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教師

第一六〇章 全新的生活

“哈哈,單身狗也不見得有什么原因。遇不到對的人,沒有感覺,不將就,不勉強。那么,習慣了一個人,久而久之,就習慣了。”駱雪淡然一笑,幽幽地說。

“不將就,不勉強!說得好,本來生活都不容易,何必強顏歡笑去取悅別人。”李書生表示贊同。

駱雪咯咯一笑,豎起大拇指,“嘖嘖,李書生老師,看樣子你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哇,要不你說一說你的……情史?”

李書生臉紅了,抬手撓了撓后腦勺,憨然笑著說:“我哪里有什么情史,瞧我這么憨厚老實、單純的人,沒有那回事。但我們美若天仙、溫婉賢淑的駱雪老師,情史就不得了了。”

“去去……盡胡說八道,我哪有呢!”駱雪紅著臉,嘟噥著嘴,像是應對污蔑似的回應著。

李書生也不會去揭她的底,因為他與駱雪的關系還沒有熟到交心知底,只是同事,或許駱雪心里對他有稍許好感。但這一絲好感并不能成為他二人知心的緣由。

即使李書生心湖、泛起漣漪,或許這只是男人出于對漂亮女生的一種本能反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每一個男人心目中,都有一個夢中情人。一個虛構的十全十美的女人,抑或溫雅淑女、抑或絕佳氣質、抑或溫柔可人、抑或貌美如花。

他與駱雪又閑聊幾句,然后已經是下班時間了。駱雪下班走了,李書生端坐在電腦面前,登錄了QQ,剛登錄上去,就是彈出消息框。他瞧了一眼,是“夜蒲沒團”的消息。

他實在有點兒不明白,這位“夜蒲沒團”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但對他了如指掌,更是有點兒“頻繁”地光顧他。

夜蒲沒團:嗨,李書生,你在上班嗎?

李書生:嗯,上班!

夜蒲沒團:好無聊呀,你陪我說說話唄!

李書生蒙了,看樣子這個“夜蒲沒團”是有心纏著李書生了,她究竟是誰?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襲來?好像曾經擁有過這種感覺,而且從她的語氣,似乎對他的性格也是非常熟悉。

只有一種可能:是曾經的某位朋友,這是誰在惡作劇?李書生順著思緒,捋了捋他認識的人,但一直以來,他并沒有特別喜歡惡作劇的朋友,而且更不會以這樣一種方式。

甭管她是誰,且和她聊上再說。可能在聊天過程中,會偶爾提及一些細枝末節,讓李書生知道她是誰。

所以,李書生也很回復:你想聊什么呢?

夜蒲沒團:嗯?聊聊你現在的狀況吧!

李書生:呃,我現在做當老師,每天就是上課,沒有什么可說的。還是說一說你吧,你是哪里人呢?

夜蒲沒團:地球人啊!

李書生:哈哈……我還是火星人呢,你什么都不告訴我,我會懷疑你是壞人。

夜蒲沒團:是嗎?那你覺得我是什么樣的壞人呢?

李書生:專門勾.引我這樣單純男人的壞女人,哈哈……

夜蒲沒團:……

李書生再看對話框,夜蒲沒團頭像已經變成了灰白色,他長舒一口氣,暗自嘀咕一聲:“好你一個千年的狐貍萬年的精,是你先招惹我的。”

當然,他不會因為夜蒲沒團的不理會而有什么心理負擔,可能這也是所謂21世紀,網絡將人的距離拉成了兩端——北極和南極。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變得日漸疏遠。

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李書生收拾了一下,從百花大廈走出來,此時早已是華燈初上,繁華的深市,氤氳在夜幕中,略帶幾絲疲憊,他擠進了擁擠的地鐵里。

今天晚上,他似乎特別想要逗一逗圈子,坐一坐深市的地鐵。

站在人潮中,隨著地鐵的疾馳,哪怕是上下起伏,他似乎都已經習慣了節奏。

夾縫中求生是艱難的,沒有人會關注到你是誰,同樣,你也不會在意身邊的人是誰,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地鐵里也不會出現三六九等的劃分。

若是人生都是這樣該多好,手里拿著同樣的車票,通過同樣的閘門,乘坐同樣的列車。只要能夠買得起這樣一張車票,只要列車里有一席之地足夠落腳。

但人生遠不是如此,人生更好像是出門選擇不同的交通工具,五六十年代,有一輛自行車,那就是吸引眼球的事。但是當今世界,哪怕同一座城市,有人出門選擇出租車,有人選擇公交車或地鐵,而有人自駕車,這是一種區別。

如果跨越不同城市,有人選擇火車,縱然是火車,也分為K字頭、Z字頭、T字頭,甚至是動車、高鐵。即使是高鐵也分為一等座、二等座、商務座。而有人選擇飛機,有人選擇大巴汽車。

坐大巴汽車的跑不過高鐵、坐高鐵的跑不過飛機。人生應當是這樣的常態,絕不是手里握著一張地鐵票,誰都可以乘坐同一輛地鐵。

他甚至開始喜歡每一天早上、晚上去地鐵里,覺得那是思考的時間,從自身到整座一線城市——深市,從人情世故到職場晉升,他像是一位苦行僧一樣,身體力行,去感受這座城市的一切。

他竟至于比之前的飛車團老大過得更加充實了許多,也更喜歡了這樣的日子。

他喜歡在擁擠的地鐵里做這樣的思考,抑或職場,抑或人生。

但有一點,其實李書生已經意識到自己回不到飛車團了,他只能生活在職場,只能工作在深市,只能成為深市的一份子。

甚至他也需要像所有深市來打拼的人一樣,需要付出汗水、付出辛勞、付出智慧,無論是職場的晉升,還是都市的生存發展,都是那么平凡而迫切需要他去面對的。

人們不會因為他曾經是飛車團老大而特殊優待他,那肥胖的房東太太也不會因為他是道上的老大而減免他的租金。他需要像諸多打拼在深市的年輕人一樣,肩上扛起了責任二字,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他也慢慢不再執著于開著他的坐騎,而是換乘地鐵,當做感受另一種生活。

這已經是殘酷的現實,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這已經是李書生不可抗拒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