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蕖雖然平素不怎么多言多語,但是卻也在默默的為自己的事情操心,像戰馬這種事情本來和她沒什么關系,但是她卻能想到通過她的舅父來了解戰馬進入中土的渠道。看·
中土的戰馬數量并不算少,尤其是在關內京畿道、河東、大梁和河朔,但這些地方的戰馬種源基本上還是來自北方,要么西北黨項人、西域回鶻人和吐蕃人,要么就是漠北包括沙陀人在內的突厥人,要么就是東北方向的契丹人、靺鞨人和奚人。
這三地都盛產良馬,在盛唐時期,這三地的主要馬場都在大唐控制之下,優良的種馬源源不斷的進入關中、河東、河朔以及平盧等地進行繁育,也培養出一大批優良戰馬。
但隨著盛唐消失,無論是西北還是東北抑或漠北,這些戰馬種馬的主產區都落入了異族手中。
中土雖然也還保留有許多牧場,但是缺乏足夠的種馬,中原之地的戰馬品質就日漸退化。
這也表現在大梁鐵騎與河東鐵騎爭雄上日漸處于下風,關中鐵騎與黨項人的鐵鷂子戰斗力相比明顯遜色許多,同樣河朔地區的騎兵戰馬都不得不依賴從還算融洽的吐谷渾人那邊輸入,或者就是在與契丹方面關系尚可時引入,但無論怎樣,都已經有些受制于人的跡象了。
好在戰馬雖然緊俏,但中原一樣有北方游牧民族所需要的東西,比如茶、鐵料、鹽和絲綢布匹等物,尤其是前三者,一樣是游牧民族不可或缺之物,所以每逢北方與中原關系吃緊時,這種商貿便會中斷,基本上只能通過走私來進行,但是一旦關系松動,那么這種貿易便會迅速擴大。
而馬匹的交易基本上都掌握在一些特殊群體中,以粟特人為主的胡商以及與這些胡商有著密切聯系的關中商人就基本上壟斷了整個西北地區的香料、寶石、馬匹與中原地區的茶、鹽、絲綢、鐵料的貿易往來。·
“蕖娘,你的好意我明白,澮州的確很缺戰馬,不過缺戰馬卻不是你舅父在經營這個生意就能解決的。”江烽苦笑著搖搖頭,“我也了解過,在夏州或者甘州、涼州這些產馬地,一匹好馬也要八兩紋銀,運在長安,一匹健馬就要漲到兩三金,如果說運到我們澮州,估計還要加上三到五兩紋銀,這個價格,三五百匹我們勉強能撐得起,再多,我們澮州根本承受不起。”
鞠蕖皺了皺眉,“二郎,我舅父家族歷代都是經商,他們有句諺語,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能有生意可做,我相信澮州在你手上有幾十萬人,還有光州,難道說這么大兩塊地方,加上以后的壽州,方圓數百里,百萬人口之眾,難道說對我舅父來說就沒有生意可做?澮州需要戰馬,難道說產馬的諸如甘州、涼州以及夏州這些地方就沒有我們澮州這邊盛產且他們需要的東西?”
這一番話說來情通理順,讓江烽也是豁然開朗,是啊,光澮壽三州十縣,光澮七縣現在在自己控制下,而霍丘、安豐現在也處于混亂狀態下,這么大一片土地,數十萬人口,難道就沒有可供鞠蕖舅父他們能做的生意?
以前他們之所以沒有能夠把生意做到這邊來,是因為他們沒有一個可靠的靠山,現在不一樣了,自己掌握著這片土地的控制權,那么這對雙方互利的生意為什么不能做起來?
至于說怎么做,各方需要什么,江烽相信這些商人是完全能夠挖掘出來各種需求的。·
“也好,蕖娘,那你先去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打通一個渠道,我已經安排崔尚在殷城和盛唐兩縣尋找合適的荒地,用于日后興建養馬場,但短期內我們恐怕都得要從北方輸入,就目前來看,其他兩條渠道輸入戰馬都不太可能,只有從夏州、甘州、涼州這邊輸入,要建立起一個穩定的渠道,也不容易,你也不用忌諱什么,把我們這邊實際情況和你舅父說一說,行就行,不行咱們也算是先建立起香火緣,日后有機會再來說。”
鞠蕖明白江烽的意思,不要勉強,畢竟生意人是以生意為先,什么生意都可以做,唯獨折本生意不能做,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我知道,我那兩個舅父的為人我清楚,斷不會因為我是他們的親戚就忘記他們的原則,別說我就是他們外甥女,就算是他們親兄弟甚至生身父母,恐怕都得要按照他們的原則來。”鞠蕖顯然也對他們這一族人的風格十分了解。
“那樣最好,我也不希望你因為澮州的事去欠誰的情,澮州值得不值得他們來,自然有人看得到,無須誰來同情施舍。”江烽傲然一笑道:“我會證明給世人看。”
被江烽這有些霸氣四溢的話給弄得美眸間多了幾分迷醉,鞠蕖心中的愛意更濃。
沒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郎君強悍自信胸懷天下,這是雌雄生物在千萬年歷史進化過程中形成的天性,在亂世中更為明顯,哪怕是在很多方面不太在乎的鞠蕖也不例外。
這么久來,鞠蕖一直和江烽在一起,說實話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對家族的仇恨有些慢慢淡化了。
正如江烽給她說的,成王敗寇,無論是申州鞠家還是光州許家都不過是歷史長河中的一刻小石子,這種亂世中存亡興衰都很正常,你既然坐在了那個位置上就得有那份覺悟。
就像你覺得興許當個小老百姓就沒有那份危險了,但也許一小股蟻賊從家園邊經過就能讓你一家人橫死當場,你就會覺得當個大人物更安全了,每個人在每個位置上都有自己責任和義務,概莫能外。
看見鞠蕖美目中濃情四溢,嬌媚艷麗的面龐粉中透紅,略顯單薄的衣衫將飽滿無比的胸房襯托得更加顫顫巍巍,讓人望之勾魂蕩魄。
一股子躁動的火焰從心間燃起,江烽舔舐了一下有些發干的嘴唇,伸手將鞠蕖的皓腕牽住,輕輕一拉,畢竟胡人血統的鞠蕖也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忸怩,只是紅著面頰,坐入江烽懷中。
江烽早已經一只手托起鞠蕖嬌靨,豐潤飽滿的紅唇,跌宕起伏的雙丸,頓時納入囊中。
嬌喘吁吁,呢喃纏綿,此時的鞠蕖也如同尋常女子一般,聽憑郎君在自己懷中恣意把玩。
她也知道自己身上這對最是惹人眼目,在梨山派中修習武道時便是刻意遮掩隱藏,只是血統如此,讓她的身材遠勝于其他漢族女子,便是可以隱藏也一樣引來無數男人的垂涎,也迫使她在派中不得不保持冷若冰山的姿態來保護自己不受騷擾,自己內心也是對自己胸前這對累贅不無煩惱。
但是現在,看見郎君如此喜愛自己胸前這對累贅,鞠蕖心情又好了起來,也不枉自己為這對累贅受累甚多,所以也是刻意挺起胸膛讓江烽能得償所愿。
碩大而富有彈性的一雙玉球在江烽手中不斷的變幻著形狀,懷中充滿了異族風情的女子早已經情動如火,扭動著身軀似乎在邀請著自己進一步品嘗,但江烽卻不愿意這樣草率。
他可以這樣輕憐蜜愛手眼溫存一番,卻不能草率的奪取鞠蕖的第一次,無論兩個人的關系走到哪一步了,他覺得都應該給對方一個正式的儀式,現在還不是時候。
似乎是感受到了江烽的刻意壓制,鞠蕖目光里也多了幾分幽怨,不過她很快也從江烽愛憐的目光讀懂了一些東西,內心的喜悅更甚。
“二郎,你還記得我們去汴梁時我們盧高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么?”良久鞠蕖似乎才下定決心悄聲道,只不過面龐卻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這讓江烽也頗為驚訝,之前那么激情似火,似乎鞠蕖也沒有這般羞澀忸怩啊。
“嗯,記得,我覺得你好像對盧高有些冷淡,怎么,他對你不懷好意?”江烽也想起了當時的情形,那盧高望向鞠蕖的目光的確有些古怪。
“不完全是,他肯定對我有想法,不過他還沒那個膽量,我是說他很隱晦的提到了我們梨山派的情況,陰盛陽衰,以女性為主,男性弟子成功的少有,像盧高這種能爬到一軍都虞候位置上的都很難得了這主要還是和我們梨山派習練的武技原因有關。”鞠蕖頓了一頓,“我們梨山派雖然男性弟子少,但卻在包括大梁、河東、關中乃至淮南和河朔這些地方都有影響力,其中就是我們很多女弟子都嫁入了這些地方的閥族豪門。”
江烽一愣,他沒想到梨山派居然也有這等手段,但轉念一想,一個江湖門派要求發展壯大,恐怕有些手段也是迫不得己,于是笑了笑,“這也可以理解。”
“像盧高這等本派弟子照理說是不能娶本派女弟子的,哪怕是納為妾也不行,但因為他在大梁內部發展很好,所以派里邊才同意她去了尚師姐,而尚師姐武技一道很一般,但卻精于,……,精于內媚之術,……”說到這里時,好爽的鞠蕖也變得有些羞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