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哥哥,小心你的下盤,他好像已察覺到《沖天劍法》的奧秘。”
“劉家妹妹,你的《星耀劍》似乎也被察覺,不可再正面相搏。”
“你大爺,你們倆還有完沒完了。”
葉蘇一柄鐵條掄的虎虎生風,與這對哥哥妹妹已過了二十余招。
這二人一個叫張輝,一個叫劉靜,都是武威郡世家子弟,算是一對苦命鴛鴦。
本來張劉兩家相交莫逆,張輝和劉靜也兩小無猜,自幼許下親事。可世事無常,兩家后來因故鬧僵,親事也不了了之。可小情侶卻情難自禁,經常背著家人私下幽會。但凡有機會在一起,必然是如膠似漆膩來膩去。
雖然二人的相處交流讓人不忍直視,但手底下的功夫著實不弱。
《沖天劍法》立足于大地,一劍沖天,爆發強,速度快。《星耀劍》的劍氣閃耀星光,阻隔對手視線。兩人心有靈犀,劍法配合默契,又因心中憤怒,無形中少了許多花招。葉蘇頭兩劍沒有刻意放水,竟然也被他們接下。見獵心喜之下,便與他們多過了幾招。
“繁星滿天!”
劉靜長劍一抖,劍氣四散,化作大片光點。雖不刺目,卻也叫人看著眼暈。
“潛龍升天!”
幾乎在同一時間,張輝足下劍氣蕩漾,身體從劉靜的劍光中一躍而出,長劍直向葉蘇襲來。
葉蘇將鐵條一橫,叮的一聲,張輝的劍尖正刺在葉蘇的鐵條背面。
在四散的火星當中,葉蘇的身體被推出去五六米的距離。
葉蘇的小世界之力無視屬性劍氣,而張輝的劍法又恰好屬于爆發式,以劍氣助推力量和速度,不以劍氣傷敵。在加上劉靜的輔助,從某種意義上講,剛好對葉蘇形成一定克制。
不過之前張輝的套路太嚴重,縱有優勢也體現不出來。可是過了二十幾招后,似乎悟透了什么,下意識的模仿了葉蘇的戰斗方式。
劍招還是之前的劍招,但是使用時機的把握,和出劍的果斷,都與之前截然不同。
“世家子弟果然不凡。”葉蘇抖了抖鐵條,興致愈濃。
這正是他刺激這些世家子弟的目的之一,提高他們的戰力,做好自己的陪練,見識更多的劍法。
“張家哥哥,剛才那一劍實在可惜。”
“劉家妹妹,那主要是你的功勞。若不是你想惑敵,我斷難有機會。”
“張家哥哥,你太謬贊靜兒了。”
“劉家妹妹,是你太……”
“你們兩個太惡心了……”
葉蘇青著臉上前一頓猛攻,這次沒有絲毫留手,三下五除二將二人寶劍打落。
陪練有很多,還有的挑。可繼續和這倆貨對練下去,葉蘇怕自己的腸胃受不了。
“你們倆今天課程結束,下山去吧。”葉蘇擺了擺手。
小情侶有不明所以,互相看了眼,齊齊怒視葉蘇。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有什么沖我來,休要傷我劉家妹妹。”
“陳家哥哥,靜兒今天絕不會再讓你獨自承擔。哪怕再抓那些臭烘烘的動物,靜兒和你一人一只!”
“好靜兒……”
“張家哥哥……”
“嘔……”
葉蘇胸口一陣發悶:“快滾,否則一人剁一只手。”
將小情侶趕下山,葉蘇隨意選了一個方向快速離開。
方才的交手多半已經讓他人察覺,現在至少有十幾名世家子弟向這邊包抄過來。三五個可以當陪練慢慢玩,十幾個就真成群毆了,完全沒有實踐價值。
“三個,正好……”
在撤退途中,葉蘇又注意到一個三人組。估算了一下其他人趕到所需的時間,一抖鐵條,迎了上去。
同一時間,北山深處樹林,大樹陰影下。
“你的傷這么快就好了?”
“臉色別那么難看嘛,你好像每次看見我都不開心。”
“因為你總是壞事。”
“喂喂,別把事情搞砸的責任往我身上推好不好……”
先前問話的是易舒,正在說話的是高會臣。
那日易舒與葉蘇分別之后并無離開,而是隱藏了起來。自葉蘇擔任教習并把北山當做訓練場后,易舒也是一日不落,時時觀察。
不過易舒從未靠近旁觀過,甚至連目光直接注視的時候都少。經常是等葉蘇離去,才到之前所在的地方,通過環境的變化來分析揣摩。
高會臣是今天剛剛趕到,按照他們互留的暗號,直接追尋易舒到此。
“直接說你來做什么,武威郡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易舒道:“如今又恰逢十府擂選拔,聚集了太多高手。若是你露頭,那些世家子弟定愿意在你身上拿點名聲。”
“對啊,我哪有你易大公子的手段,干什么都沒人知道。”高會臣嘲弄了兩句,道:“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我過來是受宗主之命,協助你對付葉蘇。”
“為什么還要對付他?”易舒皺眉:“之前是我判斷失誤,才導致計劃崩盤。這件事我已經向宗主去信做了說明,他應該已經收到了才是。以宗主的格局,斷不會因此便想置葉蘇于死地。你若不是假言辭令,便是宗主另有安排。”
“媽的,你好像就沒有猜錯的時候。”高會臣沒好氣道:“宗主確有安排,但沒具體說什么事。只讓我告訴你三個字,十府擂。”
“十府擂?”易舒眉頭更緊,垂首沉思。
“喂,到底什么意思啊?”高會臣也很好奇。
易舒深深嘆了口氣,抬起頭道:“就是字面的意思。”
“算了算了,跟你們說話太累,你就直接說怎么辦吧。”高會臣怪笑:“只要能收拾那小子出口惡氣,無所謂做什么。”
“無所謂做什么嗎?你的命也可以?”易舒冷笑:
“朔水城下,你已經親自體會過葉蘇的手段。他后來險些入境,實力又有增長。這些天我在這里,就是想知道他的境界到底如何,以備萬一。對付他辦法是現成的,但我們兩個實施起來會很困難。”
“哈哈哈,這個你不用擔心,宗主早就想到了。”易舒把兩個手指塞進嘴里,吹出一聲刺耳的呼哨。
少頃,六道身影由遠及近,轉眼便到了近前。
“都是固氣期?!”易舒動容。
固氣期的高手不是大白菜,隨便拉出一個在朝廷都會有備案,他們這邊沒多少能動的人。否則的話,易舒和高會臣也不會滿世界的跑來跑去。可這一次,竟然直接派來六個,可見那位宗主對此事的重視。
易舒抬起頭,虛望向山脊的另一邊,心中暗忉。“時也,命也。葉蘇,看來我是喝不到你的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