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爆了九章,稿子都沒了,今天的第二更要等一會才能上傳,微笑這幾天多攢幾張稿子,要不了幾天就會再次爆發的,謝謝書友們的支持!!!
包和平利用喝茶的機會,思考了一下這件事情應該怎么回答,如果照實話說呢,那就會把副省長卞培秋給拋了出來,如果不實話實說,就不能對這件事情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包和平作為一個省委副書記,雖然不至于怕了卞培秋那個副省長,但是卞培秋后面站著的那個大人物,卻不能不讓他忌憚三分。看來這件事情只能實話實說了,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有穆書記在,像他那么強大的背景,又會去怕誰?
“穆書記,經過我的了解,產生這些問題的原因主要還在于省政府那邊。卞培秋同志幾次在全省醫療機構會議上的講話我也看到了,里面有很多與省委精神不相符的觀點。特別是他關于財政再有錢也不能無休止的補貼下去,以及醫院即便是不能做到盈利也要保住不能虧損的講話,我認為是很不恰當的。”
穆國興點了點頭,他非常明白現在一些人的做法,上邊抓的緊了,下面這些人還能想出對策來,如果抓的不緊,或者說口子稍微的松一松,下面一些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呢。醫療系統出現的這些極不正常的現象,與卞培秋的講話有直接關系是毫無疑問的。
走回到辦公桌,穆國興按響了召喚鈴,對應聲走進來的鄭偉說道:“鄭秘書,你找一下卞培秋同志在醫療工作會議上的講話稿,越全面越好。”
一般的情況下,對下面助手的講話,穆國興是不會太在意的,因為省委常委會上的決議都已經傳達到下面去了,雖然基層的干部不一定知道,但是像卞培秋這樣的副省級干部卻一定是能夠及時掌握的。正是由于這樣,穆國興才沒有讓鄭偉把這些講話稿送給自己看,在他以為,下面的這些助手也是能夠按照省委的指示精神辦事的,卻沒想到,一個地方沒有注意到,就出現問題了。
鄭偉很快就把卞培秋的講話稿找了出來,穆國興越看越生氣,看了幾份之后,隨手把它扔在了面前的茶幾上。
“和平書記,你講的很對,我看醫療系統出現這些問題根子,就在卞培秋同志的這些講話上,這個同志怎么能這樣做呢?這明顯的是與省委關于民生工作的方針是背道而馳的嘛。”
包和平點了點頭:“醫療衛生這一行,原來是鄔志雪同志分管的,自從吳雪龍同志重新對副省長的工作進行了分工之后,就把這一塊交給了卞培秋,也許他剛接手這方面的工作還不是太熟悉,這才出現了這些失誤。”
穆國興也知道包和平是在有意為卞培秋開脫,雖然他不明白包和平為卞培秋開脫的原因是什么,但他也能感覺到包和平對卞培秋還是有所忌憚的。
“如果是因為這方面原因的話,那倒還是情有可原的,不過卞培秋同志這個做法是很不可取的,省委的決議他也應該知道,他怎么能置省委的指示精神于不顧另搞一套呢?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是否和他談一談。他分管的工作出現了問題,還是應該由他本人負責糾正過來吧。”
包和平也明白了穆國興話里的意思,穆國興讓他和卞培秋談一談,實際上就是在給卞培秋一個機會,以穆國興的強勢作風,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背著他另搞一套的,不要說卞培秋只是一個副省長了,這件事情就是出在吳雪龍身上也是絕對不行的。
這倒不是因為牽扯到穆國興個人的權威問題,更是對省委威信的極大破壞。民生八條是經過省委常委集體討論研究通過的,而這又是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各個地方黨委和政府必須要做到的,省委也是在執行中央的指示精神。卞培秋如果能夠自己改正過來還好一點,否則的話,他的下場也就令人擔心了。這實際上就是兩種不同的施政理念,在一個領導班子當中出現的又一次碰撞。
包和平回到辦公室想了一下,打通了卞培秋的電話:“培秋省長,我有些工作需要和你談一談,你看咱們是不是約個時間在一起聊一聊啊?”
包和平對待卞培秋自然是要客氣一點了,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都是副部級的平級干部,更主要的是卞培秋的背景還是很厲害的。這個時候還是要講究一下談話的藝術性,否則的話,鬧僵了對誰都不好。包和平現在非常不希望再看到省里出現什么不和諧的音符了。
當天晚上,包和平和卞培秋在一家酒店里見了面,現在官場上已經形成了一種奇怪的現象,如果非正式的談話,必然要選在一個吃飯的場合,叫邊吃邊聊。一來這種場合顯的不是那么很正規,雙方即便是在講話當中出現一點偏差,也好有個借口擋過去,另外在這種場合也顯得兩個人的關系親切一點。
兩個人的車幾乎同時達到了酒店大堂的門口,在這一點上就要看秘書和司機的配合來了。可別小看領導的司機,在這個時候就顯出他的本事來了,見什么人應該提前或者是準時到這都是很有講究的,早了晚了都不好。所以有人戲稱司機是掌握領導路線和方針的“四級干部”,這句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波和平和卞培秋下車握手,并排向包廂走去,路上不時有一些人熱情的向他們兩人問候著,但問候的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對卞培秋的,雖然包和平不知道這些人是干什么的,但從他們的行為舉止上來看,這些人也絕對不會是體制內的。
副書記和副省長來吃飯,飯店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兩人坐下一會,菜就流水般的端了上來,到了他們這一級的領導干部,講究的是食不語和涵養性,特別又是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更是要暗自較量一下誰能沉得住氣。
“包書記,你今天約我來有什么事情要談?”卞培秋終于沉不住氣了,首先開口了。
“呵呵,我這幾天看過了你在醫療口會議上的幾次講話,有些問題想和你探討一下。”
卞培秋左邊臉頰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這是他在特別關注某一件事情的時候,常有的表現,一般了解他的人都會注意到他的這個動作。
“請包書記指教!”
“我在你的講話中發現有兩個論點,一個是財政再有錢也不能再無休無止的補貼下去了,另外一個就是,醫院即便是不能做到盈利,最起碼也不能虧本。這兩個提法不知道培秋省長是怎么想的?”
卞培秋松了一口氣,他早就知道有人會問這些事情,也做好了準備,此時好不打哏的說道:“哦,包書記要和我談的是這件事情啊。這件事情能很容易理解,現在我們省的財政雖然有了明顯的好轉,但是,花錢的地方也實在是太多了,比如說我現在還分管著扶貧的工作,這又快要到年底了,好多的貧困戶需要我們政府去幫助他們度過難關,所以就要從各個方面擠一擠。自從改革開放以來,醫院也逐漸失去了他的公益性,向著商業化運營了,所以我認為,他們不應該再享受到財政補貼了。”
說到這里,卞培秋仔細的看了看包和平,喝了一口茶又繼續說道:“我的第二個觀點也是根據第一個觀點來的,既然醫院現在已經實行商業化運營了,那就像做生意一樣,現在企業經營不好,還要破產倒閉,醫院的經營出現問題則是因為他們的行業特殊性不能這樣做,但是讓他們自負盈虧應該是能夠做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