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杜迪安回憶著馬車上飄出的氣味,目光微微閃動,片刻后,動身朝著氣味散的方向追尋而去。網
一個斜后。
杜迪安沿著氣味留下的蹤跡,來到了附近一座序上,這里的街道較為臟亂,沿途一些陰暗酗中時而有老鼠躥過,人流稀少,兩側街邊的商鋪無人問詢。
杜迪安來到序邊的一處巨大莊園前停下,只見先前從自己后面經過的那輛馬車,停泊在莊園內的一角,在這馬車附近,還有七八輛別的馬車,從形狀來看,都不是街道上專業拉人的馬車,而是私人打造的車輛,布料和構造大小各有不同。
杜迪安站在拐角邊,打量著這座莊園,很快便注意到,莊園的草坪修飾得極為干凈,門口是四名守衛,在莊園的其他圍墻后,有固定的氣味,沿著固定的路線來回飄動,用是莊園里的巡邏侍衛。
杜迪安仔細看了兩眼,心中暗道:“果然是她!”轉身離開,來到序上到處逛了逛,很快便找到一個裁縫鋪,進入里面,向老板道:“給我做一套袍子,現在就要。”
老板是個卷婦女,看到有客人進來,連忙熱情地迎上來,道:“您請坐,袍子很方便,馬上就能做好。”
杜迪安點點頭。
在店里四處打量,忽然聞到淡淡的腥味,順著氣味的方向望去,卻是從裁縫鋪后面的墻壁內散出來的,極為隱蔽,不禁微微一怔,不易察覺地望向這卷婦女。
卷婦女敲轉身,問道:“請問您要什么顏色的?”
杜迪安目光微動,道:“黑色,亞麻布就行。”
“好!”卷婦女轉身挑選出一匹黑布,掏出剪刀進行裁剪,在這個時代,機械能還沒有被運用,縫紉機自然也沒有被明出來。
杜迪安默默地望著卷婦女的背影,忽然現她的指甲縫內顏色淡紅,在縫隙處還殘留著一些渣滓,以他的目力,雖然相隔數米,卻像是湊到近前仔細觀看一樣,能看得清清楚楚,這些渣滓,是肉類碎末!
“是殺人犯?還是生命派系煉金術士?”杜迪安心中暗自凜然,沒想到在這個序上隨便找一個裁縫鋪,就遇上這樣的事情,聯想到那座莊園前停靠的眾多馬車,他隱隱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不得了的煉金據點。
片刻后,卷婦女將做好的黑袍遞給杜迪安,道:“請換上看看合不合身。”
杜迪安沒有穿,只是打量一眼,道:“還行。”付了錢,拿起黑袍轉身離開,至于面具,雖然這店里有出售,但他還是放棄了購買,否則又是黑袍又是面具,太過怪異,如果對方也是煉金術士的話,多半會借此猜測到他的身份,從而也會留下他的面目信息。
杜迪安來到序其他商鋪,購買了墨水和筆,以及毛絨娃娃和面具,還有鮮花等物。
來到一個小旅館中,將毛絨娃娃丟到一旁,用筆蘸著墨水,在胸前刻畫煉金刺青,片刻后,先前那道黑色十字刺青再次烙在胸前,他跟老板討要一些煤炭,在房間內點上,將胸前的墨水烘干,然后將鮮花捏碎,汁液涂抹在胸前,剩下的花瓣扯下來,丟在內衣夾層中。
最后迸黑袍和面具,離開了旅館。
回到莊園前,杜迪安在拐角處,趁周圍沒人注意,將黑袍和隨便購買的一張白貓面具換上,這才朝著莊園走去。
“什么人!”四名侍衛注意到杜迪安,等他走到近前,才喝斥攔下。
杜迪安道:“讓開。”
四名侍衛聽到這白貓面具后如此強硬的聲音,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侍衛臉上冷意稍微收斂,低聲道:“您有請柬么?”
杜迪安眉頭微皺,想了一下,飛快道:“沒帶。”
“沒帶?”四位侍衛微愣,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請你離開,這里是私人領地,沒有邀約,不準進入。”
杜迪安道:“我來找個朋友,勞煩你們幫忙通報一下,她剛剛過來,叫夜鶯,她有帶請柬,我跟她相約今天一起過來的,她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四名侍衛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曳道:“不行,我們這里不負責傳報。”
杜迪安聲音一冷,輕喝道:“別不識抬舉,若是耽誤了今天的大事,你們負不起這個責任!”
這侍衛微微皺眉,冷笑道:“少胡說八道,里面只是我家主人招呼朋友開一個私人聚會,什么大事不大事,你再啰嗦,我們只能用強硬手段請你離開了。”
杜迪安沒想到這門衛如此難纏,只能道:“是么,請問你家主人是幾星?連區區一個門衛的面子都這么大?”說話間充滿怒氣,似乎是盛怒下脫口而出。
四個侍衛頓時臉色一變,先前那人細細地打量了杜迪安兩眼,道:“你剛說找夜鶯是吧?我進去幫你問問,看看有沒有這個人,如果沒有,休怪我們不客氣!”
杜迪安冷哼一聲,道:“就說是她三年前的老朋友,獵犬找她。”
“獵犬?”聽到這個明顯是綽號的稱呼,四個侍衛看著杜迪安的臉色稍微緩和許多,那侍衛當即轉身,跑進了莊園中。
十幾分鐘后,這侍衛才返回,態度卻變得客氣起來,語氣謙遜地道:“您稍等,我幫你通知了,她馬上就好。”
杜迪安負手而立,靜靜等待。
片刻后,莊園的門被拉開,一個戴著貓頭鷹面具的妙曼高挑身影提著裙子出來了,她衣著鮮艷,從打扮來看,像是一場常見的蒙面舞會裝扮。
片刻后,夜鶯來到了門口,望著外面的白貓面具身影,心中有些疑惑,道:“你是獵犬?”
杜迪安聽到這幽美婉轉的聲音,雖然較之三年前有些許變化,更為清理和成熟,但依然是那熟悉的音色,知道自己的鼻子沒有認錯,當即道:“老鼠,毒蛇,夜鶯,獵犬。”連續說出四個代號。
夜鶯聽得微微一怔,沉吟片刻,道:“能讓我看下你的刺青么?”
杜迪安微微點頭。
旁邊的侍衛打開了門,杜迪安來到附近,將胸前黑袍撩起,露出胸前的黑色十字刺青。
看了一眼,夜鶯松了口氣,含笑道:“沒想到真的是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見杜迪安的身份得到證實,旁邊四名侍衛也松了口氣。
杜迪安道:“最近在這序晃蕩,今天無意中看到你的。”
夜鶯的貓頭鷹面具后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眸,玩味地打量著杜迪安,道:“無意么,三年不見,你居然還能認得出我,這可不容易解釋哦。”
杜迪安聽到她輕松揶揄的語調,心中卻是一凜,腦子飛轉動一下,撓頭道:“好吧,其實我也是從朋友那里聽說的,只是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今天冒險過來試一試,才現真的是你。”
夜鶯饒有興趣地道:“朋友?哪個朋友?說出來我興許認識呢。”
杜迪安見她刨根問底,微微苦笑,道:“我那朋友不太希望別人知道他的名字,怕招惹麻煩,所以希望你見諒。”
夜鶯偏頭瞧了他一會兒,眼眸中露出幾分笑意,道:“算了,反正你的身份,我基本是確信的,而且也沒有哪個愚蠢的光明騎士,會來這座序上調查,我們先進去再說吧,我還有挺多問題想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