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江湖傳說中的武林大會——詐馬宴,舉辦的日子。
所有人都做足了準備——
“老俞我記得你不是喜歡睡懶覺嗎?為什么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
“還說我,你昨天不也說,坐飛機太累了,今天約好晚點來,說話不算數。”
“你們兩個良心不會疼嗎?來這么早。”
“那你為什么也這么早。”
“我來這么早,是為了抓你們倆,我一猜就知道你們肯定背著我提前來了。”
名廚們為了占據好地方,一大早就來了,以上對話是三位名廚之間的愛恨交割。
而旁邊吳云貴的美食城為了接待更多的游客,從三天前就開始準備,一大早就營業,反正讓游客吃不到烤全牛也不會餓著。
“袁主廚又搞大事了,就喜歡看袁主廚搞大事。”
“廚藝圈的事情,本來就就很難破圈,引起所有人的關注,但袁主廚不同,一有個活動,關注量都是國民級的。”
“已經感嘆過很多次了,袁主廚路子是真的野,你看這到場的大廚,嘖嘖什么叫號召力,這就叫號召力。”
這是記者和自媒體們,他們來得比名廚們更早,畢竟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要想先手大新聞,就要起得早。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吃到烤全牛啊,袁老板的烤全牛,味道絕對一流。”
“估計懸,你看看現場那么多人,只有一頭牛,不過今天就算是吃不到,看見庖丁解牛也算長見識了。”
“沒錯沒錯,你覺得袁老板能成嗎?”
“我個人感覺的不能成,看到這新聞,我又特地回去看了一遍原文,莊周那玩意都神話了,不過我感覺袁老板又不傻,如果沒把握敢把陣仗弄得這么大?”
這是一對小情侶的討論,他們本來昨天才到蓉城,準備去武侯祠逛逛的,但在網上看到了詐馬宴的新聞,風風火火就放棄了武侯祠,來到了詐馬宴現場。
而像這樣的吃瓜群眾不少,所以據不完全統計,今天成華區的出租車更難打了,地鐵也更擠了。
不用說,這一切都是吳云貴宣傳的到位,當然有個前提,發出消息的是袁州,否則你看這些名廚、媒體以及觀眾會不會來湊這個熱鬧。
現在才8:30,就已經是人山又人海了。
也虧得場地選得好,周圍環境很大,畢竟以前是做倉庫用嗯,四周需要預留給大貨車掉頭,所以很是平坦。
袁州本來是想,為了這詐馬宴不請假,準備午餐提前一個小時開始,晚餐晚一個小時開始,這樣下午就留出了大量時間。
但來了如此多名廚,袁州在昨天才決定請假一天。
[明日,詐馬宴舉辦需請假一天。
望批準
注:今日營業時間會擇日補上。]
請假是因為尊重廚藝大師們,而補回來是愛護食客,雖說用愛護這個詞怪怪的。
補時這是廚神小店特有的一種現象,也就是袁州會延長營業時間,直到彌補完耽擱的時間為止。
“張焱你這個川菜協會的會長,有在蓉城舉辦過這么盛大的活動嗎?”章銳問道。
章銳穿著白襯衫,六十多歲的樣子,是瀘菜協會的會長。
“說得好像,在你章會長的安排領導之下,魔都就舉辦過如此盛大的活動一樣。”張焱瞥了章銳一眼,又說道:“至少我們蓉城還有小袁,你們魔都有嗎?”
“誒誒,張會長此言差矣,小袁廚師,之前在點心會時那精致的船點,菜單上可是也有蘇菜。”杭田道:“這點汪主廚可以證明。”
汪季客雖說在其他時刻會杠,但爭袁州的時刻,那必須要一致對外,所以點頭道:“袁主廚對蘇菜的造詣,在我之上。”
“你看,小袁廚師擅長蘇菜,完全可以作為我們蘇菜的代表,只是碰巧住在你們蓉城而已。”杭田笑盈盈的說道。
張焱那叫一個氣,什么叫碰巧,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就有另一道聲音響起。
“杭老弟,你這話說得就有點不地道了,我在旁邊都聽不下去了。”宋銘不緊不慢的出言。
宋銘是粵菜協會會長,和甄祖一起來的,他年齡比杭田要大幾歲,所以這一聲老弟,也沒有叫錯。
張焱門清,他可知道宋銘這老頭壞得很,無利不起早,是不可能幫他說話的。
果不其然,只聽宋銘繼續道:“在亞太文化交流會上,袁主廚用的是我們粵菜和川菜,所以再怎么說,袁主廚也只會是川菜廚師,或者是我們粵菜廚師才對嘛。”
“宋會長說得言之有理,無法反駁。”甄祖還補充了一句。
這下子,是捅了馬蜂窩了比如貴菜的會長鄧宣以及副會長林蘊,還有滇菜協會的人,那絕對的不同意。
說來也是有意思,之前貴菜的某廚師不服氣袁州掛一個廚神的招牌,還跑去挑戰,然后鄧宣這會長,也是覺得袁州不會貴菜,然而在臨時廚師大會上被袁州拍平了。
現在鄧宣和林蘊一致覺得,袁州就是貴菜的希望,袁州就是貴菜的代表,袁州就是閃閃紅星放光芒!
言歸正傳,一群會長級別的人物爭論著,很多廚師也不敢開口,因為插不進去話。
而湘菜、浙菜的廚師們也有緊迫感,畢竟浙菜和蘇菜相似,還經常并稱江浙菜系,袁州蘇菜都那么厲害,肯定浙菜也不差,還有湘菜和川菜有不少菜那也是相通的。
至于閩菜和徽菜就比較淡定了。
最后還得周世杰這個廚聯會長出言:“好了,無論你們怎么爭,袁州都是我們華夏的廚師。”
“今天是來觀看詐馬宴,不是來爭論的,注意場合有很多媒體在,注意你們的形象。”周世杰道。
周世杰能夠成為廚聯會長,那還是很有聲望的,所以他出言后這件事暫時就放下了。
“滇菜、貴菜、蘇菜、川菜、粵菜,小袁精通五個菜系,說起來怎么不見他研究魯菜,我們魯菜也是很厲害的。”周世杰心中突然想到。
周世杰決定,在詐馬宴結束后,一定要好好給袁州說說魯菜的好。
畢竟上次他們交流后,袁州也沒見推出魯菜,這讓周世杰有點著急了。
說回現場,吳云貴的安排是非常徹底的,分成了三個區域,媒體區、廚師區、游客區。
不僅如此,為了讓后面的人能夠看清楚,還安放了巨大的顯示屏,現場有足夠的安保維持,簡單而言這是天王歌手級別演唱會的規格。
九點整。
正主到場,袁州來到眾人目光的中心點。
現場安排的工作人員,迅速的給袁州遞上了話筒。
“謝謝諸位能來,詐馬宴不會讓諸位失望的。”袁州說完就把話筒遞了回去,話不多說,直接開始。
吳云貴本來是想讓袁州說兩句開幕式之類的話,但袁州實行的是能動手,絕對不bb。
效果也是極好的,現場的人也不是來聽人講大話的,而是來看大場面的。
下一刻,牛從后面運了進來,是直接到牧場運的牛,吳云貴的車。
搬運過來的牛乃是成年天都牛體重標準來說是一千八百斤左右,而眼前這頭成年天都牛顯然是體重剛剛達到一千八百斤。
眼前這頭牛整體呈現褐色,雖然已經殺好在專門準備好的墊子上,但還是能看出其毛色鮮亮,皮色光滑,顯然養的極好。
“不愧是系統出品的天都牛。”袁州仔細看著牛,心里暗道。
隨著袁州開始觀察牛,圍觀人群的喧鬧也慢慢小聲起來,但人多口雜還是免不了有些悉悉索索的聲響。
這在五感敏銳的袁州聽來還是挺吵的,吳云貴曾經提議需不需要耳塞,但袁州一口拒絕,他早就能做到鬧市中靜心,是以并不影響。
袁州一臉沉靜的觀察著牛,另一邊外行看著只覺袁州嚴肅又認真,而內行的那些廚師們則是佩服了。
說起來廚師其實需要自己宰殺食材的時候不多,或者說對于他們這些大師傅、主廚來說不多,送到他們面前時,就是已經分割好了。
而對著這么大一頭,肩高超過一百三的整牛,在場的廚師每一人敢說自己能夠一個人很好的分割。
是以,看著袁州觀察牛,他們也就認真的看著,不想錯過一絲一毫。
“這頭牛的品種似乎有點不同。”
“嗯,的確和我們常見的不同,可能是國外的牛種。”
看著牛,許多廚師們就發現了天都牛的長相與之不同,當然他們也是認不出來的,畢竟全世界牛的品種太多了,沒有人敢說自己能認全。
大約五分鐘后,袁州重新在牛頭面前站定,腰背挺直,整個人靜默在牛面前,十秒鐘后睜開眼。
“我要開始動手了。”袁州聲音不大,但吳云貴是多貼心的人,以防袁州中途解說,預備了領夾麥克風,所以袁州說的每個字,后面的人都聽得很清楚。
這時整個場地都安靜了下來。
而隨著這句話結束,袁州直接把牛立起,架子支撐著牛讓它四肢著地。
這架子自然是一早就準備好的,做完這些袁州往側面走了幾步,拿出那把已經爛熟于心的解牛刀,帶上口罩。
刀身極薄,在熱烈的太陽光下閃出銀色的光芒,顯然這刀非常鋒利。
這讓離得最近的一批的楚梟忍不住贊嘆了一句:“好刀。”
“不但好,這刀的形狀還奇。”俞蛟可以說是五虎中收藏刀最多的,但收藏庫也沒有一把類似形狀的刀。
而另一邊拿著解牛刀的袁州看起來更加嚴肅了,臉上的表情一絲不茍,從牛頭開始,袁州右手握刀,左手微微虛扶著牛身,然后開始圍繞著牛身走動起來。
“唰唰唰!”
隨著細微的聲音響起,牛蹄邊上慢慢的堆上了鮮亮粗硬的牛毛。
那些牛毛掉落的非常精準,一點都沒有落在牛蹄上,而是紛紛揚揚的灑落在牛的周圍。
袁州手速極快,幾乎是手起刀落的瞬間牛毛就掉落下來,隨著牛毛被剃干凈而露出里面褐色的牛皮。
楚梟視力不錯能清晰的看到那牛皮上一點點毛茬子都沒有,非常干凈。
“果然你的刀工又進步了。”楚梟眼神灼熱,顯然袁州的刀工激起了他極大的斗志。
而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隨著袁州快速的剔完毛,袁州手上的刀更快了,一陣輕微劃動皮革的聲音響起后,猶如蝴蝶穿花叢,巧妙至極。
只見袁州拿刀背輕輕拍了拍牛的側背部。
瞬間那里露出一截白色的骨頭,袁州左手捏住骨頭,右手反握住刀以刀背相助緩緩抽出一截長長的肋骨。
看得真真切切,后面的人也通過大屏幕看得真切。
現場觀眾頓時壓抑不住的想要說兩句,這就好像一個御宅族,看見了一個槽點滿滿的東西,那真的是,如果不吐兩句心不暢快。
而這個是太讓人難以理解了。
“這tm怎么辦到的?”吳云貴脫口而出。
吳云貴作為一個房地產大佬要說世面那是真見的不少,但這次他卻直接震驚的嘴都合不攏了。
畢竟眼前這頭牛看著就剔了毛而已,看著還完整的很,怎么突然就能抽出一根完整的肋骨了?
“而且這牛肚子都沒破開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吳云貴很是納悶。
吳云貴毫無形象的長著嘴,不知道說什么好。
要說吳云貴是外行,不懂廚藝,所以大驚小怪,但旁邊一群名廚表情也和吳云貴是如出一轍。
“我應該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啊,如此情況怎么可能取出肋骨?”陳木看到這一幕都覺得自己有問題了。
“別看我,小袁的刀法太快了,我也沒看懂。”張焱道。
“會長的上限到底在哪里?!!”廖岳心中發出如此的吶喊。
康虎、萬里作為青廚會的人,自己會長的事肯定是要支持,但沒想到見到了這一幕。
這真的是……
他們是觀看過三獸俱渡刀工的,以為自己已經知道了會長的上限,結果現在看,他們所想的上限,也就是會長的起點而已。
然而這還不算完,隨著牛骨露出的越來越多,袁州抽出的速度越加快速,最后更是刷的一下直接整根抽出,然后放置在一旁。
接著袁州回轉刀刃,繼續繞著牛走動,這時候王懷表情的嚴肅的盯著袁州的腳步,也不看刀了。
“王老怎么了?”汪季客震驚于袁州的刀工,但面前王懷的表情他也一直觀察著。
畢竟王懷比他更加懂庖丁解牛,還親自試過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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