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君子如履薄冰
第301章君子如履薄冰
這次洪荒兩大學府的學子入試，表面來看并沒有什么沖突，但是誰都知道真正的重點就在補天圣女的身份上。
女媧娘娘作為中土神國之主，整個洪荒世界的掌控者，她在近幾年罕見的收下了一名弟子。
補天圣女的身世除圣人外誰都不知道，她就憑空出現在了中土神國，并且得到女媧娘娘的青睞，比起洪荒四公子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作為女媧弟子，按照慣例也是需要在學府中學習洪荒百家之道，而她出現在任何一個學府都足以說明女媧娘娘的態度。
封神紀元，兩大學府為了爭奪混元演義，如果有補天圣女無疑是占有極大的優勢。
稷下學宮根基萬載，學宮祭酒孔仲尼有‘天不生仲尼，萬古長如夜’的美名，學宮又處在東洲，離中州神國最近，就是平時女媧娘娘也對學宮贊譽有加，補天圣女成為學宮學子是順理成章的一件事。
可是誰都不會想到，補天圣女會去加入鴻都門學。
“難道娘娘不看好學宮嗎？”荀卿擔心的道。
這可不是好的預兆。
白衫女子輕輕一嘆，圣人之心，圣賢也不敢揣摩。“娘娘自然有她的用意，我們不必強求。”
“百家爭鳴，百家爭秀，順其自然吧。”
“嗯。”
“這一次學宮弟子有什么出色的嗎？”
“二郎神楊戩是最出色的一個。”其他還有神名和天才修士比起楊戩來都遜色了不少，荀卿也不再提了。
“嗯。”她早就聽聞了楊戩的大名，當今天才神名，桀驁不凡，至少她能加入學宮還是多少有些欣慰。
“對了，剛得到了消息，太乙真人居然引薦了一名男子。”荀卿想起什么，立刻說道。
白衫女子露出了好奇之色，“太乙真人居然也會投牒引薦嗎？”
太乙真人最為袒護自己的徒弟，她引薦倒不奇怪甚至說很尋常，當年哪吒就是她想引薦學宮的，只是所有人都很清楚太乙真人的性格，道生一，一生二，二生太二，作為洪荒十祖之一，太乙真人喜怒無常，行事隨心所欲，任何神名都無法琢磨其心思到底在想什么，更不要說修士了。
她會引薦一個男人還真有點破天荒。
“那個男人什么來歷？”
“只知道名字叫林奇，來歷不知道，但好像是一個神使。”荀卿道。
“神使，原來如此。”
簽下契約的修士不管怎么樣在洪荒也是鳳毛麟角，應該有些真才實學。“能得到太乙真人的引薦，我們可以期待一下。”
“荀卿不打擾師長悟道了。”荀卿躬身。
“你派人去門學一趟，去打聽一下補天圣女的事情。”女子還是有點不放心。
“遵命。”
稷下考核第三天，齊麟已經輕松過了剛塞峰，強義峰，他發現每一個山峰的考核印記對他來說都極其簡單，不需要用什么法力，每一座山峰印記都只要運轉兩儀印就能輕松過去。
剛塞峰的兩儀印為虛實，強義峰的兩儀為盛衰。
再來到第四峰亂敬峰時，齊麟就發現兩儀印居然更進一層領悟了以前都不曾有過的兩儀玄奧。
亂敬峰如一把插入山巒的寶劍，筆直而立，破開虛空。
再踏上亂敬峰的瞬間，一股力量就籠罩了全身，這些學子印記原本是考驗學子的德操悟性，可是陰差陽錯正好被兩儀化解，齊麟閉目冥思，從亂敬峰的結界中感受出其中兩儀規律。
亂敬峰的結界混亂的猶如混沌，每一道束縛的力量都帶給了人無比的渾噩氣息，齊麟用兩儀印抽絲剝繭著每一條力量。
和前面三峰相比，亂敬峰的結界顯然比之前更加的厚重，沉載如有千年。
齊麟運轉黑白混元訣，黑白分開，是非分明，那混沌的結界便在腦海中開始顯示出條理，萬物皆有蹤跡可尋，天道自有規律可溯，混沌結界一條條分開，齊麟用手撥開結界的線，將其重組，手法有跡可循，正是兩儀印中的混亂和秩序。
兩儀亂秩成功分開了亂敬峰的約束，第四枚印記齊麟輕松得到。
再得到第四印記后，齊麟發現自己幾乎是一起絕塵領先眾人，只有卓越的楊戩領先了一步。
“夫君的兩儀愈發的出神入化了呢，想不到這稷下考核還有這樣的妙用。”常羲在神胎里輕柔的一嘆。
“嗯。”
齊麟點點頭，這而不愧是洪荒最高學府，眾神之地，只是最初進入稷下的九峰考核就蘊含了洪荒無上的精髓玄奧，無論簡雜，虛實，盛衰，亂秩，真假，由簡入深，玄之又玄，如果不是有大天賦的根本不可能闖過重重阻礙，就算可以領悟，但七天的時間也來不及趕到學子峰。
他越來越期待在稷下學宮修煉會是何等體驗了。
“君子敬以直內，義以方外。敬、義立而德不孤，直、方大，不習無不利，則不疑其所行也……”
剛走出亂敬峰，忽然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齊麟心中一兀，拳頭一握。
一名女子從天而落，清秀容顏，絕色雙眸，神甲長裙，美麗超凡。
正是二郎神楊戩。
對于二郎神這等神名，稷下學宮的九峰考核如喝水般簡單，齊麟根本不會想到會遇到她，但是看起來楊戩似乎是有意在等自己。
“不愧是楊戩大人，‘敬以直內，義以方外’對于過亂敬峰結界總結精辟。”齊麟贊道。
“本座在天尊修行又得老君講法，區區九峰，不值一哂。”楊戩道：“倒是閣下，連過四峰，如魚得水，讓本座有點好奇，閣下師長是哪位？”
“在下林奇，天賦異稟，并無師長指點，如果要說有的話，曾在太乙真人座下聽道。”齊麟將太乙真人搬出來，反正十祖威名，不信也得信。
“太乙真人？”楊戩皺起眉。
這個太二真人會收男人為徒，會讓男人聽道，女人可不信，當年洪荒四公子求其天魄地心，十祖之一的鎮元子都為其說情都得不到太乙真人一點面子。
太乙真人的拒絕也很簡單——洪荒四公子的自資太平庸，沒有資格。
楊戩打量齊麟，總覺得這男人有點熟悉，在哪見過，要不是礙于這是稷下考核，她有點想用第三神眼看個清楚這男人到底什么來歷。不過剛才她一直在亂敬峰上看著齊麟怎么去過亂敬結界，看起來有點深不可測。
“能得太乙真人聽道，那是無上機遇，楊戩一直很希望和太乙真人交流，可惜沒有機會，此次考核，居然可以遇到太乙真人的弟子，也是緣分，不如你我一起吧，本座領略一二。”
“夫君，她這是想知道夫君的底細。”常羲溫柔的提醒。
齊麟知道楊戩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但是也不好拒絕。
不過現在自己也不怕她，尤其這里又不能使用神力，他也很好奇西海之別后，現在的楊戩到了什么境界。
“能和楊戩閣下同行，我的榮幸，那就冒昧了。”齊麟坦然一笑。
“請。”
寬栗峰。
偌大的冰湖鋪展在山谷里形成了一道冷艷的風景，冰冷刺骨的氣息彌漫在了山中，花草結冰，鳥獸哀鳴，第七峰印記就在湖的另一頭。
齊麟和楊戩到達冰湖時也被眼前的一幕吸了口冷氣。
極度刺骨的寒意阻絕了任何人試圖掠過冰湖而過，很顯然這一道考驗是從冰湖上走。湖上結著厚厚的霜氣，看起來似乎也不太難。
楊戩冷哼一聲，這點考驗太可笑了。
二郎神一步踏出，面對寒冷冰湖沒有絲毫的懼意，大搖大擺踏上湖水，湖水在她腳下生出一朵漣漪，像階梯一般以二郎神的目光自然可以看出哪些是能走的，哪些不能走的。
“你等一下。”齊麟下意識喊了一句。
“等什么？”二郎神不以為意。“君子坦蕩蕩，無所畏懼。”她已經看穿了考驗的把戲，大概是考驗學子坦然之心，不過也是正常的，從簡廉峰開始，每一山峰的結界法陣都是磨煉學子的品德心境，楊戩自然知道，所以面對這似乎搖搖欲墜的冰湖不為所動。
女人大步流星。
齊麟仔細觀察這冰湖，不像她那樣果斷，猶豫不前。
“哥哥，為什么不走，讓她領先了？”孫悟空不喜歡楊戩超過哥哥的風頭。
“這是堪輿術，履霜，堅冰至的氣象啊。”齊麟看著湖中風水。
“履霜，堅冰至？”兩女不懂。
“寬栗峰，履霜，堅冰至……如果這樣的話……”齊麟暗暗思忖。
不好。
楊戩往前一直走著，很快到達湖心，她踩于湖水如履平地，看著后面男子裹足不前，暗暗冷笑，看來太乙真人的眼光不怎么樣，這點果斷勇氣都沒有，豈有君子之風。
楊戩又一步踏出，就在這時，忽然漣漪一散，女人一步踏空，噗通跌入冰湖，楊戩忍住使用神力的沖動，試圖沖上湖面，可是那安靜的森森寒氣洶涌而至，奔騰的卷入她跌下的地方，森然的寒意頓時刺入她的骨髓，牙齒都在打顫，竟是比九幽寒氣還要冰冷。
楊戩奮力掙扎，伸出手想掙脫，可是全身越來越僵硬。
身體沉入湖中，霜氣正冰封了她的所有感官和意識。
難道本座算錯了？
楊戩心中一沉，全身的寒氣涌為沮喪。
就在此時，掌心出現了一絲余溫，這一絲余溫在冰冷翻涌的全身如同是那寒霜十載后出現的第一縷太陽光芒，溫暖了心扉。
楊戩下意識將其抓緊，可是她馬上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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