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炮看劍

第074章 為了孩子的前途

因為《新太極劍》,很多世家都對葉蘇產生興趣,覬覦劍法的不在少數。可蕭冷枝的突然召見,讓很多世家摸不清府君的態度,故此一直未敢善動。葉蘇也樂得輕松,專心履行教習職責。

世家子弟們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時而表達對葉蘇的不滿,甚至出言不遜。但與之前最大的區別,是他們都變的非常聽話。不管嘴上說什么,都會認真執行葉蘇的指令。

葉蘇對此很滿意,反正他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只要聽話便足夠。每日與那些世家子弟輪番斗劍,領教各家所長,雙方均有進益,可謂是皆大歡喜。

不過這種和諧的局面,隨著蕭冷枝的一紙公告,又再生波瀾。

蕭冷枝正式宣布,武威劍府十府擂人選,完全由葉蘇葉教習決定。

以前有人猜測過這個可能,但也只是可能而已,而且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可能性不高。萬萬沒想到,蕭冷枝竟然真敢這么做。

世家一片嘩然,集體去找蕭冷枝進言。可蕭大府君對此早有準備,宣布完決定之后,人就沒影了。說是十府擂事關重大,所以他先行前往西平劍府準備相關事宜。

眾多世家家主都氣的要死,有什么準備需要府君親自出馬?是安排食宿還是收買仲裁?

一陣郁悶之后,眾世家也別無他法,不得不把目光放到葉蘇身上。不過這個時候沒人惦記葉蘇的劍法了,若有可能他們貢獻出自己的心法劍法都未嘗不可。

“葉教習,我家公子這些日子承蒙您的教導,老爺非常感激。今日設宴,務必請您賞光……”

“哎呀呀,葉教習,我家主人在泰山郡就聽說您的大名了。無論如何,今天晚上您得賞光……今天沒空啊,那就明天……看您什么時候方便……”

“葉教習,武威郡都知道我家主人和陳慶東是對頭。那日您讓陳慶東顏面大失,真可謂大快人心吶……主人專程讓我來請您過府一敘……”

連續數天,葉蘇在城西的小院都熱鬧無比,一的世家管事成批的來,各種禮物堆的院子都幾乎放不下。

一本正經的,拉關系套近乎的,玩腹黑學的……葉蘇兩輩子加起來也沒玩過什么潛規則,結果這次稀里糊涂的成了規則的受益方,形形色色的人都見了個遍。

其實以世家的地位,就算是求蕭冷枝的時候都不需如此。世家和朝廷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很多事情都是利益上的交換。彼此一個眼神,幾句客套,便能定下一件事。宴請送禮之類,都是下乘之道。

可問題是,葉蘇跟這些世家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十三劍司的殺手,別說扯上關系了,沒關系都想躲遠遠的。以前世家慣用的高雅手段,到葉蘇這是一點勁都使不上。

萬般無奈,世家家主們,不管如何的不爽,也只得讓人帶著厚禮登門相求。原本還有節操的世家家主,一看別人都送禮,擔心不送害自己孩子被擠下來,也只好捏著鼻子從善如流。

歸根結底一句話,為了孩子的前途。

世家家主們百般委屈,豈不知葉蘇更是不厭其煩。

葉蘇不怕麻煩找上門,但他不怕的是對方打上門,這一套糖衣炮彈的麻煩還真是吃不消。

好不容易到了冷兵器為王的時代,難道還要返回去玩近代的人情世故?那還當個屁劍客,直接考朝廷公務員不是更好。耐著性子見了幾批人之后,葉蘇就徹底失去了耐心。干脆給王彪和任雄一人安了一個全權代表的頭銜,交給倆狗腿去應付。

葉蘇沒擺什么鐵面無私的架子,只告訴兩大狗腿,請吃飯你就去,給好處也可以拿,只要別代表他亂許諾,隨便他們倆怎么折騰都無所謂。

有了葉蘇的尚方寶劍,這倆貨一下成了武威郡的大紅人。青樓酒肆是日常,入世家豪門如自家宅院,整日都醉生夢死。

各大世家都很忙乎,唯有一家例外,武威郡,陳家。

武威郡,陳家大院。

“家主,情況就是這樣……”一名管事小心翼翼的做著匯報,看都不看去看陳慶東。

在陳家做事多年,他太清楚這位家主的脾性了。行事張狂霸道,除了府君蕭冷枝與六扇門總捕頭,幾乎什么人的面子都不買。哪怕吃一點小虧,也得大張旗鼓的找回來。可這次倒好,當眾被人落了面子,還沒發去找場子。

入境的強者被固氣期打了臉,這場子怎么找?就算出去把人殺了,丟的臉也撿不回來,只會被更多人嘲笑你小肚雞腸。陳慶東的性情是很糟糕,但大小也是世家之主,單純發泄怨氣的無腦事情他可不會做。

總之,現在陳慶東處于有氣發不出的狀態,下面人又怎會不怕。

“呵呵,看來大家都很重視十府擂啊。”陳慶東臉上看不出喜怒:“若是子豪不受傷,我陳家肯定也得去給他葉教習上上貢了。”

管事的頭更低了,身子還有些抖。陳慶東越是不發火,他就越害怕。

“去吧。”陳慶東隨意擺了擺手,管事如獲大赦,連忙退走。

“家主,這可不像你啊。”

“懂得隱忍是好事,但你真打算就這樣算了嗎?”

原本無人的廳堂內,不知何時多出二人。一名六十開外的微胖老者,一名四十多歲的黑瘦中年,分別坐在客位的兩張椅子上。

“兩位回來了啊。”陳慶東一笑。“我與葉蘇的事情,兩位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吧。”

胖老者道:“能接你一劍的確不凡,入我陳家也未嘗不是助力。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少年怕是不會接受的你美意。”

黑瘦中年哼了一聲:“陳家差這么一個固氣嗎?交手之前做做姿態無妨,可既已出過劍,便該將事情做完,又何必謙讓,憑白讓他人小瞧!”

“兩位都誤會了。”陳慶東笑著搖了搖頭:“那葉蘇出劍,我并未謙讓。他是實實在在,破了我的劍域。”

“什么?”

“不可能!”

兩人臉色驟變。

“我說的是實話。”陳慶東嘴角帶笑。

胖老者皺眉:“家主,這么大的事,你怎么還笑的出來?”

“我當然要笑。”陳慶東笑的更燦爛了:“別人都以為我陳慶東大度,或者以為我在隱忍什么。可以兩位之智,聽了我剛才的話,難道還猜不到我為何開心嗎?”

胖老者和瘦中年雖然聲名不顯,卻都是陳家一直秘而不宣的入境強者。陳慶東出言點破,二人略一思量,瞬間便想通其中關鍵。

“能破劍域,要么掌握了天地之力,要么手持王劍……”胖老者喃喃自語,暗自思量。

“尚未入境,如何借得天地!”黑瘦中年眼中精芒大放:“他手上的,必是王劍!”

“檜先生所言不差,這也是我將兩位召回的原因。”陳慶東一笑:“葉蘇手持王劍,入境之下不可敵,而我又要避嫌。”

陳慶東沒有明言,但二人又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去!”黑瘦中年興奮之色溢于言表:“家主已入上境,若再得到王劍,那件事……”

“不可。”胖老者忙道:“葉蘇是顧云清的人。若是他有王劍,也必是顧云清所贈。惹了那瘋子,我陳家可要遭災啊。”

興奮的黑瘦中年如同被潑了冷水,頓時失語。

“世人皆知我陳家有三位入境,卻不知道入境者為誰。”陳慶東笑道:“只要王劍不出,顧云清能猜到是誰?那日觀戰的人,可是不少呢。”

胖老者還是有顧慮:“可終歸是我陳家嫌疑最大。”

“知道又怎樣!”黑瘦中年似是想通了什么:“堂堂世家,還怕他一個瘋子?況且今時不同往日,顧云清也不敢再像當年那樣無所顧忌。無憑無據,他敢擅入武威郡城生事?屆時不用我陳家出手,蕭冷枝就不會容他!”

“正是這個道理。”陳慶東微微點頭:“況且如今的情況兩位也清楚,不管是我陳家還是其他世家,都是不進則退。想要在那件事里分一杯羹,現在我們的力量是不夠的。可若有王劍在手,至少不會出局。”

胖老者沉吟良久,嘆道:“也罷,十府擂已丟了先機,或許王劍正是彌補我們的機會。”

“我去。”黑瘦中年再度道:“我入陳家以來,還從未出手,外人也不會懷疑。”

“檜先生出馬,我自然放心。”陳慶東道:“只是時機和地點……”

“我有分寸,別忘了檜某以前是做什么的。”黑瘦中年整了整衣衫上的褶皺:“入境之下無可敵……呵呵,檜某需敲打一下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