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龔丘等人驚駭之際,地面各色華光已經破空而起,密密麻麻,猶如無數火山突然噴發,瞬間覆蓋了整個瑯犸大峽谷上空。
原本如同白紗般的濃濃迷霧,剎那間被各種華光刺破,變成了一張巨大的漁網。
而一眾金丹期修士,就像是這張巨網中的魚,做著各種臨死前的掙扎。
論單打獨斗,身穿幽冥鎧甲的“”戰士,絕不是結丹期修士的對手,若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一名金丹期初期修士,完全可以與五名幽冥甲士戰個平手。
更強一點的金丹中期和后期修士,甚至能夠以一己之力,分別對抗四十到五十名不等的幽冥甲士。
不過要是遇到突襲,或者遇到攜帶有核武的,那就很難說了,鬧不好一名身穿幽冥鎧甲的普通戰士,就可以威脅到一個宗派的安危,所以修士和之間,很難有個準確的對比。
當龔丘等人發現地面四五千人,全部穿戴上幽冥戰甲的那一刻,每個人心里面都亂了。
就算這些人手中,沒有攜帶那種可以威脅到煉虛期修士的武器,單憑人數就多出了他們兩三百倍,在這種情況下,戰就是送死,能逃就便僥幸!
因為在各種華光升空的瞬間,龔丘已經看到有好幾名師兄弟,由于未能及時反應過來,眨眼便被數道紅藍光芒洞穿了軀體,直接墜向了地面。
“殺了他們,一個都不能放走。”之前那個高昂的聲音,在第一波華光過后再次響起。
緊接著,黑壓壓的人群中,一大半沖天而起,手持各種兵器,向僥幸不死的兩三個人追了上去,而在這得以幸存的兩三人中,就有龔丘。
他之所以能夠在密集的突襲中得以幸存,完全是因為在危及時刻,拿身旁的師弟們當成了擋箭牌,否則的話,恐怕早就丹碎人亡了。
“媽的,怎么突然冒出這么多戰士?”
“柳師弟,甭管這些了。你往左,我往右,咱們分頭逃跑,無論誰得以逃脫,都務必將回歸的消息傳遞出去。”
“嗯!好!”
龔丘和一名柳姓同門師弟,三言兩語交談了幾句,頓時一左一右分道揚鑣,駕馭著腳下法器拼命逃竄。
“啊”
可兩人剛剛分開不久,柳姓男子便被一名手持火紅色長矛的“”戰士,一矛貫穿了胸膛,啊的一聲墜向了地面。
此時,龔丘已經逃到了瑯犸大峽谷,一片長滿野草的廢棄牧場內,可就在他進入牧場之后,原本還緊追不舍的那些“”戰士,忽然間卻是停下了腳步。
“怎么回事?”龔丘心中感到有些不妙,迅速展開神識往前方掃視。
“咦!”
神識掃視之下,只見荒蕪的牧場中,竟有兩名青年男子并肩而立,彼此談笑風生。
兩人表面上看起來,年齡相差不大,均在二十出頭的樣子,一人身著華麗長袍,相貌普普通通,另外一人則是長得英俊瀟灑,渾身上下充滿了劍意。
“武道劍修!”
龔丘幾乎是一晃,便看出了二人的身份,在他眼里,兩人都不簡單,華袍男子非富即貴,很可能是蘭陵國什么重要成員。
而站在華袍男子身邊的武道修士,十有八九就是劍道宗的凌無邪。
武道一直是凌云大陸上最弱的道派,因為武道想要出現一個武神級別的高手很難,而且這些達到武神境界的人,大多數都喜歡隱居,即不與其它道派來往,也不同武道后輩同流,這便導致了武道日漸落寞!
也正因為如此,武道的那些武神,在上一次與的大戰中,殞落的人數最少,并且和之間的恩怨牽扯也不廣泛,幾乎處于中立狀態。
見到前方居然有武道修士存在,龔丘當即便取出了一塊指頭大小,形同石塊般的法器扣在手中。
現在掉頭已經不可能了,回去只有死路一條,與數千人“”相比,前面兩人根本算不上阻礙。
在這種地方見到凡人,龔丘可不敢把華袍男子當成弱者,因為之前他們便是把那些“”當成了凡人,所以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要是提前有所察覺的話,龔丘相信,他們至少有一半師兄弟能夠順利逃脫。
龔丘滿心懺悔的飛行著,很快便感到有兩道神識從身上掃過,這讓原本打算繞過二人的他,心中不由一震。
本來龔丘已經做好了行蹤暴露的準備,畢竟前方那名武道修士看起來也不弱,要想逃過對方的神識,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龔丘萬萬沒有想到,那名一看就是凡人的華袍男子,居然也散出了神識。
“難道此人修練過我凌云宗的修神訣?是凌云宗弟子?”龔丘有些不敢確定。
因為凌云大陸上的修仙門派眾多,各種修練功法更是五花八門,專門修練神識的法訣,也不是只有他們凌云宗才有。
然而,就在龔丘惴惴不安之際,一名身著凌云宗內門弟子服飾的修士,卻是忽然間從另外一個方向進入了牧場。
“郭鴻志!”
遠遠的,龔丘便認出了來者的身份,可就在龔丘深感莫名之際,郭鴻志卻是直接飛向前方二人,并在落地之后,恭恭敬敬站在了華袍男子身后。
龔丘徹底迷糊了,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楚,前面的華袍男子和疑似凌無邪的那人,到底是敵還是友!
無論是敵是友,龔丘都沒有時間去想了,因為他已經進入了二人的視線。
“林空,你小子可真行啊!果然有漏網之魚選擇這個方向逃竄。”
“林空?你難道就是葉瘋長老的記名弟子林空?”龔丘驚訝的問道:“你是無邪劍圣凌無邪?”
“呵,你啥時候成葉瘋的記名弟子了?”白袍男子冷冷的掃了龔丘一眼,根本不予理會,旁若無人的向華袍男子問道。
“那是十幾前的事情了,當時林某”
面對迎面而來的龔丘,林空和凌無邪均視若未睹,自顧自的聊著,直到林空把他拜葉瘋為師的經過,仔仔細細敘述了一遍,二人這才將目光投向了龔丘。
“鴻志,此人是誰?”林空面無表情的望著龔丘,可開口問的人卻是身旁的郭鴻志,依然沒把龔丘當成回事。
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龔丘,心里十分惱火,并暗暗把林空記恨在心,發誓今日即便無法逃脫,也要拉著林空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