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璇聽完父母愛情故事,詢問許母:“說明什么?”
“說明不著急,你不是今年年底轉崗嗎?大半年時間呢。開心就開心的玩,自己把握底線就可以了。”
“媽,我不理解。”
“有什么不理解的?不要擔心自己會喜歡誰,這東西擔心是擔心不來的,越是壓抑自己,就會越反彈。你就正常的相處。記住一點,在你確定之前,不要被弄大肚子。”
“媽。”許璇不滿。
“都這么大人了,自己懂得。”許母道:“就這樣吧,掛了。”
“哦。”許璇掛電話,想了一會,出門,敲門。沒人開門,許璇疑惑,準備撥打蘇誠電話,又收了回去,詢問值班服務員。
服務員回答:“蘇先生剛才問了酒吧情況,應該是去四樓酒吧。”
這是一個靜吧,但是絕對不缺少紅男綠女,男的多是單身的旅客,成熟,穩重類型。女的,也是屬于單身成熟的類型。也有特殊職業的年輕男女尋找自己的目標。簡單來說,這種酒店內的靜吧,通常都是成年人尋找一夜情的最佳場所。只不過因為五星級酒店的門檻原因,少了夜店的光彩迷離,多了幾分高雅的交流。其實吧,就那么回事,無論高雅還是低俗,過程和結果都是一樣的。
蘇誠坐在吧臺上,右手架在吧臺上拿了杯紅酒,面對鋼琴而坐。一位氣質極佳的女子正在彈奏鋼琴。蘇誠音樂細胞并不怎么樣,但妹子靈動的手指和認真的表情,本身就是一道酒吧的風景線。
蘇誠是一個很優秀的目標,長的不錯,年紀不大,穿著得體,很快有一位三十出頭的美麗女子坐在蘇誠面前,擋住了蘇誠的視線,一掃頭發,歪頭看蘇誠的酒杯:“不錯的紅酒。”
女強人,在意外表,性感,知性,喜歡運動,挺有錢的……
蘇誠看紅酒:“怎么說?”
美女伸手接過紅酒杯,輕輕轉動道:“紅酒的好壞可以從掛杯度目測出來……開個玩笑,轉動紅酒只是為了聞到紅酒的香味。”美女輕輕喝了一口紅酒,定格數秒,突然笑了:“怎么補償我的尷尬?”
這不是酒,這是紅茶,只不過裝在葡萄酒杯中,蘇誠看美女,想了一會后,對酒保做個手勢,酒保過來,蘇誠伸手擋住,在其耳邊說了幾句,酒保點頭。美女笑看蘇誠:“玩什么?”
蘇誠神秘一笑,很快,酒保將兩杯白蘭地放在臺面上,蘇誠示意。
美女看著蘇誠,拿起一杯白蘭地轉動,輕輕聞了一下,換一杯再聞了一下,將杯子放下。然后拿起第一杯自己喝了一口,饒有興趣看蘇誠:“貝特米克,你怎么知道我喜歡瑪克白蘭地?”
蘇誠略帶驚訝:“你喜歡?也許只是運氣。”
“這是瑪克白蘭地,通常人更喜歡法國白蘭地,甚至很多人并不知道瑪克白蘭地。”
蘇誠道:“也許是我發現你的同伴喜歡法國白蘭地,而你不喜歡。”蘇誠看向不遠處美女同伴,也是一位漂亮的妹子。這妹子面前是軒尼詩,而美女桌子上則是顏色不同的白蘭地杯裝的液體。
美女想了一會,恍然大悟,拿起白蘭地喝了一口:“你什么時候注意我的?”
“無論在哪里,我認為不想注意你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蘇誠拿起第二杯白蘭地,和美女碰杯:“干杯。”
美女手撐下巴問:“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好像是一名警察。”
美女頗為驚訝哦了一句:“看不出來。”
蘇誠問:“因為警察不應該住這家酒店?”
“呵呵。”美女看蘇誠,很惋惜:“可惜,我們本應該喝一杯。”
“警察也可以喝一杯。”
“a市?”
“對。”蘇誠在a市多年,口音還是比較重的。
美女一笑,親吻雙指摁在蘇誠臉頰上,一指蘇誠對酒保道:“都算我的。”對蘇誠舉杯,回到了自己位置,蘇誠目送美女回自己位置上,和其微笑點頭后專心聽鋼琴。聰明的女性,當蘇誠表明自己是警察,就代表并不愿意和美女繼續發展今夜,另外雖然蘇誠和她干杯,但是并沒有喝酒,以證明自己是警察,可能還在工作時間。這算是一個很另類的拒絕,同時非常委婉。這是蘇誠看出美女很要面子,和同伴分開來釣自己,給美女留回去的借口。
直接拒絕一位美麗女士,在這樣的環境中是很殘忍,很破壞氣氛的行為。
酒保擦吧臺,看了眼美女道:“你錯過了今夜的美好時光。”
蘇誠拿自己的紅茶葡萄酒,道:“只是今天沒有興致。”蘇誠拿出一百塊錢放在吧臺上:“不用找了。”
“謝謝。”
蘇誠離開椅子,離開酒吧。
許璇再次公器私用,切入酒店監控,正在監視蘇誠,只不過這監視不是懷疑蘇誠,而是想看看蘇誠是不是在酒吧勾搭女性。還不錯,最少沒有被美色所誘惑。
許璇打算蘇誠回來后,和蘇誠喝喝茶,聊聊天,說下明天的工作細節。準備關閉監控,卻看見蘇誠人一側身,藏身在電梯邊的凸出的一塊裝飾墻壁位置。許璇再看,一個三十歲左右男子跟隨蘇誠走出酒吧,快步走向電梯。
許璇摸下手槍,手拿平板出門,他們住在十一層,許璇右手拿平板,左手扶住防火樓梯的扶手,快速朝四樓而去,身手矯健,一撐,一跳,一點,就下了一個階梯。
平板中,那名男子走過蘇誠面前,頓了數秒,轉向蘇誠,不知道兩人在談論什么,只說了幾句話,那名男子就進入電梯,電梯朝下運行。蘇誠則站立在電梯外,看著電梯想事情,好一會才按下電梯。
許璇已經到達五樓,喘口氣,將平板一收,快速跑回十一樓,心中罵自己,怎么感覺自己這么2b。沒辦法,許璇不想讓蘇誠知道自己在監視他,必須先蘇誠回到十一樓,否則蘇誠問服務員,自己可能就暴露了……
同時,許璇內心還有一個想法,那名男子和蘇誠說了什么?蘇誠會告訴自己嗎?是蘇誠的同伙嗎?
許璇先電梯到達十一樓,感覺自己很二的對服務員亮證件道:“警察,別告訴別人我出去過。”匆忙的回到房間,留下傻乎乎的服務員莫名其妙。
蘇誠出電梯,禮貌和服務員點下頭,服務員也木訥點下頭,心中疑惑,他們不都是警察嗎?
許璇一身汗,進入洗手間,胡亂拿了浴巾擦汗,大口喘氣,然后電話響起,用力喘氣兩下,吞下口水,接電話:“喂。”冷靜而又低調的聲音。
果然是蘇誠打來的:“是不是不舒服?你沒事吧?”
許璇回答:“沒有。”
“喝茶嗎?”
“好……我洗個澡就過來。”不行,全身汗不停。悶熱的天氣,激烈的運動。
“恩。”蘇誠掛電話,疑問,為什么過來喝茶要先洗澡?邏輯男蘇誠驚訝,難道要上床,自己沒準備小雨傘……不,上床符合洗澡邏輯,但是不符合性格邏輯。女人真是搞不懂。話說回來,哪個男人真能懂女人呢?
許璇洗澡,想了想,順便洗了頭發,吹頭發準備出門,路過鏡子,又忍不住照鏡子,翻看下自己的手提袋,找到一根唇膏涂抹在唇上。又感覺太亮,擦掉,手伸進內衣,拉下文胸,左右轉轉看鏡子……許璇出門,敲門,感覺自己很莫名其妙。
蘇誠也莫名其妙,就自己對許璇了解,洗澡就十分鐘事情,怎么過了二十五分鐘才敲門?
蘇誠開門,看許璇一切正常,兩人到小陽臺位置,桌子上有一盞臺燈,坐在這里看,城市夜景還是相當漂亮。
蘇誠還沒開口,許璇先道:“我應該道歉,剛才吃飯時候去洗手間,接到一個電話,心情有點郁悶。”
蘇誠問:“愿意和我分享這郁悶的事情嗎?”
“沒事了,我媽的事。”許璇拿起紅茶喝了一杯:“我很奇怪,為什么你喜歡喝廉價的袋泡茶,國內好的紅茶很多。”
“因為方便,我只會喝茶,不會品茶。”蘇誠道:“剛才我去溜達了一圈,發現被人跟蹤。”
“哦?”許璇裝傻,緊張問:“誰?”
“我問他,你找我。他說,沒有。我說,你可以說。他說,你誤會了。我問,白令吧?他想了一會回答我,不認識。按電梯,離開。”
“白令?”
“我現在越來越偏向左羅的猜測。有一伙人要弄死白令的仇家,但是他們不動手,要白令動手。為什么?”
許璇問:“會不會只有白令認識這個人?”
“不太可能,如果說只有白令能找到這個人,倒是有點可能。”蘇誠道:“我們捋一捋明面資料。白令少年時期在蘇聯特工訓練營,蘇聯解體,白令被某國組織吸納成為一名官方商業間諜。來a市干壞事,被捕。這時候他說自己隸屬美國旗下某官方組織,是官方間諜。而美國人卻說自己旗下沒有這個組織。他不太確定是不是美國,又說北約某國,組織名稱叫北大西洋f1情報處。但是到了現在,并沒有發現有這個組織。”
許璇接口道:“但是我相信白令說的是真的。”
“對,因為他妻子也是這么說,兩個人口供幾乎完全一致。他們獲得了商業情報,確實是讓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獲利。”蘇誠道:“有沒有可能,白令和其妻子是聽從一個人的調遣,調派?”
“上線?”
“對,直接上線,間諜通常是這樣設置,單線聯系。在口供中,白令和其妻子描述此人長相,四十多歲,白發,一起喝過一次咖啡。上線會不會是偽裝了自己?”
許璇思考著,道:“這伙人知道白令指的組織是什么……當時的全球意識形態還是比較濃的……滅口?白令的上線掌握了很多東西,”
都說不通,白令只是最底層的行動者。
蘇誠問:“會不會是兩件事?白令是單獨一件事,上線出了問題,逃跑了或者背叛了。只有白令可能找到他?”
許璇搖頭:“不太對,從口供上看,白令對上線的了解只是一知半解。他沒有這個能力。不過,如果我們知道白令最恨誰,我想我們就知道為什么有人想利用白令。”
蘇誠連連點頭:“沒錯,聰明的璇子。白令有個仇家,或者說白令自認為自己有個仇家,這個仇家是這伙人的目標。我們可以制造假消息,說白雪被攻擊……”
“不行。”許璇立刻否決:“我們是警察……我是警察,做事必須按照規則來,不會讓你亂來。并且白雪是七組的人,是我的同事,我需要你能站立在白雪角度上,助白令,而不是利用白雪去破案。”
蘇誠看許璇:“討厭。”
許璇險些噴血:“喂,好好說話,別突然賣萌好不好?”
蘇誠一笑,慢慢思考,道:“我覺得這伙人應該和國家無關。”
“理由。”
“白令當時拿到是什么商業情報?白令收集了a市出口制造業的成本信息等,導致世貿組織以反傾銷罪名對a市二十多種出口產品設置反傾銷稅。不久之后取消了。為什么?因為那些國家會不知道a市情況嗎?設置反傾銷稅確實打擊了a市,但是對他們并沒有太大好處,因為市場是相對的。一般來說,反傾銷稅只是部分團體或者某個國家針對某個國家某種產品設置,第一次在國際上出現大面積的商品反傾銷稅,極其罕見,除非是受到制裁的國家。”
“你的意思是?”
“恩……舉例,比如某社區抓到一名小偷,小偷被居民們揍了一頓,就你們警察來說,只要沒有殘廢,或者死亡,通常是不想去追究誰揍了小偷,對吧?”
許璇想了一會:“這個……大概是這樣,雖然法律保護小偷的權益,但是一般情況下,好吧,絕大多數情況下,警察不會去追究施暴者的違法行為,最多就籠統的警告一下。”
“這時候有個sb去報案,拿了自己拍攝的錄像,錄像清晰的說明上面有多少人,誰打了小偷,在這種情況下,你們要怎么處理?”
許璇回答:“那只能正常處理,有人報案,有確鑿證據,無論我們愿意不愿意,我們必須將打人者拘捕,按照具體情況進行處理。”警察不是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