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界也有一些植物系的魔物,但是數量很少,偶爾出現一兩個,最后的下場也都是被強大的修士誅殺取了材料。
但是現在的大島,白仁初一眼望去,整個島嶼上的所有植物全都變成了魔物。
甚至,他還看到在那一片森林之中,有一株野草上,也睜開了一只赤紅的魔眼,眼珠比野草本身還粗,詭異的掛在草莖上。
“這……”沈靜妍和許山晴下意識地靠近在一起,四個人湊在了一處,警惕的盯著周圍,柳芷蘭忽然指著腳下說道:“你們快看!”
島嶼的地面忽然變得柔軟,那些魔化的植物正在大地之中行走,朝著他們包圍過來。
白仁初忽然想起來:“陳志寧呢?”他回頭一看陳志寧睡覺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他和慕容真都不見了!
他來不及去找陳志寧,因為正面的一株巨大的椰子樹,已經張開了一張詭異的大口,好像干尸一樣發出一聲低啞的嘶吼,而后所有的魔化椰樹一起殺了上來。
沈靜妍手腕上出現一件奇特的法寶,好像是十幾只鐵管的集合,在手腕上環繞一圈,其中一只細鐵管中射出一道紫藍色的流火,將一株巨大的椰樹炸得粉碎。
而后許山晴一聲低喝,身后忽然張開了八只法寶機關臂!每一只機關臂上面,控制這一條只有木質粗細的鎖鏈,鎖鏈前端連接著法寶兵刃,有戰斧、雙頭槍、重錘、重劍等。
八只機關臂看上去就像是蜘蛛的長腿一樣,八道鎖鏈揮舞起來,轟轟巨響,將周圍的那些魔物砸的稀爛。
千機王國果然神秘莫測,機關術在東部三大邦國已經沒落,可是在千機王國中似乎還很繁盛。
白仁初和柳芷蘭也不再藏私,迅速的祭出法寶,開始阻攔如同洪流一般沖過來的魔物。
慕容真躲在一座小洞天之中,有些意外的看看陳志寧,小洞天法寶絕對是一個人的最高機密,陳志寧卻毫無防備的將自己拉了進來,顯然已經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最親密的人……之一。
盡管必須加上一個“之一”,讓她難免有些遺憾,但這已經讓她很滿足了。
她偷偷看了看陳志寧的側臉,心上人正在專注的看著外面,并沒有發覺自己的偷看。從他的額角開始向下,眉毛、眼睛、鼻子、雙唇、下巴……勾勒出了一道剛毅的線條,比起當初在天火州的時候,他更加成熟勇毅了一些,也更……帥了一點。
慕容真心里想著,白皙晶瑩的俏臉上微微發燙,悄悄轉移了目光,發現心上人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有些清醒的吐吐小香舌:還好沒有被發現,這……算是發花癡吧?嘻嘻,還好只是對他一個人,也只會對他一個人。
外面的大島上,魔物已經化作了一片巨大的浪潮,整個大地翻涌著,一株株魔物咆哮怒吼著滾滾而來,四人聯手,已經將附近的樹木全部誅殺,再次殺來的這些魔物之中,已經出現了一些原本應該是在島嶼中部生長的樹木。
那些千年古木,每一株都有數人合抱巨大無比。
白仁初身邊環繞著六團巨大的雷電,每一團都有三丈直徑,每一次轟擊都會炸碎一株千年古樹,但是往后一看,樹海茫茫讓人絕望。他一聲大吼:“到底是怎么回事?太炎王朝難道想要將我兩族年青一代的希望,一起滅絕在冥海殺域之中嗎?”
不能怪他懷疑,說好的天降帝漿流沒有出現,整個島嶼卻全部魔化,一株小草都變成了致命的敵人。而太炎王朝的兩人陳志寧和慕容真卻不見了。
柳芷蘭回頭朝大海上看去,六艘戰艦漂浮在海面上,似乎十分“悠閑”,她險之又險的躲過了一株萬年古藤席卷過來的七八道藤蔓,而后張口噴出一道劍芒,將這一株萬年古藤絞殺粉碎,才喘了口氣說道:“不太對勁,六艘戰艦上有咱們的督審,為什么島上如此巨大的變故,他們卻無動于衷?”
海上,星空點點,從六艘戰艦上看去,整個大島靜謐安詳,傳來陣陣蟲鳴聲,偶爾還會有海鳥的夜鳴。
陳志寧也在暗中觀察,他已經感覺到又一股力量從地底深處升起,籠罩了整個大島,并且將將這里和外界隔絕開來。
陳志寧的面色漸漸地冷峻下來。慕容真注意到了,緊張問道:“局面危險嗎?”
慕容世家原本是將慕容真按照“繼承人”來培養的,神佑之名在天火州格外響亮。面對不同的情況應該怎么應對,慕容家全都做過專門的傳授和訓練,慕容真學的也很好——但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只要在陳志寧旁邊她就大腦放空,反正有心上人可以依靠。
或許,從內心最深處來說,她并不想成為執掌一切女家主,而是想要所在愛人的懷中,安安穩穩的睡個懶覺吧。
陳志寧指著外面說道:“我們被封在這座島上了。”
陳志寧很詫異的是,連正反兩間的聯系都被封鎮住了!
慕容真怔了一下,很快就把握住了陳志寧這句話中的關鍵:“你是說,連小洞天世界也被封鎮在這一片空間中?”
陳志寧凝重點頭:“不錯。這種陣法的十分古怪,恐怕……不是現在流行的陣法流派。我的小洞天世界像是臨時被掛靠在了這一片空間之中。我們想要靠小洞天逃出去,不太可能了。”
他暗暗自責,覺得是因為自己太過托大。他知道這座島嶼有些不尋常,但仍舊仗著自己的眾多隱藏手段并沒有在第一時間逃離,而是想要暗中觀察一下,結果就被封鎮在了島上。
慕容真有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不尋常,更加吃驚問道:“你是說陣法?難道……這座島上有什么強大的智慧存在?”
陳志寧嘆了口氣:“事情搞復雜了。現在除了你我,誰也不能相信了!”
第一次打通海路發現的大島上居然被人布置下了這種詭異強大的陣法,到底是誰搞得鬼?太鹿港的眾人是否知道?他們之中是否有敵人的奸細?
暗中潛藏的敵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們又有多強大?
陳志寧心中隱隱不安,他伸出手握住了身邊慕容真的小手,溫暖柔軟,他變得堅定:一定要帶著她安全的走出去!
至于天降帝漿流,此時卻已經不敢奢望了。
“恐怕……整個事件就是一個陷阱。將人妖兩族年輕一代的天才一網打盡,對誰最有好處?”陳志寧自言自語的分析著,也是在說給慕容真聽。
女孩在連番震驚之后,總算是從那種“有愛大腦空”的狀態中掙脫出來,好看秀氣的雙眉微微蹙起,將各種線索梳理了一遍,星眸中靈光閃閃,開始分析起來:“不太可能是妖族,冥海殺域這一片屬于我們太炎王朝,要布置這種規模和水準的陣法,至少需要一位天境級別的大妖出手。”
陳志寧也同意點頭:“這樣一位大妖幾乎沒有可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潛入太炎王朝。”
天境感應陣法已經在太炎王朝推廣開,大妖想要從邊境潛伏進來,一路上少說也有數百個這種陣法,它能避開一個、十個、一百個……但也不可能避開所有的,最后肯定還是被發現。
太炎王朝內部的天境,都有陣法玉符,只要在國境內,不管去哪里都不會觸發這些陣法。
慕容真又說道:“同樣的道理,別國的天境也不可能。”
她目光炯炯的看著陳志寧:“想不出誰有動機這樣做,那就想一想是有能力做到這件事情!”
陳志寧已經想到了答案,他咬了咬牙:“圣者堂和帝隱脈!”
只有這兩個勢力有能力做到這一點,慕容真促狹一笑:“這兩個勢力之中,你已經讓帝隱脈認為你寵幸了玉角公主,在確認玉角公主的‘孩子’繼承了你的星空無限血脈之前,他們不太可能動你。”
陳志寧被她說的的老臉微紅,訕訕道:“只有圣者堂了。”
慕容真望著外面:“可是圣者堂為什么要這么做?”
六艘戰艦上,修真戰士們一片驚呼贊嘆,在星空最深邃出,浮現出一片湛藍湛藍的光點,這些光點飛快襲來,宛如一片深藍汪洋的流星雨,很快覆蓋了整片天空。
屈海智和大家一起站在了船頭上,仰望著星空一聲贊嘆:“天降帝漿流,果然好美……”
五妖以胭太虎為首,組成了一個圈子互相保護,在他們周圍,是漫山遍野的魔物!一的魔物浪潮襲來,那種暴躁、厭惡、恐懼的感覺籠罩著周圍,虎鬼一聲咆哮全身鼓脹起來,忍不住就要現出原形,只憑本能痛痛快快的廝殺一番。
“冷靜!”胭太虎一聲怒喝,將虎鬼震醒了,他連忙停止了自己的行動,真的這樣殺出去,痛快不過三刻鐘,必定會被無窮無盡的魔物淹沒了!
“大家小心!”胭太虎咬牙切齒道:“沒想到咱們算計人族,人族原來一開始就在算計咱們!”
“該死!”五妖暗罵一聲。