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瑜琦擅長治傷,可是并不擅長治病!尤其還是這樣的兒科疾病!
并且要解決現在這位新任拉特尼斯伯爵的問題的話,那么杜瑜琦首先就得解毒,然后治療他的心肌炎,最后再來搞定神經麻痹.......很遺憾,術業有專攻,倘若這里是地球上那么還有幾分希望,然而對于擅長外科的杜瑜琦來說,確確實實是一件都做不到啊!
所以,哪怕是最樂觀的估計,這位新任拉特尼斯伯爵的生命也絕對不會超過三個小時!而他倘若沒有遇到杜瑜琦將他從那該死的小屋里面抱出來的話,估計連這額外活下來的三個小時都不會有。
看著焦躁,憤怒,甚至不甘的杜瑜琦,男主人唯恐這個家伙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事情來,也只好出聲安慰他道:
“嘿,我的朋友,這世界上總是有一些讓我們無可奈何的事情,這就是命運,連神靈也要屈服在命運的威嚴之下。”
聽到了這句話之后,若困獸一般的杜瑜琦忽然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么至關重要的東西!但一時間似乎又抓不住這其中的細節,他來回在房間里面走了幾步,忽然眼前一亮!
“對了,神靈......阿拉德大陸上,乃是有神靈的啊!煉金藥劑對這孩子效果不大,但是高端的神術呢?神術的弊端是無法對生命力已經枯竭了的人生效,這家伙還是個嬰兒呢,而他體內的白喉桿菌自然有我用青霉素來針對性滅殺......還是有希望的!”
既然重新看到了希望,杜瑜琦一下子就振奮了起來,立即就對旁邊的男人道:
“夏特利這里最大的圣堂在什么地方?”
這男人愕然了一下道:
“在南七街和南六街之間,先生你這是要去請求圣光的幫助嗎?”
杜瑜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意味深長的道:
“知道太多的人往往都活不長的。”
這男人立即臉色大變,用驚恐的眼神看向了他。
不過,杜瑜琦也不是嗜殺的人,他找個一床毯子將小保羅裹了起來,然后用襁褓將他背負在了身后,確定裹緊了不會掉下來,便打算重新從窗戶離開了,臨走之前杜瑜琦對著遠處還在燃燒的伊諾大教堂指了指,言外之意已經是無需多說,然后就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天色漸漸的亮了,
可是隨著天亮,整個城市的混亂非但沒有變得平息下來,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班圖族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人甚至叫出來了“獨立”的口號,他們覺得受夠了帝國的統治,打算在這里狠狠的撈一票然后重新返回到斯頓雪域,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拉特尼斯伯爵全家遭受到了滅口,與帝國上層貴族方面的聯絡中斷的緣故,帝國軍隊的反應居然是出奇的遲鈍,因此看起來帝國在夏特利的統治已經是岌岌可危,城市昔日的和平已經是蕩然無存。
杜瑜琦站在了一處房頂上面,眺望著這座城市。感覺就像是在俯視著一張巨大的淺灰色棋盤,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建筑也是四四方方的,看了就有一種壓抑,這里畢竟最初是一座要塞,因此充滿著軍隊的那種森嚴,林立,規范化,所以哪怕是在后期擴充的時候,也帶著很明顯的整齊劃一的軍事風格,甚至街道都直接用數字加上方位進行命名。
他背上的拉特尼斯伯爵目前狀況還算不錯,呼吸開始平緩了,先前輸進他體內的青霉素和糖水開始生效,不過杜瑜琦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好轉而已,病入膏肓四個字就是他目前最貼切的描述,積存在他體內的白喉毒素會用一次次的堅決爆發來讓并發癥更加惡劣,兇險,直到奪取這個小孩的生命,而這一切就將發生在接下來的兩三個小時以內。
此時杜瑜琦已經可以眺望到夏特利最大的圣堂,其頂端的十字架在晨光當中閃閃發亮,若是杜瑜琦全力爆發奔跑的話,大概只需要二十五分鐘就能抵達目的地,可是這前提是沒有人出來干擾自己。
殘酷的現狀是,這座叫做“明斯克”的圣堂現在正在遭受圍攻當中,圍攻此地的乃是班圖族的戰士,還有大量的神秘人,班圖族人將巍峨圣堂周圍的建筑物都全部凍結了起來,形成了一條環形的冰雪封鎖線,銀裝素裹,可以居高臨下的對明斯克圣堂進行圍攻打擊!
好在明斯克圣堂也不是什么軟柿子,迄今為止已經有超過四百年的歷史,其中能夠被稱作是“圣地”的地方都超過六處,在明斯克圣堂的范圍內與里面的圣騎士,苦修士,司祭等等戰斗,那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圣騎士本來就是穿著板甲的鋼鐵罐頭,極其難啃,在明斯克圣堂附近戰斗,所有的光明系法術都會獲得200的增幅,卻減少一半的消耗和CD時間,若不能在短時間內打出可怕的爆發性傷害,根本就沒可能干掉對方!
好在出了圣堂之后,只要不是面對不死系和邪惡系的生物,光明系法術的殺傷力和爆發力都不算強,而且冰雪封鎖線也相當于是班圖族的主場,所以雙方就處在了僵持之勢,你攻不出來,我攻不進去。
杜瑜琦也不是沒有嘗試悄悄潛入過,遺憾的是,班圖一族當中有大量的馴獸師,這些強悍的家伙不僅僅精通各種戰斗技巧,還擁有同樣強大兇殘的動物伙伴來協助戰斗。
這些動物伙伴在冰雪封鎖線當中占據地利主場優勢,并且擁有比人類都強悍得多的感知,杜瑜琦本來就不是刺客之類善于潛蹤隱匿,何況還背著奄奄一息的拉特尼斯伯爵?
因此連續嘗試了兩三次都被攔截了回來,而最后一次杜瑜琦發覺自己搞不好是被實力強大得多的覺醒者給盯上了,若不是運氣好的話,差點兒就沒跑掉!
因此,這時候杜瑜琦也只能強自按捺住焦灼的心情,潛伏在外圍等候機會,哪怕此時自己背上的這嬰兒已經再次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