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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空間一片死寂,罪民首領們心神煎熬,滿臉驚悸、恐懼。他們不知道,將會迎來怎樣的懲罰,但毫無疑問,如果金吾將要殺人……他們所有人,就都要死!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在他們心神瀕臨崩潰,再難繼續承受時,秦宇突然開口。
眼珠驀地瞪大,流露出難以置信,接著所有罪民首領,皆生出死里逃生的狂喜。
“多謝將軍,我等知錯了,日后絕不再犯!”
“將軍寬宏海量,遠非我等可比!”
“屬下發誓,日后必誓死效忠將軍,甘為您赴刀山火海!”
連連磕頭,口號響亮,可謂言辭懇切,句句都是真心。
秦宇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這些話聽聽就好,只要他足夠強大,這些地底罪民就不敢有小動作。
反之,也是亦然。
“本將會在地底,閉關修煉一段時間,你們傳信出去,讓百溯真圣暫時主持礦洞事務。”
關于罷工,關于礦石出產,秦宇并未多說,他相信眼前這幾個罪民首領,只要不是想找死,就知道該怎么做。
“是,將軍!”
罪民首領們齊齊躬身。
腳步聲響起,又逐漸遠去,等到消失許久后,兩頭三臂、肉山等罪民首領,才擦了擦冷汗,緩緩起身。
呼——
眾人長出口氣,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露出苦笑。
所謂心情就似過山車,轉眼大起又大落……簡直就是對他們現今經歷,最完美的形容。
金吾將,居然活著出來了!
不僅如此,他給人的感覺,比之前更加可怕。
具體可怕在哪里,卻又說不出來,只覺得他整個人,越發的高深莫測。
突然間,黑暗中一名罪名首領,猛地倒吸冷氣,“糟了!”
眾人嚇一跳,急忙看向他。
此人擦了擦冷汗,“諸位,我們好像忘了一件事……”
他抬手,向上指了指。
兩頭三臂、肉山等罪民首領,馬上明白過來,臉色驀地一變,露出驚恐之意。
他們先前,只當金吾將已死,便將他的“死訊”傳了出去。
想必,一定會在地面,掀起一番震蕩。
地底的罪民們,與地面上的鎮守邊軍,打了無數年交道,彼此間熟悉至極。
金吾將悍然擊殺黑鱗,才奪取到了,對礦洞的實際掌控權。
他身死后,那些半人蠻鎮守邊軍,必定會反噬、報復……萬一,因為這件事情,導致金吾將身邊親信、家眷被殺……
嘶——
罪民首領們同時倒吸冷氣!
免死的機會,他們已經用了,如果再出岔子……他們毫不懷疑,金吾將有把他們,全部清洗掉的魄力。
“快!馬上傳信地面!”大頭嘴唇在抖,希望那些蠢貨,還沒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至于秦宇,他只留下一句,將在地底閉關,便直接離去。根本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自然也就不可能,將此事告訴他。
礦洞。
針對蠻族詛咒,邊軍做過很多嘗試,雖沒有徹底化解之法,但付出一些代價,還是能夠短暫隔絕。
江城子帶領一百親衛,面沉如水進入礦洞區域,這位邊軍老將一生經歷戰場廝殺無數,此刻心有不善周身煞氣升騰,一向自詡兇惡的半人蠻駐守邊軍,也面露驚懼之意。
一路不停,他直接闖入礦洞鎮守司,此地名義上的,最高權利機構。
蛇女初掌大權,正是沉迷其中的時候,一刻也不愿舍棄。她此時,恰好在鎮守司內,繼續調教幾個,剛剛臣服于她的半人蠻強者。
聽到邊軍大營來人消息,蛇女心頭一驚,急忙帶人出來迎接。
就在鎮守司大門外,雙方遭遇到一起。
看到江城子,蛇女臉色一變,不敢流露絲毫媚態,直接上前恭敬行禮,“參見江老將軍!”
西疆邊軍大營中,排序第四的軍方大將,居然親自來到礦洞,甚至犯險闖入到這里。
出事了!
一定是出事了!
蛇女馬上想到,死在地底的金吾將,背后滲出冷汗。
可是,她非常想不通,所有得來的消息,都明確的表示,邊軍大營對金吾將的排斥跟敵意
否則,他如此尊貴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被打發來鎮守礦洞。
一眾半人蠻強者,臉色同樣大變,齊齊跪伏在地。
雖說,礦洞是邊緣之地,幾乎被邊軍大營隔絕、遺棄。
但只要邊軍中的大人物們愿意,隨時都能夠,也有足夠的實力,將礦洞上下一掃而空!
而江城子,絕對有這樣的資格。
“跟隨金吾將,前來礦洞的隨行者,現今可還安好?”江城子沉聲低喝。
蛇女心頭一松,急忙點頭,“回稟老將軍,百溯參贊及肉肉小姐,如今都安然無恙,正在洞府休息。”
她暗暗慶幸,好在百溯他們,直接表明了身份,否則的話,她肯定要有大麻煩!
江城子心頭微松,百溯真圣還活著,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雖說他在此地,滯留了太久,恐怕已被詛咒力量侵蝕。
但活著總比死掉好!
江城子的眼神,落到蛇女身上,這位邊軍老將外表蒼老,可一雙眼眸卻似利箭,可將人內外貫穿。
“你是蛇媚?是你傳信大營,上稟金吾將身死之事?”
蛇女本能中生出不安,她猶豫了一下,道:“老將軍,我是蛇媚,關于金吾將大人身死之事,屬下無力勸阻……”
一邊說,一邊察言觀色,她念頭快速轉動,試圖找到不安源頭。
江城子冷笑一聲,直接將她打斷,“來人,將蛇媚拿下!”
他身后,數名親衛呼嘯沖出。
“老將軍!”
蛇媚尖叫,瞪大眼珠中,露出難以置信。
抓她干什么?
金吾將是自己,主動去了地底,即便死在里面,也是他咎由自取。
看著沖來的親衛,感受到他們眼中,冰冷的寒意。
蛇媚心神被恐懼籠罩……他們,要殺我!
“啊!”
大叫一聲,她轉身就逃。
江城子眼底,閃過一絲冷酷,抬手一拳打出。
這位邊軍老將,一向給人一種,極其老邁的感覺。
且極少在人前動手,以至于很多人,都并不清楚,他所擁有的實力。
此刻,一拳向前轟落,便似山岳傾倒,剎那橫壓而至。
并非主宰,可這一拳中,融合了他軍中無盡殺戮,所凝聚的恐怖煞氣,威力絲毫不差。
嘭——
逃出一段距離的蛇女,慘叫戛然而止,其身軀被直接打碎,只有一顆頭顱“咕嚕嚕”滾落在地。
瞪大眼珠中,充滿了恐懼與深深的不解……直至死去,她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被殺掉。
江城子收拳,眼神掃過瑟瑟顫抖半人蠻,寒聲道:“礦洞守將蛇媚,陰謀暗害金吾將,今日受審意圖逃竄,被本將當場擊殺!此事,你等可有參與?”
金吾將的死,是蛇媚的陰謀?這騷浪蹄子,居然有這種手段?
眾半人蠻心頭,雖然覺得古怪,但見江城子并沒有,遷怒到他們的意思,哪里還敢猶豫。
“老將軍,這一切都是蛇媚一人所為!”
“我等被她淫威逼迫,根本毫不知情!”
“還請老將軍明察!”
江城子揮手,親衛上前,收起蛇媚頭顱。
此人行禮,沒有絲毫停頓,轉身直奔大營而去。
帥帳中,還在等這顆頭顱,與武帥的軍奏一起送往帝都。
金吾將身死地底,作為邊軍大帥,武通天當然要做出解釋,并給帝都一個結果。
這件事,至此便算告一段落。
即便陛下心中不滿,可聽聞近來,帝都中并不安穩。
再加上軍方的意志,一向獨立且強硬,倒也并不是,太過畏懼帝族的壓制。
最大的可能,應該是陛下,默認這個結果。
江城子吸氣,按下心中念頭,“召百溯參贊前來!”
這位承天王的侄兒,他要盡快帶走。
至于如何,修復與承天王之間的關系,他也感到頭疼。
“是,老將軍!”
很快,百溯真圣匆匆趕來,看到江城子眼神一亮,恭敬行禮,“侄兒拜見江叔叔!”
此地沒有外人,他當然選擇,更加親近的稱呼。
想到進入邊軍來,所受到的冷落、壓制,之后進入礦洞,又連番受到了驚
百溯真圣情緒起伏,一時紅了眼眸。
江城子只當是,他想到自己悲慘經歷,心頭生出愧疚,“百溯,這件事情,確是本將思慮不周,讓你受委屈了。”
深吸口氣,接著吐出,“你放心,本將今日來,就是要將你帶走。蠻族詛咒雖可怕,但未必就沒辦法,能夠將其祛除。”
百溯真圣擦了擦眼角,拱手行禮,“多謝江叔叔,侄兒暫時沒事,我要在這里,等金吾將出來。”
“嗯,金吾將身死地底,誰都沒想到……”江城子眉頭一皺,轉身看過來,他花白眉毛輕輕抖動。
迎著他的眼神,百溯真圣回過神來,微笑給他一個很肯定的點頭,“江叔叔沒聽錯,我家將軍還活著,礦洞這些半人蠻鬧了烏龍!”
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這群混蛋,等到金吾將出來,肯定要倒大霉,他此時還不知道,蛇媚被殺之事。
江城子:……
金吾將寧秦還沒死!
如果這是真的,礦洞這些人算什么?邊軍大營才是真的,鬧了天大的烏龍跟笑話。
“百溯賢侄此言當真?你有辦法,能確定金吾將的生死?”
百溯真圣搖頭,接著想到了,如今就在府邸后宅,那位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嘶——
一絲寒意,驀地自心底涌出,突然就覺得,正有一道似笑非笑的眼神,將他籠罩在內。
身體抖了一下,他臉色微白,勉強擠出笑容,“江叔叔不要問了,但我可以保證,金吾將的確還活著。”
對肉肉姑娘的話,他確信不疑。
廢話,換你親身跟她接觸下,你也會相信。
那滋味,簡直可怕至極!
金吾將橫壓魔宗,搶了她到身邊,恐怕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請回了何等恐怖的存在。
江城子看了眼百溯真圣,能察覺到他的隱懼、不安,皺了皺眉沒再多問。
他倒是不知,自己無意間,躲過了一場麻煩。
因為,后宅那位小姑娘,此時真的正看著這里,他若再問下去,就別想輕松離開了。
坐在椅子上,江城子沉吟不語。
最初得到消息,震動下他有些失態,如今恢復冷靜,便開始認真審視這件事情。
算著時間,蛇媚的人頭,應該還未抵達大營。
也就是說,帥帳中的軍奏,還未送往帝都。
江城子如果愿意,是有辦法,阻止這件事情的。
但……為什么要阻止呢?稍微將事情壓一壓,坐壁上觀,未嘗不是更好的選擇。
想到這里,江城子看了一眼百溯真圣,“百溯賢侄,今日的話,你從未對本將提及……金吾將,的確死在了地底。”
百溯真圣目光微閃,就反應過來,江城子是在謀算什么。
具體雖不知,想想到邊軍大營,一直來排擠、壓制的態度,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躬身行禮,“江叔叔說的對,我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不知道。”
西荒帝都。
軍部!
西疆邊軍與西蠻戰事激烈,舉國上下矚目。
來自邊軍大營,帥帳中的緊急軍報,自然無人敢耽擱半點,簽字畫押取出后,以最快速度送入帝宮!
捧著軍奏,與放在一起的木盒,軍部傳遞修行者,額頭遍布細密汗珠。
他在軍部就職多年,負責軍奏入宮事宜,類似事情也經歷過——這木盒里,裝的怕是人頭!
前線軍方大帥,先斬后奏入宮,肯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再想到,平日里聽到的,一些風言風語,他臉色越發蒼白。
金吾將寧秦入西疆邊軍,陛下布局軍中,意圖不言而喻。
若與今日軍奏有關……這,恐怕一個不慎,就將引發皇權與軍權之間的沖突。
如此波瀾,便只是分毫之力,若波及到他,怕也是要粉身碎骨!
入帝宮,一路不停直抵上書房,殿內走出的宦官,雙手將軍奏及木盒接走。
軍部修行者腳下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宦官看了一眼,他此刻狼狽模樣,又看了眼木盒,眼神變得凝重。
匆匆轉身進殿,宦官跪伏在地雙手高舉,“陛下,西疆邊軍大營,帥帳緊急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