“瀾血洞天么……”
話音剛落,整個地面如同被怪獸踩了一腳那樣,轟然下陷,一圈黑色沖擊波鋪滿方圓幾千米,徐陽逸的身影已經化作一片黑潮,直沖天際!
“滋滋滋!!!”就在他沖天而起的一剎那,這條路都被染上了漆黑的顏色,比夜更深邃,比黑更純潔,仿佛死神的雙翼,深不見底。
極為前方的方向,一位道袍中年男子猛然回頭,驚訝地看向后方。
肉眼看不到,在他金丹中期的靈氣識別之中……卻能看到一朵仿佛死亡的植物綻放。
那種強大到窒息的絕望,那種無能為力的強大,讓他居然一瞬間失神。
剎那間,神智回歸,他猛然出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滿身冷汗。
誰……
到底是誰!
一個無比強大……起碼比他強大數倍的金丹級修士出現!靈氣有些熟悉,卻想不起是敵人還是同伴!
如果是敵人……是不是代表真武界潛伏這幾年,終于準備爆發了?要斷了青城山到成都的這條補給線?
咬了咬牙,掐動法訣,頓時,他三千米內每一輛車上都冒起一片金光,他卻朝著黑潮爆發之處轟然沖去。
心急如焚,速度越來越快,然而……當他到的時候,卻震撼地看著現場。
滿地血腥。
“這到底是誰?”他倒抽了一口涼氣,瀾血洞天的血靈魔有多難纏,他是知道的,這個洞天本身實力并不強大,但是有一個地方最為詭異,他所有修士如果不在洞天之中被殺死,就會無限復生,同時……他們也是人數最多的洞天,也是修為最低的洞天。
洞主修為不錯,金丹大圓滿,但其他人……沒有一個超過筑基中期!清一色徘徊在煉氣后期到筑基初期之間。
因為這個類似地球神話惡魔的特性,瀾血洞天的不死特性又被稱作“惡魔法則,”也被叫做“惡魔洞天。”
他太清楚這漫天血靈魔有多難搞了,然而現在……卻已經全部死去!在地面上匯聚成黑色的層層尸山,散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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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靈氣,只等天命,又化作靈光點消失空中。
“這才不到一分鐘……”他咬牙看向天空,自覺地忽視了車隊,抱拳朗聲道:“哪位道友前來道教祖庭助拳?請容本真人無憂子一拜。”
他的聲音宏亮,如同驚雷。卻無人應答。
他安靜地等待著,足足五分鐘之后,才長嘆一聲離開。
到底是誰?這個問題還在他腦中不停盤旋,確定是友軍,不是魏塵緣,他在江南一帶走不開,古松真人?拓跋真人?山君真人?
是誰前來青城拔刀相助?
車廂中,徐陽逸平靜坐在原地,所有修士都昏迷了過去。
抹消筑基煉氣修士的記憶,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但讓他不爽的,是沒有線索。
“那就是說……線索不是在這些怪物身上。而是在整個瀾血洞天身上?”
十幾分鐘后,他們全部醒了過來,莫名其妙地揉著腦袋:“發生了什么?”“剛我怎么暈過去了?”“我就記得瀾血洞天來襲,后面呢?”
有人朝窗外看了一眼,頓時驚呼出聲:“這,這里發生了什么事?”
血路。
兩邊,全部是堆積如山的瀾血洞天尸體,誰眼中都閃爍著震撼。這才多久?難道他們睡了幾個小時?不可能啊,表才過了一兩分鐘。一兩分鐘殺光了瀾血洞天的血靈魔?元嬰真君出手了?
“您說,到底是誰出的手?”獨眼老兵坐在徐陽逸旁邊,遞給他一根煙,卻被拒絕了,他自顧自點上,皺眉中帶著興奮,打了激素一般說道:“我猜,必定是元嬰真君。我負責補給,來回不知道多少次了,天空是走不得的。但地面,就算無憂子真人出手,也絕對一個小時才能打退。”
“沒錯!”徐陽逸還沒開口,旁邊一位老兵與有榮焉地開口,臉色泛紅:“必定是真君出手,我還記得五年前徐真君出手的恐怖場景,直接打破了兩個福地!對這些雜種,就不該留手!”
徐陽逸一抬眉:“徐真君出過手?”
“是的,五年前不知道為什么,徐真君一聲龍吟,親自出手,青城山頂的老君殿知道吧?殿前一桃樹,一葉化木劍,他老人家直上云霄三千里,將兩大福地直接打爛。最后是晉后主親自出手,徐老祖迫于身陷敵群,才不得不退走。”
“是啊,那天以后,就算戰時,老君殿香火不絕。你不知道,天都被打爛了。我這才知道真君為什么都不敢出手,誰先出手那就是滅國的靈力,太可怕了!”“這次必定是真君又出手了!這群雜碎,路上不知道殺了我們多少人!早該弄死他們!”“真君出手,不到一分鐘讓瀾血洞天隕滅,你說是不是?”
徐陽逸愣了愣,最后這句話是問他的。
居然是問他?
“嗯,沒錯。”他嘴角微翹,敷衍道。目光卻深深看了一眼青城山。
為我報仇么?
多謝,但我的仇,要自己去報。
來青城山,就圖一個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今晚,只是開始。”他收回目光,無緣無故地說了一句,閉目沉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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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周圍的人看到他這幅模樣,也不再打攪他。
車開的很快,科技和修行的碰撞,現在的車都是用靈石代替汽油。一塊下品靈石,就抵的上一百桶。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本來從成都到青城山只要一個多小時,現在生生不到半小時就到了。
一座巍峨青山聳立面前,寶光萬道,瑞氣千條。濃郁的靈氣凝結為一個個白色靈字飛躍半空,再消失于深邃的夜。道德經五千字籠罩千山后山,讓這座道教圣地看起來神圣無方。
即便在黑夜中,都能感覺到那沖天靈氣和殺氣。同樣,有阻擋靈識的法陣啟動,徐陽逸絲毫看不清晰。
這是青城山后山,前山的情況被綿綿群山遮擋。根本看不到。現在徐陽逸下車的地方,是一面巨大的圍墻。大約百米之高,上面刻畫無窮符箓,將進入青城后山的道路徹底封死。一扇百米大門,巍峨聳立。城墻之上,無數道士手握利劍,冷冷看著下方。
一旦有奸細被發現,斬立決。
一件件孔明燈一樣的法器懸浮半空,遠比燈光璀璨,將這里照耀地如同白晝。每一輛車上的人都走了下來,在這里匯聚成一片迷彩的海洋。不少道士迎了出來,開始清查人數。
新兵緊張,老兵泰然自若。徐陽逸并沒有直接去找自己的先祖——要瞞,就得完全瞞死。而且……他現在有了最直接的目標。
為了那個為自己獻出生命的傻女人,也為了自己。
“趙龍,王三軍。馬秋麗……”他面前的道士一個一個清點人數,無論是從靈氣還是到長相,到了他這里,卻忽然停了下來。
他迅速點了面前的光幕好幾下,臉上顯出一種狐疑,但是看向徐陽逸胸口的金色徽章,卻沒有立刻爆發。
金色徽章……全國擁有者不過千人,是真正的百戰老兵。
“貧道冒昧一問。”道士一甩拂塵,警惕中帶著尊敬:“您是?”
話音未落,金色徽章飛到了道士手中。緊接著,魏塵緣的聲音響起,不知道說了什么,道士差點跪了下來。
這可是金丹真人!
居然能親耳聽到對方的指示,自己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恭敬將紋章還給徐陽逸,他立刻一道靈識傳出:“蘇隊長。”
不多時,一個穿著迷彩服的高大的青年光頭男子就走了過來,剛要說什么,目光忽然閃了閃,死死盯著徐陽逸胸口的金色徽記。
仿佛狗看到了骨頭,眼冒金光。
“金色?”他興奮地舔了舔嘴唇,朝著徐陽逸擺了擺下巴:“這么多年……我還是看到第五個金色!”
“老兄,跟我來。”
話音剛落,他就化作一道流光直沖山腰,逼近城墻之處,渾身泛起一片漣漪,如同魚入大海,徐陽逸感覺到無數的符箓幾乎在一秒之間將對方分析了個通透。想必如果是間諜,這一瞬間就會化為飛灰。
不過……
他的目光微微瞇起,前方的青年速度飛快,半步金丹的靈力如同潮水一樣涌出,絲毫不避諱他的靈識。
這是挑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