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師傅,可以了,謝謝您。”袁州出聲制止錢進田伸向下一顆蘿卜的手。
“呃,好的,我就是看看這顆長勢如何。”錢進田很是自然的看了看剛剛準備碰的蘿卜。
“好的。”袁州點頭,并沒有再說。
“這蘿卜給我就成,謝謝您了。”程技師拿著籃子就上前撿蘿卜。
“那這個墊著。”袁州拿起一塊布遞給程技師。
當然這個籃子是錢師傅早就準備好的,一人一個,袁州的自然是程技師在拿著,而袁州這塊布卻是他自己準備的,現在既然不是他拿籃子,也就給程技師了。
“謝謝袁師傅。”程技師很是高興的接過,然后用來墊手。
廚師的手和裁縫的手都是很金貴的,需要好好保護。
是以說起來,袁州身上最好的看的莫過于那一雙手,比臉還好看。
“嗯,去吧。”袁州點頭。
“有徒弟就是幸福。”凌宏在一旁說道。
“不是徒弟。”袁州認真的糾正。
“對對對,不是,我們去摘別的菜吧。”凌宏聳肩,順口糾正。
“好。”袁州點頭。
一旁的程技師聽見袁州說不是徒弟的話并沒有多說,而是認真的收拾好蘿卜。
只有錢進田奇怪的看了看程技師,又看了看凌宏,最后才看了看袁州。
“看起來還是你老成持重。”錢進田認真的說道。
當然錢進田這個老成就是指袁州看起來成熟,而且有些不理解程技師明顯看起來比袁州大,還叫他師傅的原因。
不過他學會了,城里人就是這么奇怪,畢竟吃火鍋都沒菜,對吧。
“嗯,我平時就很穩重。”而袁州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就點頭說道。
“袁老板做人要講誠信,你廚藝好是事實,這和穩重有什么關系。”凌宏忍不住吐槽。
“一樣的。”袁州認為只要是夸贊自己的都是正確的。
“呵。”凌宏想起一會還要袁州選菜,也就克制住了,只是輕哼了一聲。
沒錯凌宏打的主意就是袁州來選菜,他凌宏雖然是吃貨,但是要他分辨長在地里的是小麥還是韭菜,那就是強人所難了。
袁州就不同了,那次的珍惜食材大會可是讓凌宏大開眼界,好多珍品就是他都沒吃過,應該說沒聽過。
邊走,凌宏就開始對著田里的菜開始發問“這個菜是什么?這天氣還有。”
“生菜,長的很好。”袁州自然的回答道。
“錢師傅,您給我摘些這個,聽說這個燙火鍋不錯。”凌宏雖不認識菜在土里的樣子,但還記得名字。
“沒問題。”錢進田點頭,然后摘下幾顆鮮嫩的,就放到籃子里。
“看起來這個也很不錯,袁老板我在你店里沒見過呢。”這塊田還沒走完,凌宏又指著菜地發問了。
“萵筍,店里還沒有。”袁州點頭,肯定的說道。
“這個是鳳尾?”凌宏靈機一動的問道。
“可不就是你們城里人說的鳳尾嘛。”這次是錢進田負責回答的。
當然按照套路,凌宏照例要了一些。
而且這之后,袁州立刻就發現了凌宏的目的。
實在是明顯而好猜,每次凌宏問完只要是符合火鍋的,他都會讓錢師傅摘一些。
袁州則很是配合的每次都回答了,直到籃子差不多裝滿。
凌宏也心滿意足,準備摘柿子和取肉類的時候,袁州才開口。
“素菜用來涮燙麻辣火鍋會特別吸辣。”袁州很肯定的說,他一點也不知道凌宏不是太能吃辣。
“沒事,小伙子你燙清湯就成。”錢師傅倒是好心的提議。
“沒有清湯怎么辦。”凌宏瞬間愣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是的,還沒有出清湯呢。”袁州點頭。
“沒事,能吃辣也可以,像這個西藍花辣的就好吃。”錢進田別看年紀大,反應卻很快。
“生吃也可以。”凌宏覺得判斷錯誤不要緊,死不承認就好。
“對對,咱的蔬菜就是生吃也沒問題。”錢進田拍著胸口,大聲說道。
“嗯,請便。”袁州一臉淡然的點頭。
要知道他可不是故意現在才說的,這里的蔬菜確實不錯,凌宏多買一些也挺好的。
摘菜、選菜,包括肉食也沒呆多久,不過兩個小時而已,這趟外出就算結束了。
“袁師傅我們直接回店里嗎?”程技師一上車就開口問道。
不過并沒有問凌宏的意思。
“嗯,店里。”袁州點頭。
“袁老板,今天火鍋得給我留著吧。”凌宏看著后備箱包裹好的菜,很是高興的說道。
“按規矩來。”袁州不咸不淡的說道。
“圓規,你說你什么時候能破例一次?”凌宏被噎了好一會,才開口。
“沒有這個時候。”關于這點,袁州一向都是這么肯定。
“對了,如果需要帶到店里食用,需要自己洗干凈裝好。”袁州突然想起,這樣提醒道。
“知道知道,真是圓規!”凌宏扶額無奈。
這邊凌宏覺得被袁州和程技師兩人搞的很是無語,另一邊也有人有這樣的狀況。
情況略顯復雜。
“師傅,一會一起吃晚飯吧。”一個年輕男人,身穿圣羅蘭的灰色休閑西服,拿著最新款的水果機,正在打電話。
“哼,你還記得我這個師傅?”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當然記得您,就在桃溪路,聽說那里東西很好吃,您不就愛吃點好吃的嘛。”年輕男人轉過身,聲音還是很平淡的說道。
轉過身才看到,這人還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金色鏡架,長得也很斯文俊秀,說話不緊不慢的。
“一去都有一年沒見了,我當你這個徒弟死外邊了。”蒼老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
“那您今晚就可以自己來看看。”年輕男人的聲音這次甚至帶著笑意。
“哼。”這次蒼老的聲音只是哼了一聲,并沒有回答。
“需要我來接您嗎,就在桃溪路14號。”年輕男人的聲音帶著調侃,好似篤定電話那頭的人會來。
“哪勞得動你來,我走過去都不要二十分鐘。”這次蒼老的聲音是明顯不滿年輕男人的態度,氣憤的說道。
“那好,我就在廚神小店等您。”年輕男人早就料到這個結果,理所當然的說道。
“孽徒。”對面電話最后傳來的就是這句。
而年輕男人卻好似很習慣了,慢悠悠的朝著袁州小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