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如密雨,鋪天蓋地而落。
震驚中的徐盛,驀聽黑暗中有破空之聲傳來,76的武力值,令他立刻意識到有利箭襲來。
他幾乎是憑著本能的,將手中戰刀舞成一道鐵幕,將周身護住。
鐺鐺鐺!
箭雨鋪天蓋地襲至,紛紛被徐盛的刀幕彈開。
徐盛武力不弱,這區區箭雨自傷不到他,但身后那些驚惶的海賊,卻就沒那么幸運。
黑暗之中視線不清,他們根本辨不出敵箭從何而來,轉眼間就被射倒一大片。
被壓得喘不氣的徐盛,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舞刀時,他抬頭向著前方望去,但見燈火通明的中軍大帳內,陶商正端坐不動。
燭光照射下,他甚至能夠看清,陶商那冷笑諷刺的面孔。
“我徐盛豈能敗再次敗在你這無能之徒手下,你以為,區區幾支亂箭,就能擋得住我嗎!”徐盛眼眸充血,熱血上涌,拍馬舞刀,頂著箭雨向著大帳狂沖而來。
花木蘭見狀,拔劍在手,大喝一聲“保護主公”,作勢就要沖上去阻攔徐盛。
“用不著你們動手,讓他盡管沖上來便是。”陶商卻一揮手,攔下花木蘭,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眼見徐盛狂殺而至,陶商卻巍然不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陶商就在眼前,只有幾步之遙。
徐盛殺紅了眼,大中大叫道:“陶商,納命啊——”
突然間,地面上,陷坑陡現。
長刀揮起,狂撲而至的徐盛,突覺身下一空,整個人便連人帶馬的跌入了陷坑之中。
花木蘭眸中再現驚喜,忙是望向陶商,卻不知陶商早防著徐盛會來個“擒賊先擒王”,事先就挖下了陷坑,等著活捉徐盛。
就在徐盛落坑的同時,營盤四周炮聲陡生,數不清的海西軍從黑暗中現身,如地府脫出的修羅鬼兵一般,從四面八方沖殺而至。
“沒想到我這個主公料事如神,海賊們,都把人頭給我留下來吧,老樊我今天要殺個痛快,哈哈哈——”
狂笑聲中,樊噲縱馬揮刀殺入敵叢,手起刀落,數顆人頭便飛上天空。
撲了個空的海賊們,原本就惶惶不安的心情,瞬間便被突然殺出的伏兵打入恐懼的深淵。
海賊們的戰斗力雖然比陶商軍要精銳,但如今中了埋伏,銳氣大挫,頭領徐盛又被活捉,殘存的斗志更是頃刻土崩瓦解,紛紛四散潰逃。
樊噲率軍狂襲而至,如虎入羊群一般,刀鋒砍向那潰逃的海賊,馬蹄無情的碾過敵人血肉的身軀。
片刻間,整個海營已是血流成河。
月過中天時,戰斗結束。
沖上岸來的四百海賊,被斬殺一百余眾,其余三百皆潰散而逃,所遺軍械旗鼓,不計其數。
這一戰的勝果,比前番海西一役還要大得多。
“嘀……宿主獲得水營伏擊戰勝利,獲得魅力點7個,宿主現有魅值33。”陶商的腦海中,果然又響起了系統精靈的提示意。
一役大勝,又提升了魅力值,陶商心情暢快,哈哈一聲大笑,喝令將徐盛綁了押解上來。
片刻后,灰頭土臉的徐盛,便被五花大綁的推了進來。
一見陶商,徐盛就氣不打一處來,兩度敗于陶商之手,眼下竟然還成了階下囚,他是又羞又憤,怒目瞪向陶商,恨得咬牙切齒。
“大膽海賊,見了我家主公,還不下跪!”身邊侍立的花木蘭,杏眼一瞪,厲聲喝道。
徐盛冷哼一聲,將頭一斜,沉聲道:“我徐盛乃頂天立地的男兒,豈能跪你這等無能的紈绔,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賊人,你找死!”花木蘭俏臉大怒,拔劍而出就要斬他。
陶商卻一伸手,攔下了暴脾氣的花木蘭。
殺徐盛當然容易,就是一刀的賣買,但像徐盛這樣四維數據都在70以上的人才,實在是難得,殺了著實有點可惜。
眼下陶商正是用人之時,仁愛點和殘暴點又不夠,短時間內沒辦法再召英魂,若能勸降徐盛為其所用,倒可填補這一段的真空期。
今人未必不如古人,徐盛在歷史上可是為東吳立下汗馬功勞,這樣一員將才,值得招降。
念及于此,陶商冷笑一聲,反問道:“徐盛,你兩次敗于我陶商之手,難道你還覺得,我陶商是傳言中那個無能的紈绔公子嗎?”
徐盛身形微微一震,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變化,不屑的眼神明顯收斂了幾分。
如果說海西一戰,徐盛只是敗于輕敵,今日一戰,陶商卻以伏擊妙計,破解了他的夜襲,以區區幾百新兵,大破他四百精銳海賊,還生擒了他這個海賊頭領,此待膽量智謀,足以證明陶商非是泛泛之輩。
徐盛非是狂妄到目空一切的人,又豈能看不出這一點。
心知肚明,他嘴上卻不愿承認,只冷哼道:“就算你有些本事又如何,要殺就給個痛快,廢那么多話做什么。”
說著,徐盛將脖子一歪,眼睛一閉,擺出一副打算慷慨赴死的無畏之狀。
“主公,這賊人如此狂妄,兩次欲置你于死地,現在還敢嘴硬,一劍宰了他干脆。”花木蘭嗔怒罵道。
就連旁邊啃著羊腿的樊噲,也忍不住抽出空來,含糊的嚷嚷道:“上次讓這廝走脫,便宜了他,主公你若是下不去手,就讓老樊我來,我保證讓他嘗嘗我樊家殺豬刀法的滋味。”
說著,樊噲一手拎著羊腿,一手提著大砍刀,就準備上前。
徐盛依舊閉目傲立,全然沒有一絲畏懼。
“倒是條不怕死的漢子……”陶商微微點頭,眼中掠過一絲欣賞。
驀然間,他卻殺機凜起,騰的站了起來,奪過花木蘭手中的劍,緩緩的走向了徐盛。
徐盛已有覺察,知道陶商這是要親自動手要他性命,仍是沒有半點懼色,反而愈加慷慨,口中叫道:“來吧,有種就往我脖子上砍,千萬別手軟,痛快點!”
叫嚷間,陶商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手中長劍緩緩舉起,鋒刃處尚有斑斑血漬。
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高舉的長劍,刷的斬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