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舞的攻擊被葉蘇破了,烏龜殼一樣的防御也被破了。這本是好事,可葉蘇卻陷入了困惑之中。
最后那一劍,葉蘇心念通達之下,用了玄門十七劍的內息法門,但用的劍法卻不是。那一招劍法出自太極劍,可是
天地良心,葉蘇可以發誓,就算是張三豐復生,怕是也刺不出太極圖來吧。
“難道玄門十七劍的劍訣,可以駕馭太極劍的劍招?”
葉蘇若有所思,當即舞起劍來。
他所練的太極劍是套路比賽專用,基本都是花架子。但來的這個世界之后,通過對劍舞的研究摸索,葉蘇隱約發現看似不實用的花招之中似乎也藏納乾坤。太極劍也有很多套,若是能產生屬性劍氣,悟出一套葉氏太極來也未嘗不可。
只是葉蘇將太極劍反過來調過去的耍了兩遍,也沒再出現方才那種帶屬性的劍氣。
“離開這里后,便尋個僻靜所在閉關。”葉蘇打定主意。
娘炮劍招不想練,但劍氣屬性可以有。即便是西門吹雪那樣的純爺們,也是有劍氣的。更何況這招竟然能破掉劍舞的防御,無論如何都要將其悟透。
葉蘇正準備離開,走了兩步又想到什么,轉回到吳洪彪尸身蹲下。這家伙身上好東西不少,可不能浪費。
錢財等物夠用就行,葉蘇沒太多追求。可是類似金絲軟甲這種戰斗輔助裝備,葉蘇還真沒有多少。算來算去,就一柄寒月古劍和十三劍司劍令。
取下吳洪彪的金絲軟甲,又從其胸口找出一只長條木盒。打開之后,在里面發現一卷牛皮地圖以及兩枚玉佩。
拿起玉佩掂量了下,里面似有劍氣,但又不像劍令。牛皮地圖也畫的神神奧奧,都不知道是什么。但能讓吳洪彪貼身帶著,想來應該是珍貴之物。葉蘇沒多想,反正也不占地方,看了幾眼便將木盒揣入懷中。隨后打開千斤閘,走出武庫大門。
此時已是拂曉,天空漸漸放亮。大門外面聚集了許多馬匪,見葉蘇出來,頓時一陣騷動。
“他就一個人而已,大家一起上。”三當家高聲大叫。
馬匪們哇哇一陣怪叫,卻沒一個打頭陣。原本有人沖出來,可看大部分人沒動,又灰溜溜的跑回隊列。三當家氣的要死,但要是玩真格的,他同樣也不敢上。
“你們的大當家死了,我對你們也沒興趣。所以,現在選擇有兩個。”葉蘇幽幽道:“一個是馬上滾蛋,另一個是與我戰斗。半柱香時間,選吧。”
若是馬匪們剛入城時聽到這些話,一準把葉蘇當成白癡,集體上來圍毆。可經過了昨晚,沒人敢不拿這個選擇當回事。尤其是現在吳洪彪死了,三當家威信不足,馬匪們群狼無首,更是毫無戰意。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先走的,馬匪們陸陸續續的悄然退去。如同遇上惡虎的羊群,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散了個干凈。
最后還留在原地的只剩一個人,三當家。
“我記得你,來朔水縣的第一天我們應該見過。”葉蘇多少有些意外的看著三當家:“當時只有你跑了,本以為是個膽小鬼。現在看來,卻比你那個老大有骨氣。”
三當家臉色陰晴不定,突然將手中劍一丟,跪倒連連叩頭:“饒命,饒命”
“”葉蘇一陣無語:“你若怕,直接離去便是。為何要留下求饒?是怕我言而無信,還是貪圖這武庫里的金銀?”
“大俠神威蓋世,小人怎敢有別的想法。”三當家又是一陣磕頭,畏畏縮縮道:“只是大當家曾對小人有活命之恩,不想他曝尸在此。故斗膽懇求大俠,讓小人收了他的尸骨。”
這回葉蘇是真的驚訝了,微微點頭:“去吧。”
三當家又連連磕了幾個頭,跑進武庫背出吳洪彪的尸體。出來后也沒敢直接走,而是又跪到葉蘇面前磕了兩個頭。
“你叫什么名字。”葉蘇問。
三當家低著頭回答道:“小人王彪,以前叫王二狗,這個名字是大當家送的。”
“不錯,我記住你了。”葉蘇道:“我名為葉蘇,你既然念著他人的恩情,將來也自可來尋我報仇。”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王彪頓時嚇個半死,又是一頓磕,額頭都磕出血來。
葉蘇無語,揮手讓其離開。
待王彪遠去,葉蘇又將目光轉向縣衙大門方向。
大門口多出許多百姓,在那探頭探腦的向里面張望。
因為葉蘇的關系,馬匪們的屠殺沒有進行很長時間,城中百姓有大半都逃過了一劫。因為不了解情況,許多百姓到縣衙來尋求庇護。卻沒想在這也看到馬匪,有些人嚇跑了,但也有些人感覺不對,便大著膽子藏在一邊。
之前馬匪們在,那些百姓不敢出來,甚至王彪在的時候都沒敢吭聲。現在王彪背著尸體走了,百姓們才大著膽子出來。
葉蘇邁步往外走,尋了一匹馬匪遺留的馬匹。百姓們見葉蘇靠近,轟一下往后躲出去老遠。
之前葉蘇和三當家王彪的對話,被很多人都看在眼里,所以百姓們知道這個年輕人多半不是馬匪。可葉蘇現在的樣子實在駭人,不光滿身的鮮血,連臉和頭發上都沾染不少,百姓們都不敢近前。
“你們不用怕。”葉蘇牽著馬,看了看四周的百姓,順口安撫道:“馬匪已退,應該不會再來,馳援的官軍最遲晚上便能趕到。城中供給尚足,你們耐心等待便是。”
人群中許多人同時長吁了口氣,一直壓抑的情緒也漸漸釋放。
“我的兒啊”一名老婦撲倒一具尸體上哭嚎起來。
那是一個年輕人,看尸體的樣子,應該是逃向縣衙被馬匪追上,從背后砍殺。
任何災難都是如此,恐懼過后便是悲傷,老婦的哭嚎似乎是個開始,哭泣悲呼的人越來越多,安靜的縣城再度喧鬧起來。
葉蘇暗自嘆了口氣,翻身上馬準備出城。可還沒等走,先前那哭嚎的老婦突然沖過來,一把抓住葉蘇的馬韁繩。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救我的兒子?!”老婦狀若瘋狂:“那些馬匪明明很怕你,你為什么不早點把他們趕走?!如果早點,早點我兒子就不會死”
葉蘇能理解老婦的悲痛,只柔聲道:“老人家,馬匪眾多,非我一人可為。生死有命,還請節哀。”
“什么生死有命?為什么是我兒子死?!為什么不是你死。”老婦還是不依不饒。
葉蘇皺起眉頭。
其他百姓也議論起來。
“是啊,你早干什么去了。”
“死那么多人,一句話就打發了,說的可真輕巧。”
“哎,你們也不能那么說,畢竟馬匪是人家趕走的”
“你家沒死人,當然可以說風涼話!”
其他百姓也喧鬧起來,說什么的都有。
這時老婦因為過于悲傷,已經松開馬韁繩坐到地上,被兩個婦人攙扶到邊上順氣。但葉蘇卻走不了,因為更多人已經將其團團圍住。、
“請讓讓。”葉蘇面無表情。
“你還想走?下來!”
“就是,抓他下來,非給大家個說法不可!”
幾個漢子各自伸手,便要將葉蘇從馬上扯下來。
“大膽!”葉蘇眉頭一挑,揮起劍鞘,啪啪打在那幾個漢子肩甲或脖頸。幾個漢子踉蹌后退,捂著傷處哀嚎不已。
“還敢打人?”
“揍他!”
更多人的憤怒了,就要往上沖。
“沒膽子與馬匪搏命,卻敢對我伸手嗎?”葉蘇目光一寒,嗆啷啷三尺劍出鞘。森冷的劍鋒,刺骨的劍氣,讓所有試圖上前的人都心頭一驚。
“別怕,不信他敢殺人”一個閑漢大著膽子,還往上沖,要抓扯葉蘇。
葉蘇猶豫都沒猶豫,長劍一抖,寒芒閃過。那漢子慘叫一聲,捂著手臂驚退,其他人更是一陣嘩然。
“再敢亂伸爪子,可不是一道傷口那么簡單。”葉蘇冷冰冰的目光掃視四周,百姓們紛紛駭然后退。
“你們好像搞錯兩件事。”葉蘇淡淡道:“第一,我不是官,沒有管護你們的責任。第二,我不是俠客,沒有悲天憫人的仁心。你們不管是指責,還是試圖激起我的愧疚,都不會有任何效果。但若是有人想試探,我保證你們可以得到最直觀的答案。”
葉蘇手扶劍柄催馬向前,眾百姓驚恐的往邊上躲,讓出了一條道。
“他是馬匪,他和馬匪是一伙的!”
“對對,我看見他把馬匪放跑了”
人群中傳出幾聲喊。葉蘇勒住馬匹側頭,那些喊的人頓時不再做聲。
“我不想解釋什么,但有幾句話想送給你們。”葉蘇沉聲道:
“你們可以不清楚誰是恩人,但必須知道誰是自己的仇人。不敢惹兇惡的馬匪,卻敢對看似有善念的人釋放自己的憤怒。這不是愚昧,而是悲哀。這種行為不會讓你們好受一點點,只會讓你們陷入更大的痛苦和危險之中。至于你們怎么看我”
葉蘇環視眾人:“隨便,我不在乎。”
前世的葉蘇便不是很在意他人的看法,否則也不會在學校干出那等出格之事。現在連續經過鮮血的洗禮,更是絲毫不再介意。誤會便誤會,詆毀便詆毀。我本心向劍,又何須去解釋什么。
葉蘇雙腿一夾馬肚子,揚鞭出城,丟下一眾還沒反應過來的懵懂百姓。
隨著葉蘇遠去,易舒與高會臣在人群尾處顯露身形,遙望著葉蘇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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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