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可以說吃的非常有意思,最為高興的是黃副總理,最感到沮喪的是省委書記夏宏進。
黃副總理自從在飯桌上坐下,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黃國強。他的眼神里不僅有一個上級對下級的欣賞,更多的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兒子脫胎換骨的改變,所萌發的由衷的喜悅。
黃副總理就好像是為了證實夏宏進的判斷一樣,笑瞇瞇的端起他的酒杯對穆從軍說:“老穆啊,我要感謝你啊,生了個好兒子,把國強給改變過來了。國強只有跟著國興干,我才感到放心,這杯酒我敬你和國興!”
穆國興接過這個話茬說道:“黃伯伯,我可是不敢當!國強兄能夠有了今天的成績,一個是他自身努力的結果,還有一個就是夏書記和黃省長的諄諄教導。沒有這兩位領導的關懷和支持,我和國強也做不到今天這個樣子。所以我想和國強一起代表黃伯伯和我父親,敬夏書記和黃省長一杯酒,表示我們的感謝。”
黃國強也落落大方的站了起來,端著酒杯說道:“夏書記、黃省長,雖然我來到金山市,在今天之前一直和你們不認識。但我也經常聽我們市長說起過你們對我們的關心和愛護,我們市長說的對,這杯酒理應敬你們二位領導。”
夏宏進聽了黃國強和穆國興的話,心里感到十分的受用。沒想到這兩位公子哥,竟然能當著兩位副總理的面這么夸獎自己,沒有影的事情硬讓他們兩個說的和真的似的。雖然官場里講究花花轎子大家抬,有了功勞大家來,但是,夏宏進這時也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但這時他也不能在兩位副總理的面前表現出什么,也只好厚著臉皮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對黃大觀說:“怎么樣大觀同志,他們兩個敬我們的酒,咱們就干了?”
黃大觀笑了笑,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心想,你這個夏宏進臉皮可是夠厚的,你給金山市派去一位市委書記想要達到什么目的,以為我不知道啊!你現在還有臉喝下這杯人家敬你的酒!但愿今后你能夠識時務,對人家少一點打壓,多一點支持就行了
吃完飯后,夏宏進和黃大觀告辭回去了,留下了穆國興和黃國強二人,分別和他們的父親談了一個多小時。至于談的是什么,人家父子之間的談話自然不能告訴別人,我們也不能妄加猜測。但是,從他們從省委賓館出來坐進車里后的談話,就可以聽出一點意思來。
“市長,我父親讓我再一次代他向你表示感謝。他說了,就是我在金山市干滿了一年也不讓我回京,讓我繼續跟著你干,就是回京也要等到和你一起回去才行。”
穆國興聽后點了點頭:“老頭子們的心思,誰能猜得懂啊!現在咱們就是想回京,自己能說了算嗎?還不得由他們決定啊!不讓咱們回去也好,咱們就在這個金山市里好好的干出一番事業來,給老頭子們和老爺子們看看,我們這第三代人也不是紈绔子弟,是有出息的一代。”
夏宏進心情復雜的回到了住處,馬上就打通了閆瑞敏的電話。
“瑞敏啊,你和穆國
興的關系現在究竟怎么樣了?我希望你能實事求是的和我講一下!”
閆瑞敏在電話里聽著老頭子的口氣不善,思考良久,才吞吞吐吐的說:“爸爸,說實話,剛來的時候關系不怎么樣,一度還搞的很僵,不過最近好多了!”
“你認為穆國興這個人,怎么樣啊?”
“爸爸,穆國興這個人太強勢了,不過他做的事還真讓人挑不出毛病來。我下來之前,你讓我看住他,看來,這個任務我完不成!”
夏宏進馬上就明白了,閆瑞敏是領會錯了他先前的意思,急忙問道:“你是怎么看他的?我可告訴你,看,可不是管,你可千萬不要領會錯了我的意思。”
閆瑞敏到了這時,也只好把他來到金山市后如何想管住穆國興,和穆國興進行了幾次交鋒。雖然他沒有說清楚,他這幾次的交鋒都是徹底的失敗了,但在夏宏進這樣的人面前他的這個小心眼馬上就被看穿了。
“你啊,就是小聰明太多!我已經講過你幾次了,你肯定是在接連幾次和穆國興的爭斗當中吃了敗仗,而且敗的還很慘,是不是這樣啊?我讓你看住他,不是讓你管住他,是想讓你在今后時刻注意一下他的動向。穆國興這個人工作很有能力,辦法也很多,但就是有一點,他的膽子太大了。我是擔心他有一天膽大包天,再惹出大麻煩來,鬧的省委也不可收拾了。由于這個原因,我才讓你去金山市給他們摻摻沙子,必要的時候給我通通氣。像他那種人,不用說你了,就是我都很難管住他。算了,你在那里就低調一點吧,把他想成一個班長你是副班長,這樣你的心態就平衡了。”
閆瑞敏以為夏宏進已經結束了通話,突然又聽到夏宏進說到:“還有那個機關事務管理局的局長黃國強,今后你也不要惹著他,他家的背景也不比穆國興差多少。”
閆瑞敏就像吃了一口黃連似的,心想,我不僅是惹著他了,而且還惹得不輕。哭喪著臉說道:“爸爸,這個黃國強我已經惹過他一次了。就是因為伍秘書的房子問題。”
“你啊你啊,我說你什么好呢!我告訴過你,到金山市你就管好市委那一灘就行了,市政府就不要過多的插手了。你惹了穆國興不算完,你怎么連黃國強也給惹上了?要是他們聯手收拾你,我也保不住你。你別以為我是一個省委書記就了不起了,我這個職務在人家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我也告訴你吧,那個黃國強的父親就是這次來參加經濟工作會議的黃副總理!剛才這個黃副總理和穆國興的爸爸,還把他們兩個人的兒子叫來和我們一起吃了頓飯。人家嘴巴上沒說,可那意思很明白,誰要是敢對人家的兒子不客氣,人家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有,你怎么因為你秘書的房子和黃國強鬧起來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閆瑞敏聽了老頭子話里的口氣越來越嚴厲,想說明原因又不敢,不說明原因更不敢,猶豫了好大一陣子才把伍明一跟他來金山市,伍明一的老婆讓他向自己提的幾個條件,一五一十的講給了夏宏進聽。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說:“這個小伍嘛我倒是見過,人也挺聰明的,對你也夠忠心。只是他那個老婆卻很不怎么樣,不就是她的母親知道一點我和你母親當
年的關系嗎?這才敢有恃無恐的向你提條件。”
“像這樣的人堅決不能留在身邊,對自己身邊的人要能駕馭他才行。你必須要做到和你手下的人沒有半點的利害關系才行,否則的話,終歸有一天他會咬你一口,利用他知道你的一些秘密來要挾你。一旦見你滿足不了他的要求,馬上就會和你翻臉。真的到了那時候,我們之間的關系暴露了,不僅是你的仕途走到盡頭了,我也會受到一些影響的。”
夏宏進放下了電話,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平靜自己的心情。這時夏宏進的夫人敲門走進了書房:“老夏,快去睡吧,這么晚了你還在給誰打電話呢?”
“呵呵,惠蕓啊,你先去睡吧,我還有事情要好好想一想。”
夏宏進的老婆徐惠蕓,早就習慣了夏宏進的脾氣,見他這樣說,就點了點頭,把給夏宏進煮好的宵夜放在桌子上,囑咐了幾句就回臥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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