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有兩個散修留在原地,他們一個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一個則是一個手持木杖的老叟。在散修界,這倆人也算是小有名氣,中年人叫做武高,修煉功法雜亂,沒有師承,全部是自己摸索,雖然如此,也是修煉到了明心小境界,至于那老叟和武高一樣,叫做野狗道人,據說他踏入修煉界是因為一條野狗,數十年前,野狗道人不過是一個乞丐,一日將討來了飯菜給路邊的幾只野狗吃了,到了夜里,野狗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叼來一卷殘破的功法,野狗道人因此入道。
不過這野狗道人只是憑借當初那殘破的功法修煉,數十年時間,也不過是明心小境界,不過修為明顯要比武高渾厚。
此番他二人想要提升境界,花費數年時間好不容易尋到一件聚靈的靈器,這靈器已經是殘破不堪,且只能再用一次,催動需要七種生靈之血和秘法,可以聚集周圍數百米范圍之內所有的靈氣,包括地下的靈脈,可以形成一片靈霧。修士在其中修煉,絕對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他二人萬萬沒想到,靈霧剛剛聚起,還沒來得及修煉,就被一股力量全部奪走,當時那件下品靈器更是直接崩碎,可以想象,辛苦數年時間,結果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二人當然是咽不下這一口氣。
見到其他散修都離開,野狗道人咬牙說道:“武老弟,你我修行不易啊,此番不管是誰,奪走你我好不容易聚齊的靈霧,這件事都不能這么算了,別人走了,我偏要會會那人,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武高也是一臉憤恨,只是他依舊是存了一絲的忌憚,道:“去看看那小院里是什么人也好,只是我怕……”
“怕什么?”野狗道人問道,武高一臉你知道的表情,野狗道人才是冷哼一聲道:“不就是那廣陽郡守文若成剛才來過嘛,他只說不管這事,卻又沒說是懼怕小院中的人,我覺得,是那些家伙會錯意了,你想,文若成是何等人物,那是修到神關小境的修士,還是五品人官,文圣門生,他若是懼怕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在這小小的臨縣地界,而且,我之前偶有耳聞,這里住的,是一個姓衛的書生,只懂幾手驅鬼的小法,你我都是明心小境的修士,莫非還怕區區一個窮酸書生?”
武高一聽才恍然大悟,立刻是道:“原來如此,還好道兄提前打探好了情況,要不然還被那窮酸書生給蒙騙了,對了,一定是那文若成知道里面是一個讀書人,所以不想參合,但是你我的靈霧被這人給奪走,說什么也要討一個說法。”
“正是如此,不過你我二人也要小心一些,就先施法試探,我覺得那書生應該有一件比你我那個聚靈靈器還要好的寶貝,如果可以,你我二人可奪來。”野狗道人伸手虛抓,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二人打定主意,紛紛施法,武高所學雜亂,此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旁門法術,竟然是從懷中取出一個黃紙扎的小人,隨后扯下一旁柳樹上大片的柳條,編了一個假人,將黃紙小人貼在上面,掐訣念咒,就見一股陰風吹過,那柳條編的假人竟然是如人一般動了起來。
“好手段,人說武老弟你懂得百種奇門異術,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那老道我也要獻丑了。”野狗道人說完,取出脖前一個古怪的哨子吹了一聲,下一刻,從遠處便跑來幾只賴皮野狗,野狗道人取出幾枚黑不溜秋的丹藥喂給那幾只野狗,眨眼之間,這幾只野狗體型暴漲一倍,一個個是闊口獠牙,目露赤光,兇悍非常。
看到野狗道人的手段,武高也是面露驚色,嘴上恭維了幾句,二人便催動假人和野狗向小院沖去。
林微在屋子里練功,十分專注,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此刻他將小聚靈功運行了幾個周天,下一刻,就感覺大量的靈氣注入自己的陰身當中。
小聚靈功是鬼道功法,只能壯大陰身,衛淵告訴林微,仙門正宗里有大聚靈功,那才是正宗的仙道功法,可以凝練肉身,走的便是明心,聚靈,玄道,神關的路。
而小聚靈功,走的則是靈動、噬靈、陰泉、黃道的鬼修之路。
眼下林微要在陰府當差,陰身必須要強,之前幾個周天之后,最后一下涌來的靈氣極為龐大,林微只感覺仿佛置身在一片靈氣水潭當中,原本只能勉強運行幾個周天的小聚靈功,此刻竟然是自行運轉,足足又運行了三十個周天。
下一刻,林微張開眼睛,陰身脫殼而出,雙掌相對,一股靈氣在掌間涌動。
“靈動?”林微立刻是大驚,他又試了一次,這一次依舊是如此,當即林微神色激動,又帶著一絲古怪:“我的陰身竟然步入了靈動小境,這……這怎么可能,我應該是頭一天修煉小聚靈功才對,怎么可能一天就步入鬼道靈動小境?”
林微心中驚奇,剎那間,他想到一種可能,看了看手里那一根棍子,心下暗道小聚靈功絕不可能只修煉一天便能讓陰身步入靈動小境,若是如此,陰府當中早已經是鬼仙遍地走了,那些修煉數十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鬼修老怪之所以沒有成鬼仙,就是因為鬼道和仙道一樣,都是步步艱險,所以絕不可能這么容易,但自己偏偏就是一日靈動,必然是借助了外力,那就是這根棍子幫了自己的忙。
想到神秘口訣當中那一句“萬法為基,奇木為徑”,林微有些明白了。
便在這時,林微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打斗聲,立刻是陰身飄動,閃出屋子。林微本體沒有修為,也只有陰身有些手段,況且林微的陰身已經是靈動小境,算得上是一個鬼修,又有鬼差官服和血玉佩,如果遇到敵人,多少也有自保之力。
院子里,鈴鐺正在和幾個怪東西在纏斗,林微再看,那和鈴鐺纏斗的赫然是幾只野狗,只是這野狗體型巨大,滿嘴獠牙,身上邪氣森森,絕對不是普通的野狗。再看墻頭上,還站著一個柳條編制的假人,林微立刻知道,這是有人在施法對付自己。
鈴鐺身負武技,肯定是這些東西入院之后被鈴鐺察覺,這丫頭怕這些東西對付自己,所以才出手阻攔。
說實話,林微還是頭一次見到鈴鐺全力施展武技,還別說,鈴鐺的武技相當厲害。她手持一把短劍,寒光閃閃,身形騰挪,或刺或挑,那三只大狗竟然是奈何不了她,而且看樣子,短時間內,鈴鐺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唯一的麻煩,是墻頭那個柳條假人,林微能看到,那假人身上趴著一個黑漆漆的鬼物,應該是被祭養了超過十年的鬼物,鬼氣不弱于自己。
可再怎么說,那也是鬼物,既然是鬼物,林微堂堂陰府鬼差又怎么可能懼怕。他看到柳條假人要出手的樣子,立刻是毫不猶豫,取下腰間的血玉牌,直接丟了過去。
這么做林微也是無奈之舉,他初為鬼差,剛剛修煉,還不懂什么法術,最多也就會驅鬼之法,而看這柳樹家人身上趴著的那個鬼物,白奴絕對不是對手,所以只能是用鬼差血牌。
血玉牌砸過去,那柳樹人立刻是發出了一聲慘叫,上面那個鬼物被震的身形渙散,柳樹假人也是直接破碎,身上的那個黃紙更是轟的一聲燒了個精光。
遠處散修武高立刻是口噴鮮血,神色猙獰,林微這時候也是掐訣,找來鬼仆白奴,隨后飛出墻外,看著遠處那兩個散修。
鈴鐺是凡人,看不到此刻的林微,但是那兩個散修都是明心境修士,此刻感覺到陰風襲來,知道有鬼物出現,立刻是紛紛施展手段,開了陰眼。
下一刻,武高和野狗道人看到了陰身狀態下的林微。
二人也是有些見識的,立刻認出林微身上所穿的鬼差官服,武高頓時失聲道:“是陰府鬼差!”
那野狗道人散修時日已長,見識也廣,立刻沉聲道:“不要怕,就算是陰府鬼差,也管不到我們頭上,陰府有嚴令,不準陰府陰官擅自干涉陽間事務,他便是陰官鬼差也奈何不得咱們,況且陰官都是鬼修,我看他不過靈動小境,還比不上咱們正統的陽修明心境,便是單對單,咱們也無需怕他。”
那武高一聽,也是心神大定,立刻是點頭道:“野狗道兄說的沒錯,鬼差又如何,陰府只管陰界,管不到咱們頭上,況且一個靈動小境的鬼修,你我二人隨便就能打發了。”
當下他二人底氣十足,野狗道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微,冷聲道:“這位差爺不在陰府辦事,跑來這里做什么,而且還出手滅了我這位老弟的傀儡,你若是說不出個緣由,休怪我們去陰府衙司告你。”
林微負手而立,冷眼看著這兩個散修,心里盤算,但表面上毫不示弱:“緣由?此處宅院是我的住所,你們施法打進來,難道還不準本差爺還手嗎?你們可知道襲擊鬼差的罪過,那是要勾去魂魄,下地府受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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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